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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惟一的心動

第四章 不期而遇

你是我惟一的心動 毛香菇 1099 2020-05-28 17:19:54

  若程躲在樓梯一側(cè)和儲物間搭成的拐角處,這里給她打造了一個短暫的虛假安全的角落,她不清楚眼下這片黑暗可以庇佑自己多久。

  她繃緊肌肉,整個身體都陷在黑暗之中,越陷越深。未知,才是最恐怖的。

  鬼祟的腳步聲在空曠的禮堂里越來越清晰。若程蜷縮在角落,耳朵警惕著腳步聲的微妙變化。

  皎潔的月光下腳步聲踏著樓梯,拾階而來,漸進的腳步聲伴著危險的氣息竄上脊背,陣陣發(fā)涼。對方像一只搜尋獵物的野獸,視線在二樓逡巡。

  看到二樓沒有人,對方頓住腳步。

  趁著對方一個恍神,若程腳下使力,越過黑影拔腿向樓下逃竄。

  對方馬上調(diào)頭。占據(jù)身高和運動的優(yōu)勢,黑影輕而易舉的就追了上來,上前一把就抓住了若程的肩膀。

  若程不是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死,但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在醫(yī)院確診得了什么病之后,終于有了可以割舍掉一切的勇氣,了無牽掛的去周游世界,然后死在去某地的火車上。她做夢也想不到會在校園里遭遇這樣的噩夢。

  若程咬著牙,顧不上頭腦上涌的眩暈,奮力的推開對方。推搡之間,腳下一滑向黑暗跌了下去,腦子里就一句話:完了!

  黑暗中,她結(jié)結(jié)實實的落進了一個人的懷里。

  有人抱住了她。若程慌忙抬頭,迎上一束熟悉而陌生的目光。

  曾經(jīng)在新聞里看到過一則報道,說有一位母親,丈夫常年在外地打工,年幼的孩子和花甲老人全靠自己一個人照顧。老人非但不感激還埋怨兒媳,原因是每逢兒子回家,兒媳婦必定第二天就會說身體不舒服,躺臥在床。老人覺得兒媳婦是故意矯情,在向兒子變相訴說自己對她不好。殊不知,在獨自支撐一個家的時間里,兒媳婦全都是靠意志力的強撐。丈夫回來了,那根弦也便繃斷了,所有積攢下的疲憊都迸發(fā)出來。

  若程精力耗盡,整個人都垮了下來,眼底被藏好的脆弱、無助、委屈瞬間被一種叫做救贖的東西所擊垮。她緊緊抱住眼前人,身體止不住的癱軟,耳朵也開始嗡嗡作響。眼前的人嘴唇翕張,好像在說什么,但是若程越來越聽不清楚,最后眼前一白,人已經(jīng)倒下。

  ??匆娦≌f里描寫人暈倒時是“眼前一黑”,其實是缺少了中間過程的。若程清楚的記得,自己暈倒前最后的知覺明明是“眼前一白”,繼而才是陷入了沉沉的黑暗。

  醒來的時候,若程只覺得自己像是睡了一覺,很沉很沉的一覺。她做了一個噩夢,有個神經(jīng)病在抓她,她不停的逃,想快點醒來,可就在她被抓住,以為一切就要結(jié)束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張日思夜想的臉,

  現(xiàn)在的她腦筋分外的迷糊,一切都是那么真切,讓她有些分不清真假。

  “覺得怎么樣了?”

  一個聲音把若程稍微喚醒了一些,感覺到有熱乎乎的體溫從背部傳來,若程才終于意識到有人在抱著她。

  對方半跪在地上,一只手?jǐn)堉约?,眉頭微蹙。

  若程不敢相信的發(fā)了會呆。

  突然她猛地坐起,一圈一圈的掃視周圍。

  “他已經(jīng)走了?!?p>  一瞬間,若程頹了下來。但就在半分鐘后,哭聲響起。夜里的禮堂安靜極了,在這沉悶的環(huán)境中哭聲變的驚天動地。

  有些事情只有經(jīng)歷過之后,才會明白自己險些失去的是什么。

  燈光打在男生的臉上,投下暗淡的光影,他一言不發(fā)的看著若程,眼眸暗沉。

  鬼哭狼嚎的不知道哭了多久,若程終于平靜下來。

  “謝謝你?!?p>  對方笑笑。

  “你怎么會在這里?”

  “……路過?!?p>  “那個人去哪了?”

  對方明顯愣了一下,若程也明顯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問題的愚蠢。

  “我沒有問?!?p>  一句話讓若程迅速回神,最終自己竟被自己蠢笑,坐在地上的人也跟著笑了。

  “自己能走嗎?”

  “嗯?!?p>  對方小心的扶起若程。

  “以前也會暈倒嗎?”

  若程拍打著自己的衣服:“我以為只有電視劇里才會暈?!?p>  對方笑。

  若程從對方手里接過自己散落在地的東西:“謝謝你?!?p>  “你認(rèn)識那個人嗎?”

  “我不記得我認(rèn)識他。”

  “不記得?”男生打量著若程。

  “嗯,應(yīng)該是見過的。因為他能說出我的名字?!?p>  對方垂眸,什么都沒說。

  “你是怎么把那個人趕走的?”若程心想,如果真的是神經(jīng)病,怎么會是那么好趕走的?

  對方看了若程一眼,說:“日常威脅罷了。”

  ……

  也許是若程的表情太過于意外,對方笑起來。

  從禮堂出來,兩人陷入一陣沉默。夜色朦朧的剛剛好,適合藏心事。

  “那……我回宿舍了,真的謝謝你?!比舫搪氏却蚱瞥聊?。

  “走吧!”

  ……

  “雖然,雖然我是可以自己走回宿舍,也不是說就非得讓別人送回去,但是……”若程心理嘀嘀咕咕,“難道這樣的事情還得女孩自己開口要求嗎?大晚上的,還剛剛遇到那么個變態(tài),現(xiàn)在就這么讓自己一個人回去?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算了,人其實自己也不知道。

  若程憋了一肚子腹誹。

  沒待若程調(diào)整好情緒,對方咳嗽一聲,伸手抄起自己的胳膊,垂眸低笑著拉著自己走向女生宿舍。

  若程呆呆的被拖著走了一陣,直到自己的步伐主動跟了上來,對方才松手。

  若程心里涌起一絲甜蜜,路在腳下也一步一步變得漫長。兩人胳膊偶然的碰撞,若程小心的向旁邊挪開一點距離,但那顆不安分的心卻讓她覺得這個夜里曖昧叢生。

  “你明天會做什么?”

  “在宿舍?!?p>  “不出去嗎?”

  “不?!?p>  “那我來找你?!?p>  “好?!?p>  若程的大腦又開始慢慢混沌,混沌到再一次忘了問對方的名字。

  第二天,對方?jīng)]有如約出現(xiàn)。若程在宿舍忐忑的等待著,見臨近中午還沒有人來找,才想起對方似乎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便趴在陽臺呆呆的望著樓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也許,他是準(zhǔn)備下午來吧。

  若程在陽臺一趴又是一下午,中間借口打水、買零食下樓了幾次,始終不見那個冷俊清瘦的身影。

  接下來的幾天,那個身影依舊沒有出現(xiàn)。

  愛情往往如此,太多的人和事因為差了一句“我喜歡你”就錯過了。還沒來得及對那個人說出喜歡,若程和他就徹底走散了。若程把報名表交到年級主任手里,主任滿意的點了點頭,再次露出了和藹可親的笑容。

  從此,她再也沒有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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