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齊姜再一次刷新了對司馬大郎的認(rèn)知,這廝不光小肚雞腸,還心懷不軌,竟然私藏王后的手帕。
這么想著阿札就跑了進(jìn)來,“殿下,那四個人醒了?!?p> 南齊姜將手帕扔在地上,就跟著阿札出去了,如果司馬大郎知道他好不容易留下來救命的證據(jù)成為了南齊姜揣測他的工具,不知道他會不會氣到吐血。
阿札已經(jīng)將那四個人捆在了四根柱子上,這是大司馬府的私牢,但凡有官職在身的人府中,都會有這種私牢,平時用來懲處一些不聽話的家丁丫鬟,或者一些被人派來的暗樁。
這也是南齊姜為什么一定要來大司馬府審問的原因,因為這里又陰暗又潮濕,刑具還齊全,用來逼問再合適不過了。
四個人被南齊姜一人一鞭子抽醒,本來還迷迷糊糊的四個人,頓時疼的吱哇亂叫,因為鞭子上被南齊姜浸了辣椒水。一鞭子下去,隱隱露出一溜血跡,火辣辣的感覺別說有多么提神醒腦了。
四個人一看眼前的南齊姜,心知被發(fā)現(xiàn)了,立馬就要咬舌自盡,誰知咬了半天,連舌頭尖都沒咬破半點(diǎn)兒。
“別白費(fèi)力氣了,中了曼陀羅還想自殺,想得美。只要乖乖的告訴本王子誰派你們來的,本王子還能讓你們少受些皮肉之苦?!?p> 四個人雖然渾身酸軟無力,但感覺卻是尤為敏感,不能說,說了就會死。
南齊姜看著四個人都牙關(guān)緊閉,又狠狠抽了一鞭子,這鞭子不同于尋常的馬鞭,這個專司刑訊之用,上面都帶著許多倒鉤,一鞭子下去,即便力氣不大,但鞭子離開人體皮膚的時候,會將表面的皮膚勾起來,然后便勾走了表面的皮膚,露出血淋淋的肉。
“怎么,不說嗎,這樣吧,你們有四個人,總得有人死有人活,你們誰先說,本王子就放誰走,剩下不說的就等著被本王子一鞭一鞭抽到死,再來背這個吐露消息的黑鍋?!?p> 活命的欲望掩蓋了他們的思考能力,誰都想活,可是他們并沒有想到,只要他們都不說,也可能都不會死。但是他們又怕其他人比自己先說,然后爭先恐后的說出了兩個字:“王后!”
南齊姜一愣,哈哈的笑了,扔了鞭子大聲說:“真乖?!?p> 留下“阿札,處理好”五個字,南齊姜就出了私牢,白璋還真是瞧不起他啊,派了這么幾個不中用的家伙跟蹤他,要不就是算準(zhǔn)了他不會發(fā)現(xiàn),要不就是覺得抓住了也不會是活的。
現(xiàn)在一想,剛才從司馬大郎床下發(fā)現(xiàn)的那個手帕,不是私藏,而是想要通過此物來告訴發(fā)現(xiàn)的人。
看來司馬大郎是被白璋抓起來了。統(tǒng)共只有兩個人的齊姜王子,即便知道司馬大郎被白璋抓了又怎樣,還是不能把人救出來。
左思右想,南齊姜覺得,消失的南齊玉一定也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然不可能放著父王在那個女人手里不管。
沒一會兒阿札也出來了,身上有不少沾著血的地方,南齊姜回頭問:“都處理好了,有沒有說為什么跟蹤我們?”
阿札道:“說是想看看你去見誰,具體的他們也知道的不多。”
看來白璋并沒有抓到南齊玉,且南齊玉和她也不是一伙的,“去把身上弄干凈,我們?nèi)フ夷淆R玉?!?p> 不是他們說話不算話把人殺了,南齊姜只說自己不殺,沒說不讓手下動手啊,要怪就怪他們太傻太天真。
南齊玉有潔癖,即便要躲躲藏藏,也定然不會虧待了自己,況且他身邊還有那個冷血?dú)⑹质赝ぴ冢矓嗖粫屇淆R玉住在什么破爛地方。
會躲在哪呢,就連白璋都想不到的地方。
南齊玉腦中一亮,想到了。
南池王宮所在的地方叫盛陽,被歷代南池王定為王都。這盛陽王都物阜民豐,百姓思想開化,雖然南池有一夫一妻的規(guī)制,但并不妨礙男歡女愛的場所的發(fā)展。男妓館、女妓館,比起大盛來說更加的常見和繁盛。
自從在大盛見到開象姑館的南齊玉,南齊姜就懷疑南齊玉有什么特殊的小癖好,在南池尋找南齊玉,南齊姜第一想法就是從這些妓館下手。
白璋不會想到他們潔身自好又有潔癖的齊玉王子,會在這種聲色場所中棲身。
事實上,還真叫南齊姜給猜中了,不愧是親兄弟。
一身紅衣的南齊玉坐在妓館三樓的一間房中,在他對面坐著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喝的東倒西歪的,還猶在色瞇瞇的看著南齊玉,那張好看的面皮兒,加上纖白的玉手,真讓人忍不住想入非非啊。
但中年男人也只敢色瞇瞇的看,以及無限的遐想,他不敢真的動手動腳,因為那個好看的紅衣小倌身邊杵著個拿劍的家伙。
那眼神,那劍,中年男人覺得多看兩眼,他都能不舉兩年。
可要問他為什么要來這個紅衣男子房間,因為來之前他不知道這一個普通的男倌兒還貼身帶著個保鏢。有這么厲害的保鏢,還當(dāng)什么男倌兒,直接打家劫舍不更快。
南齊姜一到那個叫紅酥玉手的妓館里,就看到這么一幅場景。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從三樓一路滾下來,活像一個皮球,摔倒最底下還頗有彈性的翻滾了兩下,里面的客人和男倌也都見怪不怪的,好似這樣的場景他們很常見,連個眼神都沒給這個滾下來的人,繼續(xù)著自己的尋歡作樂。
南齊姜抬頭往樓上看去,只見一個身材高挑的紅色人影一閃而過,后面跟著一個冷硬的男子,那男子警惕的往樓下看了一眼,就這一眼,南齊姜認(rèn)出來了,心中呼道“守亭!”
拔腿就往樓上跑去,樓下的人一看又有人上樓了,有的笑有的嘆氣:“這回又有人要滾樓梯了?!?p> “看著模樣長得也還不錯,怎么也這般膚淺。”
南齊姜才不管這些人怎么議論他,好不容易看見了守亭,那么走在他前頭的紅衣人定然就是南齊玉,這家伙,真藏到男妓館來了,讓他好找。
南齊姜懷疑南齊玉藏到了妓館里,就和阿札兵分兩路,一個尋找女妓館,一個尋找男妓館,自覺阿札比自己健碩,更適合進(jìn)女妓館,南齊姜主動擔(dān)起了尋找男妓館的任務(wù)。
誰知道,長得好看有時候還是個麻煩,南齊姜進(jìn)了男妓館,不是被當(dāng)成小倌被客人揩油就是被當(dāng)做客人被小倌摸來摸去。幾個妓館逛下來,南齊姜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摸了個遍,想想都覺得惡心。
本以為在這個紅酥玉手的妓館又少不得被男人抹胸摸屁股,卻一眼就看到了守亭,南齊姜激動的熱淚盈眶,老天對他還是有些人情味的。
南齊玉剛回到屋里,正準(zhǔn)備沐浴更衣,就聽到門被拍的哐哐直響,這里已經(jīng)很少敢有人這么大膽的進(jìn)他的門了。
將衣服重新整理好,就讓站在門邊的守亭開門,門打開,露出了南齊姜因為連續(xù)爬樓兒略帶緋色的臉頰,以及高興露出的大白牙。
可下一刻,表情就僵住了,因為守亭那把冰涼的劍正架在他的脖子上。
南齊姜趕緊解釋:“我是南齊姜??!”
南齊玉掀了掀眼皮,并沒有讓守亭把劍放下,只是將桌上的酒嘩啦啦的倒?jié)M了杯子。
“替白璋來抓我的?怎么,從大榮尋到援兵了,想要將我除之而后快了?”
南齊玉的話南齊姜沒聽懂,但前面那句他明白,“我替白璋抓你?白璋現(xiàn)在還在抓我呢!”
南齊玉挑了挑眉,并沒有立即相信他說的話,“白璋抓你作甚,你的獵鷹那般聽她的話,抓了你,是給獵鷹當(dāng)榜樣嗎?!?p> “你說什么!獵鷹聽她的話,獵鷹不是被父王收回了嗎,怎么在她手里。我知道了,一定是她假傳父王詔令,收編獵鷹騎,我就說我見到父王的時候他一動不動?!?p> “你說你見到父王了!”南齊玉猛地站起身來,慌亂之中竟將小桌碰倒,滿杯的酒從桌上掉落,酒杯碎在地上,酒水盡灑。
南齊姜往前走了一步,守亭沒有阻攔,而是默默地將劍收回,立在一側(cè)。
南齊姜驚訝于南齊玉并不知道南池王的情況,走到他的面前,“你怎么會不知道父王的情況,白璋說父王病了,我覺得不像,而且在他屋里我聞到了曼陀羅香的味道,我想著你知道,就去你的寢殿找你,沒想到你也不在?!?p> “我沒有住在驕陽殿,那日我同他們撕破臉后就離宮了,回了外公家,但我發(fā)現(xiàn)了外公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們就派人抓我,我這才隱匿于此?!?p> “白相?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竟然你親外公都要抓你?”南齊玉沒有回答,或許是事情太大,又或許是擔(dān)心隔墻有耳。
“你先在此休息吧,很多事情我們?nèi)莺笤僮h。”
兄弟二人算是暫時達(dá)成了一致,想到阿札還在外面找南齊玉,南齊姜同南齊玉說明了情況,便要出去找阿札,結(jié)果剛打開門,就聽見樓下喧鬧之聲,無數(shù)男子的吵鬧聲求饒聲尖叫聲,以及呵斥聲。
守亭快速反應(yīng):“是官兵!”
南齊姜探出頭朝下望去,看到的就是一群身著鎧甲的兵士,其中還押著一個大塊頭的人。
“是阿札!他們抓了阿札!”
南齊姜說著就要往下跑去,被南齊玉和守亭從身后拽?。骸皠e沖動,他們只是想借此引你出現(xiàn),這里不安全了,我們換個地方,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