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手臂朝警局外走去,陸星阮卻看到一個男人在對她招手,示意她過去。
那人一身白大褂身姿挺拔,此刻正微笑著看向她,眉清目秀、溫潤至極。
他是誰?
她確定她根本不認得他!
雖是不認得,陸星阮左右看了兩眼還是朝著他的方向走了過去。
不為別的。
她想,一個警局里穿著白大褂的人無非是法醫(yī)。
現(xiàn)在叫她過去大概是剛才看到了她被審訊的過程,所以才想要和她說些什么。
至于為什么要和她說……還有待觀察,但她若是能從對話中知道些什么,也不是壞事。
顧尋白帶頭走在前面,一路帶著她進了法醫(yī)室。
他回過頭笑了笑問,“你就這么隨便的跟我來了?”
陸星阮反問,“難道不是你想同我說些什么?”
“也是?!?p> 顧尋白大方承認,走到一個解剖臺上示意陸星阮也看看,“還好吧?能看這些么?”
陸星阮微微勾唇,“能”
她一個從地獄爬上來的人。
還有什么不能的?
她有不能的資格么?
沒有……
顧尋白掀開白布,這底下顯然是黎哲的尸體。
此刻,已經(jīng)基本被解剖的沒了原本的模樣,唯獨頭部還沒有動刀。
這畫面不可謂不惡心,可陸星阮眼睛都不眨一下,整個人淡定的幾乎不像剛成年的女生。
顧尋白緩緩套上皮手套,拿著鑷子指向黎哲的眼睛示意她看,“看他的眼睛,他是睜著眼睛掉下去的,這雙眼睛……可以用迷茫、恍惚、沒有焦距來形容,他沒有被下藥下毒,你可以嘗試找找看他是不是當(dāng)時精神上出了什么問題?!?p> 看著陸星阮有一絲好奇的表情,顧尋白笑了笑說,“我從一具尸體上看到的比一個活人身上看到的還多,你信不信?”
陸星阮抱著手臂笑了笑,“哦?我不信”
“他活著時過的如何、是否有朋友、一生經(jīng)歷是怎樣,甚至是否愛過,我都知道?!鳖檶ぐ赘裢夂V定的說。
陸星阮挑眉,“是否愛過?這都能看出來?”
“嗯~總之……小丫頭,他沒愛過你?!鳖檶ぐ椎难哉Z中帶著一絲幽默、一絲關(guān)懷,幾乎讓陸星阮一瞬間覺得這人是不是認識她?
顧尋白見她不說話,又笑道,“呵~開玩笑的,怕你被這些東西嚇著還不說?!?p> “哎,你什么都能看出來,那也看看我唄?我這一生過的如何,是否愛過,也能看出來?”陸星阮一臉好奇似的盯著他。
顧尋白笑了笑,也盯著女孩看了看,兩人的眼神相對,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他說,“這可是我第一次看活人,說的不對你可別怪我阿?”
“不怪,榮幸之至?!?p> 顧尋白突然換了眼色,一臉正經(jīng)的分析起來,“你一生孤苦、活的也不痛快、無人寵愛,很可惜……你也沒愛過?!?p> 陸星阮:“……”
“顧醫(yī)生,認識我?”低頭沉默不語了幾秒鐘,陸星阮忽的抬起頭來笑了笑發(fā)問。
“不是我認識你,是我真的能看出來,不過……要說認不認識的話……”
“我的確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