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經(jīng)午時了,春日的日頭到底也是有些照眼的,宋政本是在正廳處設了花宴,可是左等右等,卻發(fā)現(xiàn)沒有一個人來。
宋政納悶極了,叫住了一個匆匆的小廝,嚴厲的開口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tǒng)!”小廝自然是趕去看戲園子那邊的好戲,一不留神被自家老爺抓住了,趕緊心虛的低下頭。
“你可知這滿府的客人都去何處了?怎么午時還見不到人,是不是你們這些奴才又偷懶了?”宋政沒多想,只當是手下的小廝犯了懶骨頭,沒通傳下去。
小廝一聽,眼珠子轉了轉,趕緊解釋:“老爺冤枉,林姨娘喊了一群人在戲園子院子里頭呢,說是……說是抓到兩人當著貴客的面行茍且之事,奴才這才找到老爺,老爺快去看看罷,那些子貴客可都在那聚著呢?!?p> 這小廝也是個聰明的,看出來宋政并不知道緣由,眼睛滴溜溜一轉,便想出個法子。
宋政此刻哪還有功夫想這小廝的想法,大步趕了過去。
此時安頓戲園子的院子果然如那小廝說的,聚了不少人,三兩個公子小姐一堆,對著那緊閉的房門指指點點。其中最顯眼的便是那一身貴氣的白陽城與白敘兩位皇子了。
宋政到的時候便看見這一幕,還有在中心位置的林氏,宋政心中惱怒極了,一把把林氏扯過來,低聲咬牙切齒道:“你又出什么幺蛾子!”
林氏心中正暗自得意,突然看見宋政那張動了怒的臉,駭了一跳,眼神頗為不自然道:“老爺,是幾個丫鬟聽這邊好似有什么動靜,我便來看看。”
“要是真有那腌臜之事,你便偷偷找人打發(fā)了便是,如今鬧的這么大,你還嫌不夠丟人嗎?”宋政可不在乎林氏可憐兮兮的那一套,捏著林氏的手腕更加用力了。
其實宋政說的并無道理,要是普通的丫鬟爬上了戲園子哪個戲子的床榻,找人打發(fā)了便是,鬧大了丟的還是太傅府的臉。
如果是府中的哪位小姐,這滿府的閨秀哪一家也不是輕易招惹的,出了這檔子事,自然要壓下來,就當送了個人情,可是經(jīng)過林氏這一鬧,這房門是必須得打開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出啊。
宋政頗為頭疼,惡狠狠的看了林氏一眼,林氏心中慌亂但是仍然清醒,她自然直到宋政在想什么,要是普通人,她才懶得管呢,這里面可是宋政你最寶貴的女兒,待打開房門,我倒要看你到時候是何表情!
想到這林氏竟有些等不及了,她瞧了瞧面色不善的宋政,低聲開口:“如今這樣,不妨把門打開罷?!?p> 宋政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宋大人就打開罷,我們哥幾個也想瞧瞧是何人竟如此大膽,在太傅府上放肆?!卑钻柍且荒樋春脩虻谋砬?。
白敘則是揚了揚細長的眉毛,淡淡開口:“可惜了,這么精彩的場面,二哥竟然不在?!?p> 聽聞此話,宋政與眾人一臉無語,這五皇子與二皇子真是兄弟情深啊,這種事算什么好事嗎?
“許是吃完酒糟在哪休著罷?!卑钻柍菦]在意,而后又一臉曖昧的看了看白敘道:“我瞧著這二小姐也不在,該不會兩人私會去了罷。”
“大小姐也不在,四哥怎么不說二哥是與大小姐私會呢?!卑讛⑿币暳税钻柍且谎郏淠拈_口。
宋政的臉又黑了黑,這兩位皇子講話可真的一點也不顧及自己還在,竟這樣編排自己的閨女。
“咳!”看著再聊下去就收不住的兩位皇子,宋政大聲咳嗽了一聲,沖身邊的小廝示意了一下,又對著眾人道:“今日是我宋某招待不周,掃了諸位小姐公子的興致,待屋內那對不知廉恥的臟污之人出來,宋某必定給諸位個交待。”
說罷,便看見小廝帶著幾個魁梧的家丁將門一腳踹開。
門一開,白陽城與幾個離得近的風流公子哥便迫不及待的往里看去,閨秀們則都轉過去用帕子掩著臉,只有個別幾個小姐也跟著眾人往里看去,譬如匆匆趕到的羅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