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
“這……”
陸庭非托著下巴,考慮要不要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本來,以他現在的身份,提什么都不會有人重視的。
在一個成長了很久的公司,資歷太重要了。
一個新人,沒有什么話語權。
要是一個老油條,他肯定會站起來長篇大論。但是,現在的他,不是他自己,而是一個正式上班還不到一天的財務總監(jiān),說太多,肯定會招人反感。
其他的幾位主任,撓頭的有,皺眉的有,摳指甲的也有。
顯然,他們對陸庭非不太信任。
黃有生見他面有難色,逐鼓勵他,表態(tài)說,自己很支持他的這個想法,會讓下面的人積極配合跟進所有的事宜。
“這樣吧,我們先觀察接觸一段時間,如果有空,就積極參與你們的會議,等時機成熟了再一個一個逐漸解決問題,好不好?”陸庭非說出內心的想法。
幾個主任面面相覷。
本來等著一個大瓜,現在突然又停止了,是幾個意思?
但是,當著黃經理的面,誰也沒敢說什么,只是心情不怎么好,仿佛被人耍了一樣。
黃有生壓了壓手,說:“那就等等吧,看看這些部門主任有什么更好的策劃,大家討論一下吧?!?p> 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
黃經理留了時間給大家思索討論,但是,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黃經理咚咚咚地敲了幾下桌子,“這個節(jié)流省的事情,對每一個人都有好處,咱們時間不多,都說說有什么看法吧?!?p> 又是片刻沉默。
看到這兒,易可欣嘆息,這到底是要玩哪樣?財務還真的跟生產干上了,以后還不得累死?!陸庭非他要弄自己弄就好了,偏要把她拉進來,到底是幾個意思。
而且,他一個剛入職的新人,這么猴急巴腦地要這樣那樣,是不是瘋了!
就算他再有能力,也得一步一步來。
在這里,每一個人都比他資歷深,他就像一個外人,沒看見那些主任的表情嗎?一個個都像河馬,表里不一呀。
李路帶頭說:“即然他說等時機成熟,那就尊重他的意見吧,錄入數據分析,還真得靠他們財務部門,我們是大老粗,只懂得干活賣苦力?!?p> 其他幾個主任也附合著。
陸庭非琢磨了一下,忽然又轉過頭來問易可欣,“你有什么看法嗎?”
我能有什么看法,真是的。
不都是你一手安排的嗎?
現在來問我看法。
易可欣斟酌一下措辭,然后才開口,“我覺得,這樣每天去生產部門搜集數據,應該是個大工程,而且,數據龐大,品種也有點多,先定一個目標,從尾部開始,或者從裁床開始,一層一層,慢慢來,才沒有那么大的壓力。不然的話,雷聲大,雨點小,就不好看了?!?p> 陸庭非微微點頭,對她的話表示贊賞。雖然她說得沒有那么完美無缺,但也是八九不離十的。思維比較嚴謹,看得出,她這個人做事情比較有條理,思路清晰。
黃有生覺得大家都說得在理。
總結道:大家的意見都這樣,那就先觀察一段時間,慢慢來吧。
散會。
陸庭非和易可欣回到三樓辦公室。
所有的人都向他們兩個行注目禮。
奇怪了,兩個人跑去生產部會議式湊熱鬧,是不是瘋了?
陸庭非不知道狀況,誤闖生產管理層會議室還情有可原。
那么,易可欣呢?
老油條了呢!
還誤闖生產管理部門的會議。
那就不可饒恕。
“易可欣,你今天是不是走錯部門了?”幾個同事異口同聲地問。
易可欣把頭壓得低低的。
哎!
真是萬言難盡!
陸庭非不在乎這些,正式第一天上班,雖然出了一點點小差池,又是暈血又是被懟的,還被一些部門主任奚落,但是,總的感覺還是忙充實的。
雖然能感覺到一點點的職場排擠,但這樣的感覺多刺激呀。
……
黃有生感覺這個人來者不善,說配合一下也是句客套話。
散會后,他速度拿起電話。
戴賀雪聽到電話響,立馬接起,只聽到黃經理在電話那頭說:“請把陸庭非的資料拿給我,我要看一下?!?p> “什么?”戴賀雪一驚,一個小小的財務總監(jiān),竟然驚動了黃總經理。
放下電話。
她立馬走進財務室,對陸庭非說:“小陸,你應該知道,來我們公司是需要填寫簡歷的。麻煩小陸能不能填寫一下你的簡歷?!?p> 陸庭非暗道:該來的還是來了,幸虧自己早有準備。
陸庭非說:“我在香港上的大學,應聘的時候,資料都已經交給M姐了。您可以問M姐要?!?p> 這是什么話,資料交給M姐。他是不是瘋了,在這個分公司入職,卻把資料交給了M姐。是不是不想活了。
戴賀雪轉念一想:不對呀,這個人這么竄,跟個竄天猴一樣,莫非她同M姐有著什么千絲萬縷地關系?
如果真和她有什么關系?
天啊?
那我?
戴賀雪嚇了一跳,嘴巴張成一個“O”字。
他到底是誰?
富二代?
官二代?
富一代的孫?
官一代的孫?
戴賀雪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敢再問什么簡歷不簡歷的事情了,灰溜溜地走出了里間辦公室。
如果她真的跟M姐有什么關系,那么,他跟易可欣一定也是早就認識的。要不然,他不會吃了豹子膽一樣,死命護住易可欣。
那么,易可欣是知道實情的。
戴賀雪這樣想著,立馬拿起電話,打給易可欣。
問道:“易可欣,我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你,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
“什么事?”易可欣莫然其妙。
“你說,那個陸庭非,他是不是富二代?”
易可欣嫣然一笑,回答道:“如果他是富二代的話,那么,我肯定是富一代了。”
戴賀雪不解地望著她,問道:“何出此言?”
“我說出來,你要替我保密?!币卓尚郎衩氐卣f。
“那肯定的?!贝髻R雪立馬表決心。
易可欣想了想,最后還是沒有說。
“為什么不說呢?”戴賀雪急死了。
“說了才傻呢,跟你說,不就等于跟全公司的人說了,跟現場直播有什么區(qū)別,要是真說了,也許,我跟他的工作緣分也就到此結束了?!币卓尚酪膊簧?,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一個男人,你到處大嘴巴,吧吧吧,說他連看病的錢都沒有得還,讓他的面子往哪里擱,一個正常的男人,他哪還有何臉面在這個公司呆下去?還有何臉面到處去開會演講,下面不得笑死一片?
既然易可欣說得這么肯定,那么他一定不是富二代。他不是富二代,還這么竄,那他又會是誰呢?為什么底氣這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