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自作主張
堵心的一天,從早上開始。秦霜雪得到蕭沐的威脅后,內(nèi)心平靜似水,但這并不影響她繼續(xù)堵心,蕭沐今天簡直就是行走的火,藥包,哪怕秦霜雪如何逆來順受,依舊阻擋不了蕭沐存著一顆無端挑事的心,而且時不時還得承受宋雨霏的冷笑。
兩面夾擊這觸感,簡直酥得要嘎嘣脆了。
沒有哪一天的情況會比今天更加糟糕的。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時間,秦霜雪拖著飽受摧殘的軀體回到公寓,在沙發(fā)躺尸幾分鐘覺得自己終于有點找人麻煩的氣力之后才往房間走去。
翻箱倒柜也沒看見秦沛,秦霜雪毫不懷疑秦沛今天是就是故意躲起來的,再也憋不住了:“給你一個建議,趁我理智還沒有完全崩盤之前,你最好立刻,馬上出現(xiàn)在我面前,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
房間靜的只聽得見她自己急促喘息的聲響。好一會兒還沒見到人影,秦霜雪這會兒倒是不急了,伸手將鑲嵌在書桌空洞位置的凳子拖出來,一屁股坐上去,翹起了二郎腿:“我知道你在這里,躲得了初一,你躲得過十五嗎?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我今天的耐心瀕臨滅絕,你試圖挑戰(zhàn)?”
依舊一片寂靜。
一天超量工作,秦霜雪真是又累又乏,無力趴在書桌面上,聲音懶散:“這就是你的選擇?那好,我尊重你的選擇?!?p> 相處多年,秦沛深知秦霜雪的尿性,心頭一緊又一松,總感覺有些不對勁,想著再審視下局勢。
“尊重是相互的吧,那宋雨霏的錢我不掙了,你愛去哪里去哪里,愛做什么就做什么,愛咋地就咋地,出門右拐,一路走好,別來煩我,謝謝合作,永不再見!”
秦霜雪都下逐客令了,秦沛哪里呆的住,一陣風似的出現(xiàn)了:“親親雪兒,別啊,別啊?!鼻嘏嫒溥^去抱住秦霜雪那條金大腿,五官擁擠,表情到位,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淚:“我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改,我這次一定改,你不能丟下我不管啊。”
賣慘這招已經(jīng)用爛了,能換一招不。
秦霜雪身體跟著左右搖晃,可內(nèi)心毫無波瀾,冷著臉:“你每天半夜三更用我手機給蕭沐發(fā)表白短信的時候,怎么不替我想想?!鼻厮┘又卣Z氣:“而且還不止一次?!?p> 秦沛自知理虧,心虛得不敢說話,只拿那雙水汪汪的雙眼傳遞心中真誠的愧疚和歉意。秦霜雪最討厭與男人有糾葛,還是情感拉扯的糾葛,而且他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秦霜雪拿手指遮住眼睛,疲倦說到:“我累了,現(xiàn)在不想看到你,你走吧?!?p> “你還真想趕我走啊?!鼻嘏嬉娙崛醮騽硬涣怂?,從地面上蹦了起來:“不就是一個男人嗎?不就是幾條短信嗎?我做什么滔天大惡了,我陪你整整十三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你想過河拆橋,一腳將我踢開,你想得美,我不走,我就賴在這里,哪也不去?!?p> “你不走,留下來看笑話嗎?看我這天天焦頭爛額的,你是不是還挺有成就感。你要真當我還是朋友的的話,就走吧。我惹不起你還躲不起你。您神通廣大,啥都能行,為什么一定要揪著我一個普通人不放呢!”秦霜雪整張臉埋在臂彎中,甕聲甕氣中帶著疲憊不堪。
秦沛這次眼淚真要出來了:“我沒有,也從來沒有這么想過,我真是色迷心竅,這一次我真知道錯了,我絕對不會再犯了?!?p> 秦霜雪根本不拿眼神看他,試探去拉她的手臂,秦霜雪縮回他又去拉。兩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最后換來秦霜雪的怒瞪:“你就說你到底想干啥?”
搖晃她的手臂:“我們這都花了多少時間了,事情都干一大半,眼瞅著馬上就能品嘗勝利的果實了,怎么能就這么放棄?!鼻厮┟佳塾兴蓜拥嫩E象,秦沛趕緊舉手起誓:“最后一次機會,大不了我以后什么都聽你的,您就是我爸爸,讓我往東我不往西,說啥就是啥,好不好嘛!”
撒嬌是秦沛的殺手锏,也是秦霜雪的弱點。不點頭也不搖頭,伸手指房門:“現(xiàn)在出去!”
“嗚嗚,人家都這么說了,你竟然……”
秦霜雪雙手捧腦袋,冷笑連連:“好像并沒有效果!”
秦沛啊了一聲,明白秦霜雪的態(tài)度之后面色驟然一改:“好好,我走!只要你給我這次機會,我滾出去都行!”
站起身,麻溜溜往外走,沒出房門又聽秦霜雪幽幽聲響:“我這幾天不想看見你!”
秦沛手指彈出ok手勢,歡快到:“得咧,我這幾天滾得遠遠的,您就當考察考察我這次的決心,一定好好考慮啊,我等著你的好消息喲……”
秦沛果然守信,兩天都沒看見人影了,可這兩天秦霜雪依舊過得不輕松,每天早上起來睜開眼都變得困難起來,更別提面對時時刻刻簡單粗暴冷臉的蕭沐。宋雨霏的情緒倒是穩(wěn)定了不少,至少今天看她的時候還能露出笑意。
熬到晚上下班的時候,秦霜雪只覺得心力交瘁,哪有心思出去吃飯,可實在拒絕不了謝知青的再三開導勸慰,經(jīng)由這幾次的幫助,兩人的關(guān)系無形中拉進了許多,都是不太會說話的兩人,相處竟然莫名的和諧?;瘧崬槭秤坪跻矝]錯。
秦霜雪以為這大小姐吃飯的地方會是‘富隆大酒店’或者‘天下第一莊’從里到外都泛濫奢侈感的地方,倒不想被這大小姐入戲太深十分接地氣,兩人下了公交車到了影視城附近的一條小吃街上。
晚上九點多,小吃街上依舊人人頭聳動,一片嘩然,好不熱鬧,最終兩人停在一個燒烤攤旁邊。巨大的風扇朝天昂著腦袋,帶著白色煙塵往天空中沖,霧蒙蒙的迷了一片天。
“這地方還能允許擺燒烤?城管不抓嗎?”秦霜雪驚奇問到。
“城管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就愛搞突擊!”謝知青目光殷切看她:“能喝酒不!”
秦霜雪目露驚嚇之色:“你看樣子可不像是會喝酒的人!”
謝知青失聲笑了起來:“知人知面不知心吶,我臉上寫我不會喝酒幾個字了,你會不會?”
這鬼斧神工的形容,有點怪!秦霜雪用兩手指比量:“一點點!”
“一點點是多少,一杯,一瓶還是十瓶?”
看樣子謝知青的流量應(yīng)該挺不錯的,秦霜雪也跟著樂呵起來:“我真是一點點,一瓶左右就能暈得不知道東南西北的那種!”
謝知青用手拍大腿:“那行!那咱就燒烤配酒。”她抬頭看一眾吃得火熱的人群,伸手推秦霜雪:“走走,那剛好有人撤了,你先去占個位子,我在這里點東西?!?p> 又伸手拉住她:“你有啥忌口不?口味呢,重辣還是重辣!”
秦霜雪:“沒有,都行!”
秦霜雪過去占位置的時候,謝知青正拿出指點江山的豪氣在點串,動作熟練,面色紅潤,今天的她似乎開心得過了頭。
點好了串走過來:“老板這沒啤酒,我去對面那個小超市看看,你說要冰的還是常溫!”
秦霜雪:“冰的吧!很久沒吃辣了,以防萬一!”
謝知青爽快答應(yīng),轉(zhuǎn)身往小超市走去,很快就拎了三瓶啤酒,當?shù)囊宦曌烂姘l(fā)出一聲巨響,齜牙咧嘴的笑到:“好凍!啤酒沒潑你身上吧!”
墨綠的啤酒瓶身依舊液化出一層水珠,瓶口中也冒著一縷縷寒氣!在朦朧燈光下,還挺好看!秦霜雪笑到,撥了一瓶開了蓋的啤酒喝了一口:“沒有!”
“別喝多了,串馬上好了!”
秦霜雪很少喝啤酒,可她覺得今天得喝點,冰凍的啤酒一入肚子,先是驚人一顫,后又火燒火辣,冰火兩重天的煎熬著她的胃,秦霜雪心里卻覺得挺痛快的。
“別喝太多了!你醉了?!鼻厮┛邶X不清的否認,試圖躲開,但還是被謝知青給攔截住了。
腦子嗡嗡響,那大半瓶啤酒不像進了肚子更像是進了腦子里面,她的確高估了自己的酒量,頭暈腦脹中還嚷嚷要跟謝知青斗酒,最后一腦門磕在桌面上。
意識混沌中她聽到謝知青叫了她的名字:完了,我沒跟她說我住哪里了,她該不會丟下我不管吧。
這樣想著,身體突然被人架了起來,胳膊被硌得慌,秦霜雪意識完全消失之前的一個念頭就是:這大小姐的力氣還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