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戎在天心殿靜坐了兩個時辰,秦臻就帶著一張供紙前來求見。
看到秦臻的身影,齊戎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沒想到邢道全居然只扛了兩個時辰就把什么都招供了。
“殿下,邢道全什么都招供了。”
秦臻手里拿著記錄下來的供詞,對著齊戎說道。
齊戎現(xiàn)在也沒心情去看,直接開口說道:“我現(xiàn)在不想看,你挑重要的直接說吧?!?p> “是,司主?!鼻卣楣傲斯笆珠_始說道:“據(jù)邢道全說艷云莊的莊主姓辰,是個很神秘的人?!?p> 齊戎開口打斷道:“辰?哪個辰?”
“是星辰的辰?!?p> 聽到秦臻這么說,齊戎猛地一下站了起來。
“姓辰……姓辰……”
齊戎在嘴里念叨了好幾遍,才略微有些冷靜的坐了下來。
辰姓在齊國是個很少的姓氏,據(jù)齊戎所知也就只有當(dāng)初害死他母親的一向宗的宗主姓辰,其他的就很少有聽說了。
所以,現(xiàn)在聽說艷云山莊的莊主姓辰,他下意識的就聯(lián)想到一向宗余孽。
雖然齊戎沒有任何證據(jù),但是他心里有種很強烈的感覺,這個艷云山莊的莊主,肯定是一向寺的余孽之一。
“邢道全有說這個莊主現(xiàn)在在哪嗎?趕緊帶人去抓他!”
齊戎現(xiàn)在心中有些迫不及待了,不管是于公還是于私他都想趕緊抓住這個艷云山莊的莊主。
看到齊戎激動的有些失常的時候,高成忍不住在齊戎身后小聲提醒了一句:“殿下,您冷靜一點?!?p> 聽到高成的話,齊戎頓時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失常。
清醒過來的齊戎坐了下去,然后緩慢的吸了幾口氣,然后閉上了眼睛,然后冷靜的思考了起來。
他本來并沒有把艷云山莊的莊主放心上,所以抓人的時候也沒有特別在意,抓完人之后抓捕的消息也沒有保密。
現(xiàn)在艷云山莊被離人司抓捕查封的消息肯定傳的哪都是,所以那位莊主肯定也得到消息了,就算沒有逃跑也肯定躲了起來。
想要依靠邢道全提供線索抓人的希望很渺茫。
想明白之后的齊戎,又恢復(fù)了往里的冷靜,對著秦臻說道:“你繼續(xù)吧。”
秦臻對于當(dāng)年一向寺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不太明白為什么齊戎會這么激動。
現(xiàn)在看齊戎平復(fù)下來了,才繼續(xù)說道:“邢道全說那位辰莊主是一位通脈七重的高手,具體時間做什么的他也不是很了解,就知道他跟朝里很多的官員都來往密切?!?p> “這座艷云山莊就是他在很多官員的幫助下才能建立起來的,也正是有那些官員撐腰,再加上他通脈七重的實力,所以艷云山莊才會開的這么順利?!?p> “官員?”齊戎眼神中閃過一絲冷光,開口問道:“都有誰參與了?”
“官職最大的是左相,司馬厝?!?p> “司馬厝?”聽到這個名字齊戎的眼神里頓時閃過一絲煞氣,這些年來司馬厝格外的高調(diào),仿佛什么事背后都有他的影子一樣。
早年間上將軍征北蠻,他為了保住自家的封地,使勁的在朝堂上拖上將軍楊廷玉的后腿,甚至還鼓動士子圍攻皇宮,想要逼太子殺了楊廷玉。
還有前段時間齊戎向那些小宗門收錢的事,根據(jù)離人司查到的情報,也有他的參與。
現(xiàn)在再加上這一件,足足三件大事都跟他有關(guān)系了。
想到這里,齊戎的面色轉(zhuǎn)冷,本來覺得這位左相只是有些貪財,暫時不準(zhǔn)備動他,可是沒想到他居然做了這么多該死的事。
堂堂齊國左相,為了撈錢居然一點底線都沒有,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沒必要留他了。
齊戎沒有多說,只是淡淡的開口道:“把所有有關(guān)人員的證據(jù)都留好?!?p> 話語雖然平淡,但是卻有一種別人無法體會的堅決。
齊戎打算把這次所有的涉案官員,全部拿下,不管有多少,大不了清洗一遍朝堂,反正這種事他早就想做了。
……
……
左相府。
司馬厝聽說艷云山莊被查抄了,而且動手查抄的還是四皇子帶領(lǐng)的離人司,頓時有些心驚。
接連已經(jīng)派出去三撥人打探了,確實絲毫消息都沒能帶回來,此刻的他急的就好像是一個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書房里來走動。
“老爺,辰莊主來了?!?p> 聽到辰莊主三個字司馬厝頓時一愣,他還以為艷云山莊的人都被抓了呢,此刻聽到辰莊主居然沒被抓,頓時喜出望外。
只不過看到辰莊主之后,他立刻想起了現(xiàn)在的處境,指著辰莊主憤怒的說道:“你們艷云山莊是怎么回事,怎么會招惹到四皇子?”
辰莊主對于司馬厝的指責(zé)毫不理睬,只是面色陰沉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看到辰莊主居然不理睬自己,司馬厝頓時更加憤怒:“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信不信我把你送到離人司?”
“然后呢?告訴他們艷云山莊的財富你自己獨占三成,所有明面上的麻煩都是你用權(quán)勢解決的?”
辰莊主抬起頭冷冷的看了一眼司馬厝,語氣十分不屑的回答道。
“辰邵,你……”
司馬厝被辰邵一句話堵得無言以對,這些年他跟艷云山莊綁的太深了,就算是把辰邵交出去理他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哎……”
司馬厝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就好像一個泄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椅子上。
看到司馬厝徹底冷靜下來,辰邵這才皺著眉頭跟司馬厝解釋道:“我這邊的人我很清楚,沒有人去招惹齊戎?!?p> “我懷疑,他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沖著你來的?!?p> “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司馬厝猛地一驚,坐直了身體,“你是說他發(fā)現(xiàn)了你的身份?”
齊戎的預(yù)感沒錯,這位辰邵確實是一向寺當(dāng)時幸存下來的人,而司馬厝也是知道辰邵身份的。
當(dāng)年楊廷玉把司馬厝北境的宗族近乎屠戮一空,在京城內(nèi)他的門生弟子又因為此事被齊戎縱兵屠戮了一番。
當(dāng)時的司馬厝,可以說是對皇室極為不滿,就在這個時候一向寺的余孽辰邵找上了他,跟他尋求合作。
當(dāng)時心懷怨恨的司馬厝,對于辰邵開除的豐厚條件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答應(yīng)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