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的燈光打在陸星阮的臉側(cè),一個警察坐在她的對面。
“死者黎哲生前曾和你是情侶關系,是不是?”
“是”
“黎哲死前和你待在一起是不是?”
“是”
“黎哲身上的淤青我們懷疑是人打的,那個人是你是不是?”
“是”
“你是因為失戀傷情、男方出軌和他產(chǎn)生了矛盾才把他推到了樓下是不是?”
“不是”
從進警局開始,陸星阮就格外淡定,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分析著今天發(fā)生的一切。
黎哲為什么要幫別人害她?
無非是圖財?
如果是圖財?shù)脑?,那一定有跡可循。
不對。
如果對方不想他拿到這筆錢,可以選擇直接讓他消失,這樣一來反而沒了證據(jù)。
那么一切就只能從案發(fā)現(xiàn)場解決,看來……她得去一趟案發(fā)現(xiàn)場了。
審訊室外。
陸祁墨一直站在單向的玻璃門外看著陸星阮。
這個女孩的反應實在是太過鎮(zhèn)定,完全看不出像是在撒謊。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
陸祁墨皺眉對身邊的助手說,“通知下去,繼續(xù)封鎖案發(fā)現(xiàn)場?!?p> 助理接了命令便趕去了現(xiàn)場,一個手拿資料的警察又走了進來,“陸隊!黎哲家里查了,沒有遺書、什么都沒查到,不過我們在他身上找出的手機顯示他還有一個密切聯(lián)系人,叫許蓮,是這個陸星阮的姐姐?!?p> “把消息記錄傳到屏幕上,我待會看。”
陸祁墨正安排著,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緩步朝他走了過來,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股儒雅斯文的氣質(zhì)。
站定在陸祁墨旁邊,他摩挲著手指緩緩開口,“死者不是自殺,但看著……倒也不像他殺”
“怎么說?”陸祁墨詫異。
他身旁這個白大褂的男人是前幾天剛來的法醫(yī),顧家大少顧尋白。
聽說他才來幾天就通過尸體破了幾樁懸案,非常厲害。
陸祁墨微微皺眉。
這顧尋白是失蹤多年才被顧家找回來的兒子,結(jié)果一回來就做了法醫(yī)?
“死前沒有任何掙扎痕跡,跳下去后的水平距離太短,極度符合自殺距離,瞳孔發(fā)散沒有焦距,除了肩頭和手腕,死者身體的其他部位都沒有這個女孩的指紋,僅有的那些指紋只能證明他被這個女孩過肩摔過,別的毫無證據(jù)?!?p> “我從沒見過被人推下樓的是這么個死法”
“建議你們再調(diào)查一下案發(fā)現(xiàn)場,說不定會有證據(jù)?!?p> 顧尋白淺淺笑著同他解釋,語氣溫和平淡,眸光卻是格外清冷,仿佛只是在闡述某個再平常不過的事實。
陸祁墨聞言沉默,“……”
他私心里是不希望這個女孩做這種事情的,她的資料顯示她已經(jīng)夠苦了。
聽到顧尋白這般篤定的說法,陸祁墨也算是松了口氣。
陸祁墨敲了敲審訊室的門,示意警官先放她回去。
陸星阮緩步走出審訊室,側(cè)頭看了一眼陸祁墨,然后低聲開口,“陸先生,聽說你很厲害,建議你再去案發(fā)現(xiàn)場看看,會有收獲也說不定?!?p> 一模一樣的解釋、一模一樣的話,如果這審訊室不是隔音的,陸祁墨大概會以為她是聽到了顧尋白剛才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