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014
下午三點，富亞南城分公司。
袁軼送完葉言后，開車返回公司。
到了所屬辦公樓層，他直接回到自己辦公室打開了計算機，照例檢視每天股票行情數(shù)據(jù)。
剛進辦公室沒多久，門再次打開。
「生日快樂！」
人未見著，聲音就已經傳了進來。
袁軼眉一挑，收回在計算機上的視線，望向來人。
連門都不敲就進的人也只有一個。
知道他回公司后，秦子昊就特意前來祝賀，順便送上一份禮物。
他把手上的文件放在他面前后，徑自往沙發(fā)上一坐，翹起二郎tui。
見秦子昊一臉得意的神情，袁軼就知道合作談成了。
「不錯?！?p> 袁軼翻了兩翻他遞上的檔，直接在最后一頁簽上名字。
聞言，秦子昊一頓。
他好像在自己兄弟的語氣中聽出一絲笑意？
秦子昊目光直愣愣地挪到袁軼身上，看得出來他心情應該不錯。
「有什么好事了嗎？」
聽見他的話，袁軼又想起葉言下車前的祝賀，一向淡漠的臉上竟然帶有笑容。
見狀，秦子昊更肯定是發(fā)生了些什么。
而且，能讓他有這樣表情的人只有一個。
想到這兒，秦子昊急不及待沖上前，好奇地連串追問：「怎么了？怎么了？破冰了？」
可惜，結果讓他失望，袁軼搖搖頭。
「沒事，慢慢來?！骨刈雨话参康?。
畢竟他也算是這兩人感情路上的目擊者，他們這個坎沒這么容易過去。
不過，袁軼沒有氣餒。
雖然冰沒有破，只是稍稍融了一點，但他已經很滿意了。
袁軼收回心神，快速轉移話題：「北城那邊怎樣？」
「目前還有三個投資項目，待會開會再說?！?p> 「嗯，再把南城的項目加進去?！?p> 「行?！?p> 叩叩叩！
話音剛落，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進。」
方俊走了進來，手上還拿著一臺筆記本。
「袁總、秦總，可以開會了?！?p> 袁軼點了點頭。
方俊隨即把筆記本放在沙發(fā)前茶幾上，熟練地降下投影幕，打開視像通話。
白幕上瞬間出現(xiàn)敞大的會議室，對面坐滿西裝革履的精英。
通話的另一邊是北城的高層。
「袁總、秦總。」
招呼打完后，雙方正式開始今天的討論事項。
這會議是和總公司那邊進行的定期視像會議。
誰叫公司兩個老板都跑去南城了。
————————
很多人都喜歡喝咖啡，特別是早上，來一杯咖啡可以幫助提神養(yǎng)心。
每天早上7點到10點更是咖啡店最忙的時候。
葉言下了出租車，透過落地大玻璃窗清楚望見里頭擠滿不少要買咖啡上班的客人。
小小的店子一時間都是要點單的人。
其實她今天一早醒來時就考慮到底要不要去店里，可是又怕碰見袁軼，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就在她猶豫不決時，就收到淇淇的求救電話。
她一人似乎忙不過來，葉言無奈之下只好答應去店里幫忙。
由于她的狀態(tài)時好時壞，很久沒有自己開車了，等她打到車趕來時已經是半個多小時后的事了。
見淇淇快要忙瘋的樣子，葉言趕緊快步走進店。
叮！
「歡迎光臨！」
掛在店門上的風鈴聲一響，正忙為客人點單的淇淇下意識說出招呼的話。
「哎，葉姐?！?p> 沒料到，這次進來的竟然是消失好幾天的老板。
店子不大，淇淇這樣一喊，里頭的其他人都聽見了。
秦子昊和顧嘉怡只是淡淡抬了下眼，而袁軼則早在葉言進店前就留意到她了。
葉言迅速走進吧臺，準備接下沖調飲料的工作。
「還要什么？」
「兩杯熱美式、一杯摩卡、一杯拿鐵?！?p> 淇淇立馬拎起一迭收據(jù)，迅速念出客人的點單。
她幾乎感動到要哭了！
一整個早上都只有她一人忙來來忙去，她連廁所都不敢去，葉言的出現(xiàn)簡直是救世主！
葉言迅速將手上沖好的咖啡遞給客人，親切笑道：「您的咖啡，請慢用?！?p> 她自進店后就埋首沖配咖啡，絲毫沒有留意店內的其他人。
其實每天去咖啡店喝完二十杯咖啡已經成為袁軼和秦子昊日常的基本流程。
而且，他們快對咖啡因免疫了！
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高興的事。
淇淇亦早已習慣店里有一角是專設給兩大帥哥的。
他們倆也像在自家兒店一樣，不用招呼，就自動自覺坐到專屬位置。
不過，一連數(shù)天消失了的葉言自然不知道這事情。
兩道忙碌的身影瞬間穿梭在吧臺和柜臺這一小小的空間里。
袁軼眼簾一垂，掏出煙盒點上一根煙，吸了一口，心情有點煩躁。
看兄弟這可憐樣子，秦子昊也不知道能安慰什么。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坐在角落用計算機寫稿子的顧嘉怡一只字也沒寫，一直托頭觀察他們，托腮的手指頭有一下沒下往自己的臉頰點去。
「嘉怡姐，外賣杯不夠了！」
店里響起一聲大喊，打斷她的思緒。
顧嘉怡緩緩扭頭望向說話者，眉一挑。
竟然敢使喚她？
遠處就能感受到她的冷意，淇淇頭一縮，有點害怕。
但現(xiàn)在確實不夠人手嘛！
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顧嘉怡只能無奈接下工作。
正當她合上了計算機站起身時，目光不自覺又落在不遠處的兩名男xing身上，似乎想到什么，黑眸里狡猾的光瞬間即逝。
下一秒，她拿起一個杯子，沒有向倉庫走起，反而朝袁軼兩人步去。
「店里禁煙。」
頭頂突然響起女聲。
同時，桌上多了一個水杯。
兩人不約而同抬頭望去，顧嘉怡沒待他們邀請就自行坐下。
自己的店可沒那么多規(guī)矩。
袁軼在她把水杯放下時，自動將手上的煙扔進去。
「知道這咖啡店什么時候有的嗎？」
雖然不明白她突然問這個問題的原因，但她愿意開口聊天，也不失為好的開始。
畢竟他們在她這兒吃了不少閉門羹。
「……這兩年？」秦子昊猜測。
顧嘉怡直接賞他白眼。
其實也難怪秦子昊這么猜，他查到的資料是葉言去年才出現(xiàn)在這咖啡店里。
「開了快十年了?！?p> 顧嘉怡輕嘆，似乎有點感慨時間飛逝。
「十年？」
秦子昊驚詫，沒有想到居然開了這么久。
袁軼眼神一頓，眸里的震驚漸漸泛開。
十年……
十年前，他還在獄里。
顧嘉怡淡淡睨向眼前這倆傻逼，娓娓道出這店的由來。
當年葉言還在美國時，就買下這家店，并且拜托顧嘉怡幫她打理。
后來，葉言從美國回來后就直接去了北城接手了葉氏，汪思涵也跟去了，只剩她一人守在南城。
回憶起往事大多都是唏噓……
這不適合顧嘉怡的xing格。
斂斂心神，她從過去抽回現(xiàn)實，道：「別逼她太緊，一切慢慢來。」
忽的，店里又一聲大喊，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嘉怡姐，外賣杯還沒拿來嗎？」
又催她！
這次，顧嘉怡毫不客氣向她射去一道死亡目光。
淇淇下意識躲在葉言身后，低聲求救：「葉姐…」
「嗯？」沒察覺她的不妥，葉言繼續(xù)專注手上的沖配工作。
再瞪淇淇一眼，顧嘉怡才收回視線，看回眼前兩人。
「別說我沒給你機會?！?p> 說話的同時，她雙眸又閃過一抹奸詐。
袁軼不明所以望向她。
「后面?zhèn)}庫有外賣杯，給小言送去吧?！?p> 她一說完，袁軼立馬起身朝她所指的方向走去。
兄弟走了，秦子昊看了看時間，快9點了，他也應該回公司。
豈料，他一起身時，淡淡的女聲向他飄去。
「你去哪兒？」
「上班呀?！?p> 秦子昊低頭望向在玩手機游戲的顧嘉怡，理所當然回答。
她挑了挑眼皮，狀似不經意地道：「不是要和兄弟同甘共苦嗎？」
男人皺了皺眉，不明所以，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怎么意思？」他問。
「沒什么意思，就是覺得店里缺點人手?！?p> 顧嘉怡淡淡地說著，但話語間的意思十分明顯。
「你想得美！」
秦子昊反應極大，立馬拒絕。
要他留在這兒幫她打工？
不可能！
無視他的抗拒，她故作無奈地說：「沒辦法，只好見袁軼多走來走去，雖然腳瘸了，但又不是不能走路?！?p> 「我也有工作…」
沒聽秦子昊說話，顧嘉怡打斷了他，自顧自說了起來。
「店里這么忙，不知道袁軼能不能和我家小言說上兩句話?！?p>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這才是她的目的。
要兩個總裁幫她在咖啡店打工！
「哎呀！兄弟兩個字果然是說說。也對，嘴上的話何必當真呢？更何況是在這種破店里浪費生命呢？」
顧嘉怡愈說愈離譜，秦子昊的臉一青一白，直瞪向她，卻奈何斗不過她。
須臾，他咬牙切齒地答應。
「行！我留下幫忙可以了吧？」
「2號桌和5號桌剛進來，去點餐?！?p> 沒有半點客氣，顧嘉怡立馬端起老板的樣子，指使起他來。
沒想到她翻臉比翻書更快，秦子昊頓時一懵。
「還站著干什么？沒聽見嗎？」她蹙起眉頭，語氣十分不佳。
典型的過橋抽板！
秦子昊整張臉都黑掉，轉身時真忍不住低聲罵了臟話。
他媽的！
他堂堂公司總裁！
這下子，顧嘉怡總算滿意笑了。
買一送一。
噢！不對，沒有買。
是免費一送一。
此時，袁軼已經從倉庫捧來了兩大箱外賣杯，向柜臺走去。
「杯子放去哪兒？」
突然響起男聲，葉言抬頭望去，似乎沒想到他真的在這里，一時間懵住了。
她忙了整個小時，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見狀，袁軼以為她不歡迎自己，無奈輕嘆，蔫頭耷腦，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我…」
「進來吧。」
正當袁軼打算離開，不讓她為難時，葉言的話令他重燃了希望。
「我……可以進去？」
葉言輕咬下唇，點了點頭。
袁軼立馬眉開眼笑，高興地推開吧臺的小木門，走進這不大的空間。
「放哪兒？」
「那兒?！?p> 葉言指了指自己頭頂右上方的儲物柜后，繼續(xù)埋首沖調飲料。
抬頭看向上方角落的柜子，袁軼先把箱子擱到一旁，然后上前打開柜子。
生怕葉言一不小心抬頭時會撞到柜門，他下意識抬手擋在她的頭頂上，再把兩箱里外賣杯掏出來塞進柜子里。
身后突然傳來久違的熟悉氣息，葉言背一僵，頓時停住了動作。
「怎么了？」
察覺到她的不對勁，袁軼關心問道。
葉言沒有回應，默默再次開始手上的沖調。
見她不像有事的樣子，他也沒多想，余光瞥見吧臺上擺放幾杯剛沖好的咖啡，自動想將它們端出去。
正打算出去送餐時，秦子昊剛好來到吧臺邊，上前接手。
「幾號桌？」他問。
「3號?！?p> 順袁軼所指方向望去，秦子昊端起餐盤，往3號桌走去。
「小姐，你們點的咖啡?！?p> 3號桌是4位女職員，她們聊天聊得正高興，一把低沉沙啞的男聲插入她們的對話。
其中一位女職員下意識抬頭瞟去，眼神立馬一亮，連忙道謝。
見同事的神情為之一變，其他人紛紛帶著困惑扭頭望去。
秦子昊再次揚起他那友善而又溫和的笑容。
沒料到送咖啡的會是這么帥的男人！
女職員不約而用冒出粉紅色泡泡。
「請慢用?！?p> 男人具有磁xing的嗓子更令她們春心蕩漾。
目送他離開的背影，其一位女職員按捺不住心底看見帥哥的興奮，立刻再用手機往桌上的二維碼一掃，再次點餐。
然而，不同于上一個的溫柔斯文型，這次送甜點來的是冰山型，惹得她們又是一陣騷動。
冷酷的外表，不愛多言，雖然tui瘸了，不過不妨礙她們欣賞臉蛋，更何況只是走路有點不方便而已。
咖啡店開在商業(yè)區(qū)，光顧的客人大多都是上班族。
雖然現(xiàn)在流行小鮮肉，但是對那些女職員來說，她們在電視上偶爾看看、過過眼癮就好。
在現(xiàn)實生活中，還是成熟的男人更有另一番魅力。
隨著店里漸漸忙碌了起來，顧嘉怡也無法偷懶，勉為其難下場幫客人點餐。
幸虧店里多了兩個幫手，雖然忙，但不至于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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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去，剛開始時葉言還是盡量避開他。
但對于袁軼來說，現(xiàn)在能看見她已經很足夠了。
店里忙的時候，兄弟倆也會幫忙，待店關后才會公司繼續(xù)加班。
方俊有時候也會出現(xiàn)在咖啡店里，但主要是因為有急件需要他們簽名。
逐漸地，葉言似乎也習慣了他們一行人整天待在店里，偶爾還能說說笑，聊上幾句。
而當中，要算是最開心的人莫過于顧嘉怡了！
本來當初要秦子昊和袁軼幫忙只是想省下雇人的費用而已，卻沒想到兩個老男人居然這么受女xing歡迎，直接帶起了店里的生意！
顧嘉怡每晚結賬時可高興了！
不過，說實話，他倆擱在娛樂圈的話是真沒多帥，但放在現(xiàn)實生活里，還是帥過一波人的，更何況男人的吸引力是隨年紀而增。
這樣的日子過得平淡，但十分舒坦。
現(xiàn)在的袁軼就像葉言當年一樣，慢慢打進對方的生活，當反應過來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不能沒有她/他了。
只不過，他們快連續(xù)兩星期沒睡好覺，臉色日漸憔悴，狀況明顯每況愈下。
葉言本想問問淇淇知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每當提起這個，她都三緘其口，直言不知道。
廢話！
顧老板可不是一般人，她可不敢出賣她！
最后逼得葉言只好直接問袁軼。
沒辦法，誰叫顧嘉怡聰明得很，只要葉言在日子里，他們倆的咖啡都是逐杯添上的，所以葉言根本不知道他們有二十杯咖啡的約定。
「你……還好吧？」
「你是關心我嗎？」
這是她相遇以來第一次主動接觸自己，袁軼心底高興極了。
葉言低下頭，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結果，她匆匆拋下一句「沒事就行」就又躲回吧臺里為客人沖調飲料。
留戀她的身影，袁軼深邃的眼眸浮現(xiàn)一絲希望。
時間一分一秒間飛逝，很快就到了2點。
忙碌的時間點已經過去，店里沒有客人，只剩他們幾個，各在一角做自己的事。
淇淇在清潔桌椅、顧嘉怡埋首自己的稿子，秦子昊則在開視像會議。
閑來無事的葉言打算為他們幾人沖配一些飲料，便走進了吧臺。
袁軼見狀，也走了進去。
看見葉言熟練的沖調技術，他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可以教我沖咖啡嗎？」
對于他的出現(xiàn)，葉言見怪不怪，繼續(xù)手上的動作。
「怎么突然想學了？」
「我可以幫你沖咖啡呀?！?p> 據(jù)他這幾天觀察，店里就只有她和淇淇沖調飲料，客人一多，她倆根本忙不過來，所以他才打算幫輕一下她。
「沖咖啡的話可就享受不了受歡迎的感覺了?！?p> 袁軼懵了一下，不解問：「什么受歡迎？」
「裝什么，我都好幾次看見有女客人問你要微信了?！?p> 葉言張口就來，連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這語氣聽起來，竟有一股子酸味。
正當他下意識想解釋自己并沒有給她們時，他卻突然不說話了。
許久不見響應，葉言抬頭望去，對方正意味不明地看著自己，嘴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臉皮發(fā)燙，她支吾問：「你這樣看著我干什么？」
「你是吃醋嗎？」
「誰吃醋了？」她立馬否認。
葉言仿如心事被拆穿，臉頰越發(fā)滾燙，紅暈甚至蔓延到耳后。
氣紅臉的她立馬轉身背對他，拿起杯子，打算用沖泡咖啡來轉移自己的困窘。
「我沒給過她們?！?p> 袁軼想了想，還是覺得有必要為自己好好解釋清楚，不然的話，到最后，吃虧的似乎是還是自己。
「誰管你?！?p> 葉言依然嘴硬，但心底不由得美滋滋。
好久沒見過她這般可愛的神情，袁軼心情愉快，輕笑出聲，漫步上前。
「那教我嗎？」
他兩手撐在桌邊，把她圍在兩臂之間，故意在她耳邊低聲問道。
沙啞低沉的嗓音像帶著魔魅的蠱惑撥動她的心弦。
葉言手一抖，滾燙的熱水倒在她的手上，頓時被燙得一縮。
「啊?！?p> 輕聲驚呼一聲，她一下子松開了手，杯子向下跌去，咖啡實時灑滿一桌。
袁軼面色驟變，立馬拽過她的手腕，放在水池里，水龍頭擰到最大，有點慌了，后悔念道：「對不起、對不起。」
水嘩嘩地涌出來，葉言放在水龍頭下的手輕微顫動了一下。
「痛嗎？」
看著她泛紅的手背，袁軼心底的自責更深，沒事干什么liao她呢？
葉言本想說句沒事，可是回過頭望見他一臉疼惜的樣子，一時間心里有一絲暖意流動。
吧臺出現(xiàn)的小騷動自然引起另外三人的注意，不過他們都只是淡淡瞟了眼就繼續(xù)自己手上的工作。
淇淇雖然不清楚整件事情的始末，可是她的智商沒問題，她知道他們四人是舊相識，而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袁軼在重新追求葉言。
她不摻和老板的事情，也樂得多了兩個幫手減輕自己的工作。
「好了?！?p> 用涼水沖了一會兒，葉言覺得手上的痛感稍褪后便關掉水龍頭。
「擦點藥?！?p> 他難受地看著她手上的傷，還是有點擔心。
不過，葉言倒覺得只是紅了一點兒而已，不是什么大事，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沒事，不痛了。」
「還是擦點吧，都紅了?！?p> 「不用，小傷很快就會好?！?p> 「但…」
在葉言再三保證沒事下，袁軼還是不放心。
不欲在這話題上再糾纏，她直接轉移話題，問：「想學沖什么咖啡？」
「你教我？」袁軼面露詫異。
「不是要學嗎？」她笑了笑，不答反問?！笡_杯花式拿鐵好了，仔細看著?！?p> 葉言自行決定沖調什么飲料后，拿起工具，從磨咖啡豆、抖勻咖啡粉到沖煮，5分鐘不到，她親手制作的花式拿鐵就完成放在他面前。
「來，試一下?！?p> 迎上葉言眼里投來期待的笑意，袁軼自信十足地學她拿起工具。
曾經作為學霸的袁軼記憶力自然不成問題，仔細按照剛剛她做的每一個具體的步驟。
葉言側頭凝視他專注認真的模樣，忽而看得有些失神，腦中翩然浮起一段段的往事。
此刻的葉言內心其實挺矛盾的。
一方面，她希望和袁軼保持距離，互不打擾，但是另一方面，她很清楚自己從來沒有放下過他。
只是，現(xiàn)在的她…不敢再去追求什么。
她怕一切又是一場幻境。
太陽的光束透過玻璃窗射進吧臺，兩人重迭的身影，仿如當年在圖書館一同學習的時光。
不消片刻，一杯咖啡就完成了。
然而，當袁軼看著眼前自己親手沖調的黑漆漆的液體，不禁露出沉思之色。
光聞見那股臭酸味，袁軼不用嘗便已經知道失敗了。
明明步驟都對，為什么他就弄不好呢？
「你這沖的是什么？」
似笑非笑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袁軼扭頭望去，一臉束手無策。
「我再教你一次?！?p> 葉言取過他手上的工具，再度實際操作一遍給他看。
這一次，除了示范之外，她還主動講解要注意的地方，袁軼不時還會發(fā)出嗯、哦等音調表示自己在聽。
慢慢的，袁軼的目光被專注工作的她所吸引，眼睛閃閃發(fā)亮，非常迷人。
他低眸凝視她清麗的側臉，眼神中翻滾著濃烈又復雜的情感。
沒想到有朝一日，她還能在自己身邊…
這感覺很踏實，踏實得讓他覺得不切實際。
另一邊，一直在講解的葉言發(fā)現(xiàn)頭頂不知道什么時候沒了聲音，奇怪地抬眼望去。
猛地，一雙帶笑的眼睛撞進他深邃的雙眼，彷佛一束陽光照進了自己心里。
他情不自禁低下了頭，只是輕輕一碰。
她的唇很甜。
但他不敢放肆……
他怕她抗拒。
袁軼偷偷觀察她的神情。
她沒有避開……
他再輕輕一啄。
她還是沒反應。
就這樣來回好幾次后，袁軼膽子逐漸變大，干脆將她拽進懷里，覆上她冰涼唇瓣，直到他的溫度完全留在上面。
葉言微微掙扎，卻敵不過男人的氣力。
兩人一輪熱wen，直wen得她臉蛋紅透。
她被wen得幾乎快沒氣，袁軼卻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小言…」
葉言雖然被wen得心亂如麻，但意識很快就回籠。
「袁軼?！?p> 女人發(fā)出冷冷的聲調。
然而，wen得忘情的男人像沒聽見似的。
「袁軼！」
她再次低聲發(fā)出警告。
這一下子，男人總算清醒過來。
袁軼無奈暗嘆。
他雖然不舍，到底是不敢再造次，訕訕停了下來，但雙手仍舊摟住她的腰肢，不愿松開。
葉言一直低頭，袁軼看不清她的神清，心里有點局促不安。
她是生氣嗎？
他剛剛就應該忍??！
怎么辦呢？
就在袁軼不斷自責和懊悔時，葉言一直靜靜低頭凝視自己在纏扭的手指頭。
她輕咬下唇，眼瞼下的眸光閃來閃去，似乎在糾結什么。
片刻，
「別在店里這樣?！?p> 懷里的人發(fā)出一句悶聲，袁軼愣了一下，壓下欲上揚的嘴角。
「好，以后在別的地方?！?p> 曖昧的語調令葉言的臉在一瞬間燒紅。
自己的意思被曲解了，她本急欲解釋，可是，當迎上他炙熱而深情的目光，她心跳突然又加速。
她很想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她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又閉上了嘴。
難不成她就真的繞不過他嗎？
真是克星呀！
懶得再和他爭論，葉言徑自埋首沖調工作。
袁軼也乖乖地在她身邊觀看，遇到不懂時也會問問題。
自以為沒人看見的兩人若無其事再次開始沖調教學。
殊不知道，一切早已落入三人的眼底。
顧嘉怡、秦子昊和淇淇三人一塊在店角目睹他們的恩愛，還年輕的淇淇更是看得兩眼盡是羨慕。
「嘉怡姐，你可以寫進小說耶?！?p> 淇淇興奮提議把剛才場景寫進她的作品里。
「嗯，是可以?！?p> 「下本書快出版了吧？」
「最近沒怎么理它，再看吧?！诡櫦吴淅浠厮?p> 「我好期待哦?！?p> 淇淇兩眼眨著光芒，她可是顧嘉怡的忠實讀者呢！
聽見她倆的對話，秦子昊眉一挑，好奇問。
「你是作家？」
他還以為顧嘉怡是無所事事的人，難怪經常見她在角落打字。
「嘉怡姐可是暢銷言情作家！」淇淇自豪一道。
聞言，秦子昊兩眼圓睜，嘴巴一張一合，詫異得無法發(fā)出聲音。
言情作家？
她懂什么叫愛情嗎？
話溜到嘴邊，秦子昊一碰上顧嘉怡那冷冽的目光，不得已將話吞回肚子里。
開玩笑！
這冷血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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