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靈異事件
我原本天真地以為——只要我告別了14周歲,那種玩意就不會再來纏我了。但是,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高二第二學期我又碰上那玩意了。
那又是一年一度的游神賽會,我第一次碰上靈異事件也是在我們鄉(xiāng)的游神賽會之時。各個祠堂里都裝飾得漂漂亮亮的,婦女們忙著拜神,還有好幾只鑼鼓隊陸續(xù)到來,又有潮劇表演、文藝晚會等等,好不熱鬧。
雖然我很愛學習,但是我不是書呆子。既然有那么多好玩的,我當然也是十分向往的。而鑒于那種玩意又來找我,去玩的計劃便被無情地打破了。
前些天,還跟一個朋友約好晚上一起去玩的,還說了到時有啥情況就電話或QQ聯(lián)系。那天晚上,那個我們準備去玩的晚上,我苦受那種玩意的蹂躪,就沒能去玩。令我奇怪的是,那個朋友居然也沒有聯(lián)系我。依我的處世方式,因故不能赴約是定然會告知朋友的。但是,很奇怪,那次我居然沒有去聯(lián)系那個朋友。我知道,這又是那種玩意在作祟!
就這樣,那一年的游神賽會,我是待在家里陪著那種玩意過的。我真的覺得自己好虧,自己鄉(xiāng)的游神賽會一年就只有一次,我卻無法享受其樂趣,唉!
那幾天,我又有些魂不守舍,但與前兩次尤為不同的是——我腦海里不受控制地產生了這種念頭——我是阻礙社會發(fā)展的最大的魔頭之類的,而那個女孩——那個六年級時跟我上同一個語文補習班的漂亮女孩,是圣女。
她真的很漂亮,她是我在現(xiàn)實生活中看見過的最漂亮的女生。我見過的其他美女,要么就不夠高,要么臉上或鼻子就會有毛孔,要么就不夠白,要么就青春期長痘痘。但是她皮膚白皙而細嫩,長得又高,臉上沒有一丁點瑕疵,青春期也沒有長痘。
因為我是個大魔頭,所以我終將要過著這樣的日子——我嫁給了一個窮困潦倒的男人,住所很破爛,連煤氣和電磁爐都沒有,煮飯燒水都是要燒火的。我很失敗,跟那個男人生了一個可愛的男孩子,自己的兒子在外邊或者學校被欺負了,回家后跟我訴苦,我也不敢去找對方的父母或者學校的老師理論或談話。我可憐的兒子啊,在外受欺負了卻得不到父母的保護。
但是那個女孩,她是圣女,她很受歡迎,會有化妝師免費給她打扮,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她還接受著大家的朝拜。但是我真的是個窩囊廢。像陳曉婉等這些無心向學的女同學,她們沒有工作,但是都嫁給了優(yōu)秀的好男人,她們是自己老公的賢內助,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
而我,在校期間那么用功地讀書,成績也不賴,最后卻成了一個極其失敗的人,終將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還遭到世人的唾棄。
我被迫沉溺在這種不真實的世界里,突然,我聽到一個初中的男同學在叫我的名字:“蕁微!蕁微!”
他就只是叫我的名字而已,并無多說其他。但我依然靈敏地感應到——他是在喚醒我,喚我走出那個不真實的背道而馳的世界;他在告訴我,剛才的那些念頭都是錯的,我不是大魔頭,我不會嫁給一個那么失敗的男人,我不會過著朝不保夕的貧困日子,而那個女孩也不是什么圣女。
那個時候,我又和之前兩次一樣,不想出去,不想去讀書。如果是在正常的情況因事或因病不去上學,我是肯定會很主動地找老師請假的。但是在被那種玩意糟蹋的時候,只感到自己的魂好像沒了,盡是一副身不由己的感覺,居然沒有主動叫父母打電話向老師請假,還是爸爸提出請假,我才將電話號碼告訴他。爸爸是給我請一個上午的假,但到了下午,我還是不想去上學,但也沒叫父母幫我延長假期,就直接不去上課了。
我自己至今都不知道這具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只知道,我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就是因為那種玩意在纏著我,它想毀了我,但至于它為何要毀了我,我真心不知道。
那時,我還有幸通過校內的選拔賽,得以去參加本縣的古詩文競賽。依正常情況,我會樂開花的,會很樂意去參加比賽。但由于被那種玩意折磨著,我居然跟語文老師說我不想?yún)⒓?。老師跟我說:“怎么不想?yún)⒓幽??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我垂下眼簾,不敢再看老師的眼睛,低著頭默默不語。
老師不準許我不去參加比賽,那我就只能硬著頭皮上了。那種玩意肆意地侵蝕著我,但我不服輸,奮力與其抵抗。它想讓我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愣愣地發(fā)呆,我偏不,我操起《文言文全解》那本書就開始背古文。背沒一會,它又處于上風了,我神游了,又愣愣地發(fā)呆了。還好,就只發(fā)了一會呆,我的心里傳來一個聲音——不要發(fā)呆,發(fā)呆就意味著它勝利了。暗示完畢,我就立馬強迫自己繼續(xù)背誦古文。那天下午的復習古文之路實在艱辛。它一次次拽走我的意識,讓我陷入眼睛眨也不眨的發(fā)呆之中,而我又一次次地以心理暗示將自己硬性拽出那個可怕的世界。因為是邊與其抗爭邊復習的,那個下午我復習的古文也不是很多,學習效率比平時下降好多。
之后的每一次復習古詩詞,我都是像上面所說的那樣,艱難地與其抗爭。
終于到了縣賽的日子,另一個班的班主任負責接送我和其他4個女生去本市一所重點高中參加比賽。
兩個星期后,成績出來了,我獲得二等獎,有機會再去參加市賽。這一次,我沒有想著棄權了。因為有了第一次的鋪墊。那種玩意要纏著我就讓它纏唄。雖然在與其抗爭中學習效率比較低下,但也不會低得可憐,我還不是進了市賽嗎?備考市賽的過程也是在它的蹂躪下苦苦掙扎的。
市賽那天,還是那個老師帶著我和其他2個學生,不過與上次不一樣的是,這一次我們是去本市的教育局參加比賽。
過了些日子,成績出來了,我獲得了二等獎。我好奇地去問語文老師另外兩個同學拿了幾等獎,老師說:“三等獎,你是我們學??嫉米詈玫摹!钡弥@個情況,我真的很高興,感覺有只可愛的小白兔在我的胸腔里調皮地奔跑和跳躍著。我之所以那么高興,更多的是因為那種玩意打不倒我,因為我戰(zhàn)勝了那種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