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筱笙躺著搖椅上,身上蓋著一張薄薄的毯子,半閉著雙目,聽著蕊兒和芯兒繪聲繪色的講著皇上反駁眾大臣的名場面。
激動的模樣就仿佛自己當時就在場一般。
“那些人哪里知道小姐九死一生,一個兩個說什么這是壞了規(guī)矩的!”蕊兒憤憤不平道。
“不過小姐,在群臣反對的時候,二皇子居然替您說話了?!?p> 芯兒的話讓一直毫無動容的南筱笙臉上有了一絲冷笑,“我聽說皇上還賞了我黃金,走,咱們出去逛逛?!?p> 蕊兒和芯兒立馬攔在了南筱笙面前,“不行,小姐,侯爺和夫人都吩咐了,你這段時間都不可以出府,否則我們就吃不了兜著走了?!?p> 南筱笙撇了撇嘴,一副神情落寞的樣子,“可是我想吃城南的桃酥,還有老福記的烤餅,你們?nèi)ソo我買吧?!?p> 蕊兒見小姐不出去了,點了點頭,“小姐你且等著,我這就去?!?p> 南筱笙朝蕊兒揮了揮手,轉(zhuǎn)頭看著芯兒,“我把我小金庫里的金子拿來,我要在這數(shù)金子?!?p> 芯兒雖然有些不放心,可想著畢竟這是侯府,又是小姐自己的院子總歸沒什么事,也就去了。
待四下無人的時候,南筱笙朝院門口走了去,偷偷摸摸跑到侯府的后門,翻墻跑了出來。
拍了拍身上的灰,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走在大街上,帶著目的性的朝錦記布莊走去。
掌柜的正好就在對賬,雖然南筱笙現(xiàn)在是男裝,可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南筱笙,“呦,公子您是來給心上人挑布料的吧?!?p> 南筱笙點了點頭,“我想看點稀罕物件?!?p> “好嘞,咱們上雅間看看吧?!?p> 兩人就要上樓,卻見店鋪對面一群五大三粗的人將一個衣衫襤褸的年輕人圍住,時不時的拳打腳踢,年輕男子不甘被打,幾次藥反擊,卻都被死死的按在地上,也徹底激怒了那群人。
南筱笙皺了皺眉,她不是一個多管閑事到人,卻看不慣這種以多欺少的場面。
將手中的折扇拍合“啪”,扇子合上的聲音打斷了一群人的暴行。
為首的男子嗤笑,用手指重重的戳了戳南筱笙瘦弱的肩膀,“臭小子,我勸你別多管閑事,否則連你一起打?!?p> 南筱笙輕輕揚起下顎,雖是仰視著那一群人,可卻沒有絲毫的懼怕。
就在氣氛一直僵持的時候,南筱笙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各位看我這骨瘦如柴的模樣,怎么可能是你們的對手呢?只是不知他做錯了什么惹得各位壯士如此大動干戈?!?p> 此時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她并不適合與這群人大打出手,而且她有傷在身,雖然并沒有大礙,可到底還是失了優(yōu)勢。
為首的聽了南筱笙的話,上下打量著南筱笙,眼中全是不屑,“這人偷了我的東西,偏還死不承認。”
一直趴在地上沒有出聲的男子聞言突然反抗起來,“我并沒有偷竊,君子坦蕩蕩。”
眼見那群人又要動手,南筱笙從荷包里掏出銀兩,將為首的拉到一旁說了寫什么,只見為首的掂著一袋子銀子樂呵呵的走了。
南筱笙看了一眼勉強爬起來的白衣男子,目光帶著一絲探究,卻是點到即止。
“我知道你沒有偷,瞧你這模樣到像是個讀書人,這世道并不是你說別人就信,有時學會低頭并沒有什么不好。”拋出一錠銀子,“去換身好點的衣裳,吃頓好吃的飯吧?!?p> 男子接住銀子卻并沒有離開,一直跟在南筱笙身后。
南筱笙歪著頭,瞧著比自己高出許多的男子,沒有做過多的理會,只當不存在一般,隨后同掌柜的上了雅間。
“我之前蕊你派人保護的南皓焱現(xiàn)如今如何了?”南筱笙的語氣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擔心和急促,縱使從活一世,她到底沒有把握。
“小姐放心,如今南皓焱已經(jīng)帶兵大獲全勝?!?p> 南筱笙一直懸著的心才微微放下,一直沒有大哥哥的消息,這顆心一直不安。
有些疲憊的閉上雙眼,“那就好。”
話音剛落,掌柜的突然道:“只不過有一次曾被我們的人發(fā)現(xiàn)有人下毒暗害南皓焱,不過幸虧被及時阻止了?!?p> 南筱笙猛然睜開雙眼,眼中寒意四射,“查得到是誰嗎?我可以多付銀兩?!?p> 掌柜的不由被南筱笙眼中寒意驚到,卻到底是看過生死的,恢復如常,“我們查到下毒的人是蕭意將軍的部下?!?p> “多謝掌柜了。”將銀票放在了桌上,轉(zhuǎn)身出了雅間。
掌柜的摸了摸后背薄汗,南筱笙眼中在一瞬間迸發(fā)的是殺意和恨意,確是個有意思的小郡主。
一般人怎么可能在他們暗閣輕易打聽消息,所要付出的不僅僅是金銀珠寶,卻是要以性命做代價。
南筱笙吸了一口氣,平復了心中的怒意和殺意才走出店鋪的門,眼看要到成伯侯府了,身后的白衣男子依舊跟著。
南筱笙也沒有理會,眼中神色惡劣:嘁,難不成你還能跟著我進去。
白衣男子——顧清風此時此刻的內(nèi)心:小丫頭,真是狠心?。?p> 回到自己的院子,發(fā)現(xiàn)院子里一個人都沒有,便進屋里換了裙襦出來。
一直到吃完晚飯,南筱笙提出想要自己一個人去散步,便譴退跟在身后的蕊兒和芯兒,自己一個人提著燈籠漫無目的的走在院子里。
最后居然停在了南皓焱的院子門口,看著沒有光亮的院子,南筱笙放下手中的燈籠,孤身一人,朝里面走了進去。
南皓焱的院子一直都沒怎么住過,主要是因為南皓焱一直鎮(zhèn)守在邊疆,可是侯爺夫人依舊會每天安排人來打掃,就想著大兒子回來的時候能立刻住進去。
南筱笙推開書房的門,看著一排排的書架,上面大部分都是兵書,還有一個沙盤,模擬著戰(zhàn)場上的千軍萬馬,南皓焱在時很喜歡在這里排兵布陣。
南筱笙的目光突然落在了位于院子內(nèi)最偏遠的一個廚房,心下疑惑,大哥并不會做飯也不是一個貪圖口腹之欲的人,為何會要求在這里安置一個廚房呢。
南筱笙還沒有靠近,只見一個人影恍過,心下警鈴大作,轉(zhuǎn)過身,只見一個蒙面人持著劍直直朝著她刺來。
卻是早上那個白衣男子出手救下了南筱笙,自己卻虛恍著步子,腳下不穩(wěn)。
南筱笙看著黑衣人逃脫的身影,并沒有追上去的打算,對于白衣男子的出現(xiàn),南筱笙打量著并不知道是敵是友。
這人既然會功夫,在大街上又怎么會甘心被他們打,這一切讓南筱笙沒辦法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