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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國演繹

第一百一十四章 無名小卒

戰(zhàn)國演繹 清嵐如水 2170 2020-07-04 21:19:33

  胡服騎射、拓土擴疆,為攻強秦而偷窺咸陽。

  在政治、軍事等重大決策中,他堪稱是才智出眾、膽識超人的一代雄主。

  比齊桓公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果他的攻秦計劃得以實現(xiàn),將會改寫歷史!

  可惜,在處理家庭關系的個人情感等方面,他卻是絕無遠見又乏決斷的庸人:

  溺愛婦人,一誤于改立太子;

  戀私情而廢公法,再誤于包庇“叛逆”以致父子離心、臣下疑慮,都與他處于生死對立的位置。

  不得不把他送上毀滅的道路,得到與齊桓公類似的下場!

  遂有后世作詩嘆曰:

  “胡服行邊靖虜塵,雄心直欲并西秦。

  吳娃一脈能胎禍,夢里琴聲解誤人?!?p>  三個月后,李兌才命令打開離宮的大門,此時的“主父”已成一堆白骨。

  趙惠文王以“暴病而薨”布告天下,就地埋葬,改沙丘為今之“靈丘”,謚為“武靈王”。

  這個“靈”字,含有一定的貶義。

  如楚“靈”王、晉“靈”公,都暗示他們生前犯過“嚴重錯誤”。

  武靈王的時代過去了!

  從此“趙何”才成為真正的“趙王”。

  第一件大事,就是獎賞平叛護駕的功臣:

  肥義死難,身后極盡哀榮,子孫各有厚賜;

  高信的葬禮也非常隆重,惠文王還親自在靈前插了一炷香。

  活著的功臣,則應首推李兌和公子成。

  公子成上奏稱已年邁,告老回封地頤養(yǎng)天年;

  惠文王封李兌為奉陽君,還要拜為相國,但李兌躲在家中也給趙王上了一個奏章:

  “臣為平叛除逆,搜宮擅死,于先王已違臣之義;

  又因疏于照顧,致使主父歸天,所犯皆滅族之罪。

  而大王不究,反封爵拜相,復何顏忝立朝班首位?

  所以臣當去地下謝罪于先王。

  若念臣微勞,善待家中妻兒即感恩不盡矣?!?p>  惠文王見了大驚,忙派人去阻止,但使者到李家時,門上已掛喪幡……

  李兌以死解脫非常明智。

  因為他雖是在為惠文王效勞,但惠文王做為“明君”、“孝子”,卻一定要追究他的“罪”。

  別看今天封爵拜相,明天就可能禍滅三族。

  不過既然已去向先王“謝罪”,親屬就不必再受牽連。

  果然,惠文王對李兌的家屬和后事都很冷淡。

  李兌為官一世并無積蓄,還是朋友們湊錢辦的喪事。

  妻兒很快就一貧如洗,過著不如平民的生活。

  還是廉頗有權后顧念舊情,給他的兒子李信安排了個“傳舍吏”。

  相當于今天的官立“招待所長”的工作,總算能養(yǎng)家糊口。

  李兌的部隊已被遣散,軍官們有的轉業(yè)、有的退役。

  廉頗論說是在惠文王最危急時首先護駕,又力斬叛首田不禮,立了大功。

  但因是李兌部將,也參加過“搜宮”,既然李兌不肯受賞,當然他也“免議”,無罪,也不賞。

  望著那些沒干事的人反倒臉泛紅光地領賞受封,再看看李兌和自己的凄涼,他的心里很不平衡。

  就在廉頗垂頭喪氣地準備回家種田去時,突然又來了一個機會,改變了他的命運。

  趙惠文王的岳父是齊愍王,論說“親家”大行歸天,愛婿親掌朝綱,老丈人應該大力支持。

  不料他卻幫倒忙,趁武靈王新喪,趙國人心不穩(wěn)的機會,找個理由,對趙宣戰(zhàn)。

  大將李兌已死,公子成已是風燭殘年,有幾個頂用的早就分派到四邊去防守。

  想不到認為最安全的東部卻出了“漏子”,急忙問找誰前去迎敵,正所謂“國難思良臣”!

  公子勝是自家人,與惠文王的關系密切,在反對“一分為二”時又立了大功。

  所以沒受到“搜宮”影響,還被封為“平原君”任命相國。

  他對廉頗的印象很好,就向趙王推薦。

  惠文王急需用人,當然得摒棄“前嫌”,而且畢竟只是“從犯”,對外也可解釋為“讓他戴罪立功”。

  完全無損于自己的“光輝形象”,同意啟用廉頗。

  國難當頭,既不能放怨氣,也不能講條件,做為軍人,廉頗只能服從命令,率領兩萬匆忙湊起的部隊開赴前線。

  由于在齊、趙邊境基本沒設防,所以齊軍對付那些老弱病殘勢如摧枯拉朽。

  五萬雄師挾著沖天而起的滾滾煙塵,浩浩蕩蕩、長驅直入。

  幾天的時間,跟邯鄲就只剩二百多里。

  勝利來得太容易了!

  齊將田虎驕橫不可一世地告訴部下:

  “諸位再辛苦兩、三天,等進了邯鄲,我讓你們玩?zhèn)€痛快!

  燕趙之地,可謂美女如云,有的是漂亮妞兒啊!

  哈哈、哈哈……”

  前來迎敵的廉頗,這時還是“無名小卒”,田虎根本沒放在眼里,撇著嘴命令偏將:

  “去兩個人快點兒把他拾掇了,別誤咱們正事兒!”

  快倒是真快,廉頗掄起大刀呼呼生風,一連氣劈了四員齊將。

  田虎聞報大怒,親自拍馬來戰(zhàn),一照面就高舉棗木槊,摟頭蓋頂,狂砸下來。

  廉頗忙橫刀相迎,這小子力大,砸得廉頗腰往后挫,差點斷了刀桿;

  田虎一擊不成,把槊抽回,一翻腕子,呼的一聲又攔腰掃來,又被廉頗豎起刀桿擋住。

  兩擊不成,田虎性起,雙手握槊,當做槍使。

  那槊是棗木制成,兩頭粗、當中細,便于砸打。

  但兩頭又包上帶刺的鐵皮,形如狼牙棒,頂端還裝上鐵尖,所以又能當做槍。

  這種武器自身份量就重,田虎又臂力過人,被搗到胸前,很難用兵器撥開。

  若被它搗上,鐵尖入體不說,還要骨斷筋折!

  廉頗果然不敢硬拼,身子朝后一仰,來了個“鐵板橋”的動。

  避開槊的沖擊,又一躍而起。

  這時田虎隨著槊的沖力恰送到廉頗馬前,廉頗毫不客氣,手起刀落,把他砍成兩段。

  主將喪命,齊軍心慌,不用誰喊口令,便一齊“向后轉”撒丫子往回跑。

  趙軍則奮勇追殺,一鼓作氣把他們趕回齊國,廉頗乘勝追擊。

  攻到齊、趙交界的陽晉。

  應該承認,齊人在保衛(wèi)自己的家時,其表現(xiàn)要比當“侵略者”頑強得多。

  廉頗幾次攻打都被擊退。

  而且,由于原定是打防御戰(zhàn),改成追擊戰(zhàn)還沒問題,但要打攻堅戰(zhàn),兵力則不足,更缺器械。

  能不能攻下陽晉,對廉頗至關重要!

  因為打好一場防御戰(zhàn),以至把敵人追到國外,卻算不上什么豐功偉績。

  只有攻城掠地,才能分外“引人注目”。

  如果能攻下它,將會徹底改變廉頗目前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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