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衙門,秦?zé)煿灰呀?jīng)驗完了尸。
此時,眾人正坐在衙門大堂后面的會客廳里說著什么,正上方主位上,坐著一個男人,一襲毛青色的棉質(zhì)長袍理得齊整,不惑之年,頭發(fā)微見花白,目光炯炯,凜然有威。
這人就是開封府尹董世通。
素有青天之名。
當(dāng)初秦?zé)熢敢饬粼谘瞄T,還有一個原因,也是為了董大人的好名聲。
此時,秦?zé)熣伊艘粋€角落,安靜的坐著,也不發(fā)一言。
仿佛,這里發(fā)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
只有沈子明說話的時候,她才會抬起頭來,看他兩眼,又很快低下頭去。
直到看到了云皎皎和小夏子從外面進(jìn)來,她才站起身,理了理衣擺,迎上前去。
“小餃子,可查到什么了?”
秦?zé)煹穆曇麸@得有些清冷,就像是冬雪欲消未消之時的風(fēng)。
除了和云皎皎開玩笑的時候,平日里的秦?zé)?,安靜得就像是一尊冰冷的雕塑。
云皎皎朝著身后的小夏子努了努嘴,道:“吶,我把人帶回來了,他叫小夏子,是海棠苑的,同孫福海生活了三年了?!?p> 小夏子從云皎皎身后站出來,往前走了幾步,站定了,才對董世通行了一禮,“奴才小夏子拜見董大人。”
態(tài)度謙卑,卻少了懼怕。
世人心里皆知,只要不犯事兒,絕對不會被這位董青天為難。相反,若是受了什么冤屈,都愿意找他。
董世通點點頭,又看向沈子明,示意他將秦?zé)煯嫼玫挠皥D拿出來。
畢竟在衙門這么久,沈子明自然明白董世通眼神的含義,從桌上拿了畫,走到小夏子面前,徐徐展開了,問道:“小夏子,你看看,可認(rèn)識畫上之人?”
小夏子抬頭,瞧著近在咫尺的畫影圖,趕忙點頭,忽而又搖頭,隨即又點頭。
一番動作,將在場的人都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夏公公,你若是知道,便直說,若是不認(rèn)識,也不能胡亂猜測。你這一會子點頭,一會子搖頭,究竟是幾個意思?”
云皎皎不似旁人那般愿意去猜他的意思,而是直直的問了出來。
她相信秦?zé)煹淖鳟嬆芰?,也相信秦?zé)煆?fù)原尸體的本事,但像小夏子這般反應(yīng)的,她還是頭一次見到。
“這……”小夏子眉頭皺得像是能夾死一只綠頭蒼蠅,支吾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認(rèn)識,但是……看著又有些差別?!?p> “什么差別?”這次,主動詢問的,是秦?zé)煛?p> 通過頭骨復(fù)原樣貌,差別之處,最多就是胖瘦或者有無胎記痣痕。
小夏子復(fù)又盯著畫影圖瞧了兩眼,才糾結(jié)道:“怎么說呢,感覺這幅畫上,畫的是以前的孫總管,現(xiàn)在的孫總管,好像要比畫像上的,瘦了一些?!?p> “人嘛,長胖或者變瘦,都是很正常的,但是骨架不會變?!痹起〝[擺手,輕易便下了結(jié)論。
其他人聽了,也都點頭,贊同她的這個說法。
可小夏子,還是瞧著畫像,好一會兒之后,才猛然提高了聲音,道:“不對,不一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