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被扔在了房子的周圍,順間點燃了整個屋子,屋子里面的人拍打著門痛苦的嚎叫,但是很快便被烈火逼到了正中央。
他們有的抱著身邊的人哭嚎,有的跪在地上祈求,有的仿若認命一般只是靜靜地跌坐在了地上。
那明亮的火焰,吐露著罪惡的光芒,仿若在嘲笑他們的無能一樣。
而有的時候,便也是那么的巧合,有的人來的正好,或是帶著明亮的火把驅(qū)走你心中的陰霾,亦或是在飛著鵝毛大雪的冬天送來了木炭。
穆玨軒站在窗前,第一次覺得一位女子原來也可以如此耀眼,就像那漆黑天空中的明月,雖亮的溫柔隱晦,但卻是黑夜里最明亮也是能夠照的最遠的東西。
“你們在干什么!”
楚笙歌踏著馬遠遠地便看見了明亮的火焰,以及......這滿屋子在烈火中痛苦掙扎的人。
馬蹄高高揚起便踹開了守在一旁的士兵,其他的人見狀拿著兵器飛撲了上來。
楚笙歌望著那些沖上來的人冷冷道,“你們下手重些,留命就行,我去救人!”順勢退到了一干人等身后,身后眾人明了立馬上了前將楚笙歌緊緊地隔絕在了身后。
言莫白示意胡青前去幫忙,胡青領命也上了前。
楚笙歌飛速的沖到門前,門被緊緊的上著鎖,周身被大火緊緊圍繞,楚笙歌跑回馬邊,將之前用過的四張毛毯順勢抽了出來,四處尋找水源。
奔向井口之際,身旁遞來了一桶清水,徑直奪走了她手里的毛毯潑灑了上去,動作迅速干脆利落。
楚笙歌有些意外,因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風寧遠。
大火還在吞噬著整個房子,屋內(nèi)的人有的已經(jīng)咳嗽著癱軟在了地上,火焰還在往里屋繼續(xù)靠攏。
言莫白披著濕毛毯幾次向里沖,但都被燃起的火光炙烤的肌膚灼痛,不得不又向后退了幾步。
“往邊上讓開?!?p> 言莫白聞言,往一邊退了幾步。
順勢兩桶水澆在了門上,暫時澆滅了那高傲的火焰,二人看準時機,很有默契的同時往門上狠狠地踹了一腳,由于被火燒過的原因,門已經(jīng)松動了很多二人一腳便將門給踹開。
言莫白取下身上的毛毯披在了楚笙歌的身上。
楚笙歌也顧不上說謝謝,飛速沖了進去,二人各自攙扶起地上的婦人,老者將他們往屋外送,濃濃的黑煙在屋內(nèi)滾滾的流動,好在大部人尚還有意識互相攙扶著跌跌撞撞的出了門。
最后只剩下一個已經(jīng)昏倒在地上的年幼女童,楚笙歌將女孩抱起用身上的毛毯將她護在了懷里,奈何火勢越來越大,臨近門口楚笙歌又被高昂的火焰給擋了回去。
“言莫白!”楚笙歌對著門外的人大叫了一聲,進孩子身上的濕毛毯緊了緊。
外面的人停下了腳步,透過火焰望著里屋的人,盡管精致的面龐染上了灰塵,但在明亮的火光里卻異常嬌艷。
“孩子接著!”楚笙歌透過狹窄的縫隙奮力將手里的孩子往門外甩,言莫白聞言伸手接住了,將孩子放在了一旁的空地上。
楚笙歌安心的笑了笑,濃濃的煙嗆入鼻息使得她連連咳嗽了幾聲,再次鉚足了力往外沖,可是房梁卻一根接著一根的倒塌,硬生生的將她再次隔絕在了里面。
言莫白也被擋在外面進不來。
意識越來越模糊,楚笙歌癱軟在了地上,周圍的火焰炙烤的的她好熱。
看來這次真的不會再那么幸運了。
屋外的打斗聲不知何時已經(jīng)停止,楚笙歌迷迷糊糊聽到了許多聲音再喊:救火,救火!
還有青禾那丫頭拼命想往里沖的身影,可惜被風寧遠緊緊地抱在了懷里,不過,好樣的,很理性!
她好像已經(jīng)快不行了,呼吸越發(fā)的不順暢了。
眼皮沉重的已經(jīng)快要撐不開了。
癱軟的躺在了地上,紅色的光輝好像要沖入她的眼里閉上眼時再次看見了披著毛毯向里靠近的言莫白的身影......
接下來眼瞼下垂,遮住了視線迎來了一片黑暗。
這次,她又做夢了。
夢里她看見了她的父親、母親還有她的大哥,她穿著一身火紅嫁衣,紅衣染紅面頰,他們送她出了門。
接著便是鑼鼓升天,白色的駿馬上有一個熟悉的背影,那人驀地回頭望著火紅的轎子微微一笑,她看清了,那是穆北冥。
迷迷糊糊間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醫(yī)仙她什么時候醒?!?p> “只是嗆入了些煙子,有些皮外傷,一會兒就會醒的?!?p> “哦,好的,那先謝過醫(yī)仙了。”
“小姐啊,小姐啊你快醒醒吧!”緊接著便傳來青禾哭喪一樣的聲音。
她這是還沒死嗎,悠悠的睜開了眼。
看到了陌生的房間,但是圍繞在床邊的熟悉的人。
嗯——看來是還沒死。
不過,真好!
“小姐啊,你終于醒了,擔心死我了,你以后可別再做這樣的事了?!?p> 楚笙歌還沒回過神來,便被青禾給撲著壓在了床上一把鼻子一把淚的哭嚎。
楚笙歌無奈,卻也只是笑笑,抬手拍了拍青禾的腦袋,怎么還像一個孩子一樣。
難得溫柔著嗓音道,“好了,我沒事,但你再這么壓著我,我就有事了?!?p> 青禾聞言,立馬從船上直起了身子,攙扶著楚笙歌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還沒坐穩(wěn),便有另個身影飛撲了上來,“小笙歌~,你終于醒了。”
咦咦咦~這是誰啊。
還沒等楚笙歌回過神來,那趴在自己身上的人便被拽開。
“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的?!蹦卤壁だ渲粡埬樧е阅椎囊骂I口將人扯到了一邊,兩人便開始干瞪眼起來了。
呃,這氣氛貌似有些微妙啊。
楚笙歌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小國主,以后還是叫我楚小姐吧,聽著舒服?!?p> 穆北冥滿意的點了點頭,向言莫白微微揚了揚下巴。
言莫白再次瞪了人一眼,拍開了身后牽扯自己的手,再次湊到了楚笙歌的跟前。
“好,小笙歌說什么就是什么!”
楚笙歌,“......”
穆北冥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