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卦攤兒開張

　　這柳重山能知道這么多事兒，跟他終日混在市井有關(guān)。陸語遲便開口問：“柳先生，我也想在這南城繁華的地方找點事兒做，您看有什么我能干的嗎？”

　　柳重山知道他曾在西安跟著名師讀書多年，說本是可以找個私塾做個教書先生也不錯。但是現(xiàn)如今能讀得起書的人家太少了，有錢人家都是找名師，他年紀(jì)輕輕怕是不好使人信服。柳重山問他：“陸先生研讀過五行周易沒有？”

　　陸語遲：“略讀過，我老師嚴(yán)先生頗有研究，曾經(jīng)教過我些許淺顯的。”

　　柳重山：“那不如去搭個小卦攤兒給人測字算卦，你覺得如何？”

　　陸語遲一聽，想來也行。他擺個卦攤兒一來為了生計，這一路帶著陳湘，盤纏也快用完了；二來也方便自己打探情況。

　　次日柳重山就帶著他去了茶樓。茶樓老板見他說個外鄉(xiāng)人，長得斯斯文文，像是個讀過書的人。就讓他在茶樓大門口的邊上搭起了一個小卦攤。

　　話說開張第一卦算得是對面戲樓的臺柱子沈月樓。

　　這位唱戲先生沈月樓比陸語遲年長幾歲。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jì)，她祖籍蘇州，幼年跟隨養(yǎng)父母進(jìn)京賣藝。后來拜了京城名角為師，14歲就唱紅京城。后來師父過世，自己為了報答師父，她幫助其子撐起戲班?，F(xiàn)在已經(jīng)是戲班的臺柱子了。

　　柳先生愛聽?wèi)?，是戲樓的常客，與沈月樓相識。柳先生便引薦了陸語遲與沈月樓認(rèn)識。沈月樓雖然是女人，但是自小混在市井，頗有些江湖人的豪邁之氣。見陸語遲一個年輕的小伙子，還帶著一個小孩子，擺了卦攤兒好幾天也沒開張。這一天閑來無事，就來到陸語遲的卦攤前，讓陸語遲給她算上一卦。

　　陸語遲雖然跟隨嚴(yán)近芳學(xué)過周易，但是他對這些并不感興趣，也真的是不會算卦。只是偶爾跟著嚴(yán)闊大哥和小荷葉逛過廟會，在廟會上算卦的那套話聽多了也會說幾句?，F(xiàn)在生活所迫，就照著那些道士的說辭，假模假式兒的瞎說一通。而且柳重山囑咐他，年輕的小姐基本上都是要算姻緣的，要他挑好聽的說，打賞給的就多。

　　沈月樓畢竟是年輕女子，算卦也是看姻緣。陸語遲一通瞎掰，說得沈月樓眉開眼笑，給了錢就開心的回戲樓了。

　　萬事都是開頭難！陸語遲這就算是開張了。這一開了張，生意陸陸續(xù)續(xù)的都來了。陸語遲就帶著陳湘每日擺攤兒給人算卦。

　　眼瞅著到京城也好幾個月了，家里邊的事兒是一點眉目也沒有。

　　陸語遲晚間實在輾轉(zhuǎn)反側(cè)，看到身邊的陳湘睡熟了。他起身走出了房間，他決定今晚要去舒家的大宅看一看。他從角門進(jìn)入舒宅，看到家宅荒廢，物是人非。一時間也是感慨萬千，到底是什么樣的事兒能讓舒家一夜間傾塌？

　　走到父親的書房，點亮了煤油燈。伴著昏暗的火光走到父親的書架前。上下翻找一番，看到右邊的書架上有一本《舒府軼事》，應(yīng)該是父親的手記，旁邊還放著家譜。拍拍書上的土，陸語遲將兩本書塞進(jìn)懷中。

　　回到客棧，翻了翻《舒府軼事》?？吹疆?dāng)中記載著當(dāng)年父親曾在爺爺?shù)膲垩缟?，送給爺爺一對上等獨山玉制成的玉如意，又就將剩余的角料制成了玉璧，分別給了大姐和大哥。還曾向在場的賓客展示，此玉璧為舒家子孫的傳家之物。往后各商號也可將此玉璧視為舒家商號的傳令符。

　　陸語遲將玉璧在手里摸索了幾下，既然當(dāng)年有人知道這玉璧是舒家的傳家之物，那一定也會有人因為這塊玉璧而知道他和舒家有關(guān)聯(lián)?，F(xiàn)在他在著京里就像一個無頭蒼蠅一樣，到不如將這個玉璧展示在人前！看看會不會有人對他家的這塊玉璧感興趣，而主動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