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螢?!苯R喜出望外的將她托在手心里。
她旋然而落,再次化成了人形。
“爺爺已死,你不再屬于這里,還是離開,回到你的族里吧!”僵中皺了皺眉,對她沒什么好感。
“我是妖,怕你們不接受,一直讓族長爺爺代為隱瞞,和你們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快樂,即便我們的做法有殘忍之處,但卻是為你們父母報仇,別人的生命與我無關(guān),在我心中,這個家才是最重要的。”
他嘆了口氣,遞給她一條孝帶,便進了屋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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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一家人,而這兩個卻是徹徹底底的外人,不再胡亂猜測,將注意力都集中到二人身上。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皎如玉一個瞬移,將藍盈控制在自己手里,而后威脅道“讓雪骷髏停下來,不然我殺了她?!?p> 僵中的眸中有些猶豫,不過還是散了雪骷髏。
“放開她,不然我會將你們千刀萬剮。”他依舊執(zhí)迷不悟地袒護。
紅閑月一股腦將事情始末都交代清楚,包括他父母的真正死因,全無漏洞地陳述,希望能博得他的信任。
藍盈的面上顯出一抹慌亂,而后故作鎮(zhèn)靜的連忙解釋“這一切都是她編的,我們是一家人,你一定要相信我?!?p> 僵中的眸子漸漸染紅,目呲欲裂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既然都是威脅,那你們便都該死?!?p> 雪骷髏再次凝聚,握著冰刀,狠辣襲來。
藍盈當機化成一只冰絲螢蟲,脫離了他的掌控,便要逃走,可冰寒的氣息襲來,生生將它凍成了冰雕,動彈不得,掉落在尺厚的雪里。
紅閑月與皎如玉這邊全無保留的與之戰(zhàn)斗,這家伙根本就是個不死之身,被打得支離破碎,也能頃刻間完好無損地恢復(fù),著實可怕的有些嚇人。
僵族能夠獨霸浮玉山千載,倚仗的就是這股至強力量。
雪骷髏每揮出一刀,他們便感覺周圍冷了幾分,漸漸,她們的手指僵硬,動作也不再靈活。
????催動靈力勉強抵抗的同時,也在思考著可行的方法。
正在這時,一張骷髏臉,瞬間接近紅閑月,她下意識的便將靈力所化的蠶絲鞭掄打了過去,蠶絲鞭剛一碰到冰刀,便結(jié)成了冰,脆弱地碎了一地。
眼見紅閑月危機,皎如玉果斷采取圍魏救趙的戰(zhàn)術(shù)襲向操控者僵中。
僵中拉著弟弟向后躲,不得已調(diào)回雪骷髏先解自己眼前的危機。
雪骷髏瞬間擋在主人身前,憤怒地咆哮,周圍的空氣成了冰雹,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
他第一時間化出一方靈力罩,護住自己與紅閑月,而后拉過她的手,向山下遁去。
“雪骷髏不能出山,逃出去,便安全了,我們沒必要和他硬碰硬。”
即便是天級強者,命丹儲存的靈力也是有限的,對付不死之身,力竭之時,會很危險,且一切都是誤會,暫避鋒芒才是上上之策。
似乎鐵了心不放過二人,雪骷髏一路對他們進行追殺,二人一臉無奈的繼續(xù)加快逃跑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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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中走過去,拿起那凍成冰雕的冰絲螢蟲,捏在指間,一點點用力“我這就送你去見爺爺,到了黃泉,你再和他老人家解釋!”
眼見僵硬的她便要被捏碎,僵中的后心卻陡然一痛,手中一松,血與螢蟲同時落下。
石驚松開匕首,從他的身后徐徐而出,而后憐惜的將凍僵的螢蟲,護在手心。
“哥哥?!苯R目呲欲裂地扶住即將跌倒的僵中,眼神滿是殺意的看向石驚“你是誰?”
他勾了抹冷嘲“我是破魔士石驚,那姑娘說的是事實,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僵中悔之晚矣,只想死個明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們這寥寥異族,獨霸圣山,不服王化,圣上早便除之而后快,滅你們一族,于我,可是莫大的功勞?!?p> “只為功勞便滅了一族人,人族果然多歹毒之輩……………………”話說到一半,他咳出一口鮮血,眉頭痛苦地擰著。
“哥哥。”僵齊抽泣著,顫抖的用手捂住那涓涓流血的傷口。
“他將一只手搭在他的腕上“若能活著,保護好自己,不要為我報仇。”
“斬草須除根,你認為我會留下他嗎?”嗤笑一聲,石驚手上便暈上靈力,向僵齊襲去。
僵中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用自己的后背擋住了這致命的一擊,而后強忍著疼痛將自己的弟弟推了出去“快跑!”
僵齊被推倒在地,可他卻沒有走,而是一臉坦然地上前抱住了他,勾了抹凄涼的笑容“哥哥,不要留我一個人在世上,小齊害怕?!?p> “小齊,哥哥帶你走?!苯┲泄创剑纬鲐笆?,無比溫柔地插進了弟弟的心臟。
面對死亡時,因為有對方,反而沒有了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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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骷髏轟然消散,他們的威脅就這么解除了!
互相看了一眼,覺出事有蹊蹺,二人折身而返,便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兄弟倆相擁著跪死在一起,遠處是石驚漸行漸遠的背影。
她沒想到一直想幫助的人最后卻是這般慘死的結(jié)局,雖然被對方誤會,但還是為這個種族的覆滅而感到傷感。
皎如玉將她摟在懷里,心有余悸“他們相信了不該相信的人,最終死于非命,這個世界太危險,騙子有很多,答應(yīng)我,以后除了我,誰都不要去相信?!?p> “嗯!”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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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滿身疲憊地下了山,方掀開車簾,便見隱翳一副受了驚嚇得表情。
“你怎么了?”紅閑月不明所以地問道。
“沒事,只是突然想起有未竟之事,主人后會有期?!泵嫔话驳乃粝逻@么一句,便毛毛躁躁地離開,消失在夜幕之中。
二人莫名其妙地看著那道倉皇的背影,苦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