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醒來,叢欣頭昏腦漲。
這是昨晚喝太多酒的緣故。
她沒想到宋景行的酒量居然也那么好,她已經(jīng)算是能喝的了,在她感覺上頭的時候,那人看起來愣是一點事沒有,好像之前喝的都是白開水。
服氣!
不過喝過酒之后,胸中的郁氣倒是消了不少。
拿起手機,想看看幾點,卻看到上面一連串的未接來電,湊近些,看清楚打電話的是誰后,她不由坐了起來。
安易?
他給她打電話干什么嘛?
還一連打這么多?
看看時間,都是昨晚她睡著后打來的。
她喝完酒一向睡的死,連雷都未必打的醒,更何況是電話鈴聲了。
好在她睡著了,否則,殘局肯定不好收拾,她那時喝了酒,說什么都有可能。
只是,他打電話給自己干什么呢?
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解釋他跟他未婚妻的事。
她若是那樣想,那就是說明她酒還沒醒。
叢欣不想聯(lián)系他,剛心情好些,不想再想那些煩心事。
可是,現(xiàn)實生活中不是你想怎么樣就能怎么樣的。
置之不理反顯得自己太小氣,好像是個怨婦似的。
說老實話,她從來沒怪過他。
人家又沒承諾什么,完全是她自己會錯了意,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
你喜歡是你家的事,別人可沒道理為你的喜歡買單。
拋開這一切不說,他們可是有二十多年的情誼,人這一輩子又有幾個二十多年的朋友?除了他,叢欣也就只有曉雨這么一個要好的朋友了。
有時候,朋友比情人還重要。
叢欣雖然不想,可還是拿起了電話。
所以說,喜歡誰,都不要喜歡自己身邊的朋友,兩廂情愿也就罷了,若不是,那可是要吃苦頭的。
電話剛響了一下,就被接了起來。
“小欣?”那邊的聲音透著激動和迫切。
“是我,你昨晚打了那么多電話給我,是找我有事嗎?”叢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跟平常一樣。
“你昨晚去哪兒了?怎么沒接我電話?”那人不答反問,像是個查寢的丈夫。
“我睡了,電話調(diào)了靜音,現(xiàn)在才看到。”叢欣說。
“哦,”那人像是松了口氣,接著解釋,“我主要是怕你出事,畢竟你一個女孩子,還是在……”
叢欣打斷他,“我能出什么事?我又不是剛踏入社會的菜鳥,對了,我要去做早飯,要是沒事,咱們改天再聊?!痹跉夥瘴⒚钪?,她想盡快結(jié)束通話。
“我想見見你,咱們有段時間沒見了,我有些不放心你。”那人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可是,我在給別人工作,走不開?!眳残赖恼Z氣很為難。
她并不想見他,躲還來不及呢。
“總有休息的時候吧,你若是不方便,我來找你,我已經(jīng)知道你在宋景行那里當(dāng)助理,你若是不好跟他講,我?guī)湍阒v,就是助理也要有點自己的私人時間吧。”安易說。
你講就行了嗎?你以為自己是誰?以宋景行的脾氣,只會讓事情更壞。
話說這人什么時候這么神通廣大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居然就打聽到了她給宋景行當(dāng)助理的事。
好像他訂婚之后,人就不一樣了。
看來有錢就是好。
難怪那些人都掙破了頭搶錢。
“還是我回頭找個時間吧?!眳残勒f。
“我有事找你,等不了那么久?!蹦侨藞猿?。
“什么事?電話說也是一樣的?!?p> “電話里說不方便,要不我去找你?”安易一再要求見面。
“不用,不用。”叢欣忙說,“還是我找你吧,我先去跟老板請假,等會兒回你電話。”
從欣那兒能把地址給別人,被宋景行知道了,可是會殺了她的。
叢欣先去廚房做早飯,等宋景行下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麻利地把早飯做好,并端到了他面前。
放下后,叢欣沒離開,而是看著他。
宋景行抬頭,面無表情地問,“看著我做什么,睡一夜就不認識我了?”
叢欣清了清嗓子,“我是想問今天還要出去嗎?”
“不出去,沒什么要見的人出去干嘛?被人堵嗎?”宋景行邊喝粥邊說。
聽說不出去,叢欣松了口氣,繼續(xù)小心翼翼地說,“老板,我想請個假?!?p> “請假?”宋景行抬抬眼皮子,“做什么?”
“一個朋友,有事找我。”叢欣說的底氣不足。
宋景行眉頭皺起,“朋友?是昨天那個人吧?”
叢欣沒法否認。
宋景行冷笑一聲。
叢欣就知道他會這樣,不過還是說,“不會耽擱太久的,很快就回來了。”
“很快是多快?”宋景行問。
叢欣愣了愣。
“昨天還哭哭啼啼的,今天人家一個電話,就又屁顛屁顛地跑過去了,你還能有點出息嗎?”宋景行舉起饅頭似乎要砸她。
叢欣忙抱著頭,“不是你想的那樣,畢竟二十多年的朋友了,買賣不成仁義還在呢?!?p> 宋景行譏笑,“他要是告訴你想和你在一起,你會不答應(yīng)?”
叢欣苦笑,“他不會的,人家都訂婚了。”
“看來還是會答應(yīng)?!彼尉靶信せ亓祟^。
叢欣不想跟他爭論這個,就沒說話。
“不出去并不代表沒事做。”那人突然來了句。
“我知道了,那我告訴他沒時間?!眳残滥D(zhuǎn)身出去。
“回來?!蹦侨送蝗唤凶∷?。
叢欣轉(zhuǎn)身看他,“還有什么吩咐?”
宋景行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不讓你去,合跟我是個多不通情達理的老板似的。”
從欣無辜眨了眨眼,你以為你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你這是對自己有多大的誤解???
“多謝,老板?!币娝饝?yīng),叢欣急忙道謝,生怕他下一刻又反悔。
“你準(zhǔn)備怎么去?。俊蹦侨藛査?。
“打車啊?!眳残勒f。
“打什么車?開車去,車庫里那么多車?!?p> “謝謝老板?!边@句道謝才是真心實意。
等那人吃完后,叢欣迅速收拾好碗筷去洗碗,宋景行突然說,“回來再洗吧,看你那樣心早飛出去了,別再把我的盤子給打了?!?p> 不管是好意還是譏諷,叢欣也沒管它,還是收拾清楚了才出門。
叢欣和安易約在一個咖啡館里。
之前他們經(jīng)常去的那家。
只是這次再踏進去,心境已經(jīng)跟過去不同了,有種恍若隔世感,雖然里面的擺設(shè)并沒有變。
叢欣到時,安易已經(jīng)在了。
再看到他,情緒還是難以平復(fù),他還是那么的英俊和優(yōu)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