遙遙望去,洪雪瑩與傅思齊相談甚歡。
俊男靚女,好不登對。洪大小姐如此體貼柔婉,想必傅思齊亦是歡喜的吧,不然為何一向不茍言笑的他能夠?qū)λ孕﹃剃獭?p> 呵,男人,從來都逃不過漂亮姑娘的溫柔陷阱!
剛洪老提起自己父親,寧一菲不禁傷神。
父親一詞,可能是她心中永遠(yuǎn)的刺痛。
她從不記得父愛的滋味,縱然爺爺再寵自己,縱然從小錦衣玉食,她依然沒有洪雪瑩那樣單純而溫柔的眼神,父愛的缺失,也造就了她冷漠孤傲的個性。
找不到井田,寧一菲兀自傷神,不知不覺已是兩杯酒下肚,臉上泛起一層淡淡的緋色“腮紅”,兩眼已有了些許迷離神色。
“寧小姐,你似乎有心事。”
不知何時,江格意來到寧一菲身后。寧一菲不知道的是,江格意的目光整個晚上都在暗暗搜索她。她的眼神若即若離,仿佛對誰都禮貌合意,又仿佛對誰都有距離。對他來說,那是一種知名的吸引力。
寧一菲不討厭江格意,他懂分寸知進(jìn)退,不像其他男人那么熱情的過于諂媚,當(dāng)然,也不像某些人那么趨炎附勢、自以為是。再加上幾杯酒下肚,平添了幾分醉意,身上的防備亦隨之減了幾分。
她舉起酒杯,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詢問江格意,“溫柔向來都是陷阱,對嗎”?
一絲憂傷從她眼中升起,與平日高不可攀的她似乎完全不一樣,讓人甚是憐惜。江格意突然萌發(fā)了一種想要保護(hù)她的欲望。
“溫柔是陷阱,但不是所有獵物都會掉下去。對有的獵人來說,最兇猛的動物反而最美麗?!苯褚獍l(fā)自內(nèi)心地說到,看向?qū)幰环频难凵裰卸嗔艘唤z灼熱。
寧一菲似是聽了進(jìn)去,又似乎毫不在乎,只把手中的酒又一飲而盡。
接連幾杯酒下肚,寧一菲的醉意又加了幾分,她眼神朦朧,身體搖搖晃晃,一個趔趄,差點碰到身后的甜品臺。
情急之下,江格意一把扶上寧一菲的腰,將他攬入懷中,兩只手又迅速紳士地抽離,并未碰到寧一菲的身體。
另一邊,與洪雪瑩寒暄的傅思齊不時用眼角余光瞥到寧一菲。5杯,她已經(jīng)喝了5杯了,平時不是不勝酒力的嗎?一個趔趄,她竟然倒在江格意懷中。
上流社會的男男女女果然都如此迅速?
不過,傅思齊深知寧一菲并非此中性格,今晚又意外喝了那么幾杯酒,莫不是有什么心事?作為她的同事,他當(dāng)然有義務(wù)將她帶走。
于是,當(dāng)一看到寧一菲倒在江格意懷中,傅思齊立即快步走到跟前,扶起寧一菲靠在自己肩膀,歉意地對江格意說:“抱歉了江先生,寧小姐她喝多了。”
江格意明白,寧一菲是傅思齊的女伴,于是略一微笑,便離開了。寧一菲,是他想要的人。不過來日方長,他并不著急。
傅思齊從來沒有見過醉了的寧一菲,完全失去了平日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和自帶的攻擊性,柔軟,嬌媚,令人心生憐愛。
傅思齊無奈,只得扶著她先行離開會場。
傅思齊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寧一菲拖進(jìn)車?yán)飮诟浪緳C送她回家,可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妥,隨即也坐進(jìn)車?yán)铩m然二人平時水火不容,可作為上司,送女同事回家是基本的禮儀,何況,她還醉成這樣。
可偏偏,今晚值班的司機新來公司沒多久,并不知道寧一菲住在哪里。夏商周與井田又聯(lián)系不上,無奈,傅思齊只能讓司機在環(huán)城路上開了一圈又一圈。
只是酒勁兒上來,坐在身旁的寧一菲醉得愈發(fā)深沉,她抵著他的肩膀,嘴里喃喃自語,“不要丟下我,爸爸,我怕”,邊說邊像孩子般把身體更加緊密的擠進(jìn)他的胸膛,以尋找一份早已丟失的安全感。
一向盛氣凌人的大小姐?傅思齊無處安放的雙手只得放在寧一菲背上,以哄baby的姿勢,輕輕安撫著她。他從來沒想過,他們倆竟然也有這么和諧相處的機會。
司機瞟了一眼后視鏡,囁囁地問了句:“傅總,我們?nèi)ツ模俊?p> 看了眼此刻乖乖躺在自己懷中的寧一菲,傅思齊緩緩?fù)鲁鋈齻€字:“凌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