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國是佛教國家,近年來發(fā)展勢頭也十分旺盛。
三川應(yīng)本地華僑富人蔡廣福之約,要在柬國投資一個影視城,目標(biāo)是打造第二個東方好萊塢。
林晏舒從坐上飛機,人都是蒙蒙的,文總這副模樣,去談一個上百億的跨國大項目,實在有點輕率了吧。
因為只有他們兩人,計劃是去兩天,連著林晏舒,文屹都要求輕裝出行,有什么需要去到當(dāng)?shù)卦倭硗赓徶镁秃昧恕?p> 看著文屹一身休閑裝束,林晏舒再看一眼自己穿得十分正式的西裙套裝,感覺自己是不是走錯了片場。
文屹倒是毫不在意,因為一下飛機,早已經(jīng)有人侯在機場,送來了兩套更為簡便的衣服。
那人身材健碩,皮膚黝黑,看到文屹先是雙手合十,放在眉心上一碰,然后馬上又伸出手,對著文屹笑道:“文總,歡迎歡迎?!?p> 文屹十分自然地把手在林晏舒肩上輕輕一送,對她笑道:“晏晏,來,認(rèn)識一下,這位是納隆,是我工作上的老搭檔了?!?p> 林晏舒對文屹突如起來的親熱感到十分抗拒,只想一個大耳光甩過去,戲精上身嗎?
但是對上文屹略含威脅的眼神,她吸了口氣對納隆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林晏舒?!?p> 文屹十分滿意,對著她露出了個欣慰的微笑。
納隆冷眼看著文屹和面前這位女子,心中開始迅速思量了起來。
從文屹買上機票開始,老板就已經(jīng)知道了他要來柬國的消息。
三川和永盛集團的項目正在火熱進行,文屹也不是第一次來柬國。
但是每次商業(yè)來訪,他都是提前設(shè)好行程,并且乘坐私人飛機,一堆隨行人員。
而這次他明顯是以私人身份來訪,也沒有提前打招呼,這實在是不得不防。
于是老板特意找借口試探一下,結(jié)果他只是語焉不詳?shù)氐溃骸皫б粋€小姑娘過去玩一下?!?p> 婉拒了老板的招待,原因是小姑娘膽子小,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不希望驚動她。
如今納隆看一眼林晏舒,雖然長得不錯,十分水嫩,看起來就像剛從大學(xué)校園畢業(yè)的學(xué)生,不過一副怯生生的模樣,也沒什么特別吸引人的地方。
再看文屹剛剛是一臉怒火,恨不得生吃了她一般,如今卻是一臉寵溺的眼神,不由得嘖嘖嘆道,這文總真會玩。
當(dāng)即用十分流利的中文對著林晏舒問了好,熱情地說要給他們做導(dǎo)游。
林晏舒瞄一眼文屹,企圖從老板身上得到指示。
正好碰上他對著自己微笑的臉,一時有點拿捏不住這位大爺今天想玩的什么把戲。
文屹似乎十分無奈的哂笑了一下,對納隆道:“平日我工作忙,難得有兩天時間,我們隨便逛逛就好了,謝謝蔡先生的好意,也謝謝你了,納隆?!?p> 納隆心中納悶,了不起,這位平日里氣場極強的文總,今日整日都掛著笑容,這就是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嗎?
當(dāng)即也不好強求,把帶來的衣服送到文屹的跟前:“如此我就不打擾兩位了,這是文總您需要的衣服?!?p> 文總接過,連聲道謝,然后十分自然地握著林晏舒的手,瀟灑地走了。
他這幅輕松自在的模樣,倒像真的一次極其普通的私人旅行,如果有什么目的,自然也會忌諱他們知道吧。
但是文屹卻半點不在意,還主動開口讓納隆提前幫忙準(zhǔn)備兩身衣服,說小姑娘是讓自己拐過來的,可能衣著并不是很適合。
回想剛剛那女生一身西服的裝扮,忍不住又嘆息一句,文總果然會玩,難怪自己是單身狗。
林晏舒讓文屹牽著走,如同被天雷劈了一般,滿心滿腔都是這算不算職場X騷擾。
但是對方的動作太自然,而且握著她的手微微用力,她居然無法在大庭廣眾下不動聲色地把手抽出來。
壓抑著火氣問道:“文總,能不能松開我的手以及解釋一下這是為何?”
文屹微微低著頭,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在林晏舒耳邊說道:“我們準(zhǔn)備和永盛集團合作?!?p> “我知道,大項目,也是我們此次出行的目的?!?p> 對于林晏舒的諷刺,他恍若未聞,繼續(xù)說道:“蔡家有一個未婚的女千金,和我年齡相仿?!?p> 林晏舒馬上明白,問道:“看上你了?”
文屹深深地看一眼林晏舒,后者馬上收起了看八卦的表情,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我無意政治聯(lián)婚,但是也不希望過于直接得罪了蔡千金。畢竟以后我們?nèi)ㄟ€想在柬國長久發(fā)展?!?p> 經(jīng)過文屹這么三言兩語的描述,一個神女有心襄王無夢的狗血故事已經(jīng)在林晏舒心中有了十分具象的輪廓。
馬上補充道:“那你是想找人來假裝女朋友,甜蜜出行,表現(xiàn)了自己已經(jīng)名花有主的態(tài)度嗎?”
文屹一副,你說得很對,我很欣賞的你表情。
林晏舒卻皺了眉頭,“為何不提前告訴我?”
“我提前說了你會答應(yīng)嗎?”
不會,林晏舒心中默默回答,不過她還是挺著腰桿反問:“為何不找其他人?”
比如安冉,比如公關(guān)部的小麗,每一個都比她有說服力吧。
結(jié)果文屹眨眨眼,一副你這還要我說的表情,“因為一時之間我找不到其他人,公司里只有你這個單身女性?!?p> 林晏舒感覺受到了奇恥大辱,這是哪里是往人家傷口上撒鹽,這是往她的傷口上撒辣椒面還有孜然粉。
文屹把手中的其中一個袋子塞進林晏舒的手中,把她往更衣間一推:“行了,給你三倍出差補貼,還當(dāng)我私人欠你一個人情。你就當(dāng)過來玩一下,人前陪著演一下戲?!?p> 他為何能說得如此輕巧?
林晏舒思考了三分鐘,覺得這件事可行,來都來了,沒必要和錢途過不去。
兩人換了衣服,文屹不知從何處找出來一輛悍馬,熟門熟路地駕車往市中心駛?cè)ァ?p> “文總,我們約法三章?!?p> 文屹專心開著車,一邊誠懇地道:“請說?!?p> “第一,不能有過于出格的舉動,如非必要,最好連手都不要牽?!?p> “合理。”
“第二,必須分開房間,也沒有人規(guī)定情侶一定要住同一個房間的?!?p> “合理。”
“第三,我隨時有喊停說出真相的權(quán)利?!?p> 文屹不再說話,只扭過頭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
林晏舒毫不退讓,“萬一那蔡千金因愛生恨,得不到的時候就要毀滅,在生命受到威脅的前提下,我總有保存自己的權(quán)利吧?”
文屹皺了皺眉,她不去當(dāng)編劇實在是可惜了。
略略思考了一下,文屹認(rèn)真地道:“如果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你做任何事都是你的權(quán)利?!?p> 林晏舒聽了,整個人呆住,有一種馬上跳車離開此地的想法。
這是賊船啊,他開的哪里是出差補貼,明明就是安家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