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子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皆落在了他的身上,一個個滿懷期待,想從他口中聽到些有用的線索出來。
可等了好一會兒,小夏子似乎才下定了決心,說道:“這幅畫上面的人,乍一看確實(shí)和孫總管很像,但是,這人的眼睛,要比孫總管的眼睛更細(xì)長,還有,還有,這個人,比現(xiàn)在的孫總管瘦了許多?!?p> 聽了他的話,秦?zé)熋碱^微皺,白膩如脂的小手摸著下巴,略微沉吟片刻,道:“看來這人果真不是真的孫福海,一個正常人,不可能短時間內(nèi)發(fā)生很明顯的胖瘦改變?!?p> “那他為什么會和孫福海長得如此之像?又偏生離奇死在了孫福海的家里呢?真正的孫福海又去了哪里?”云皎皎也盯著那副畫影圖看了許久,像是在自言自語。
“現(xiàn)在,最主要的事,是調(diào)查清楚死者的身份,以及,孫福海的下落。”董世通抬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沈子明,吩咐道:“沈捕頭,你這就帶小夏子下去畫孫福海的影圖,拿畫尋人。”
“是,大人?!鄙蜃用黝I(lǐng)命道。
“啊,對了,”云皎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抬手,在額頭上拍了一下,這才將小夏子又往眾人面前推了一步,“他說,他曾看見過孫福海的右手手臂上,有一個黑色楓葉刺青?!?p> “……是,奴才是見過。”小夏子變得有些結(jié)巴,他似乎有些不太確定了,自己看到的,究竟是個什么圖案。
“夏公公,你是多久之前瞧見孫福海手臂上的刺青的?”董世通語聲沉穩(wěn)有力,擲地有聲,再搭配上他那凌然自威的神情,更顯得有壓迫感。
也正是因?yàn)槿绱?,他開堂問案的時候,不必多說什么,便足以教好些做了虧心事的人嚇破膽。
“大約……大約一個月前?!?p> “夏公公,你可還記得,那個圖案具體的樣子?”秦?zé)熕坪鯇@個黑色楓葉圖案很感興趣,竟主動和小夏子說起話。
小夏子從一進(jìn)來,便注意到了這個不多言語的女子,沒想到她會主動和自己說話,小夏子雙眼變得明亮不少,微微笑著道:“記得,記得,就像是,楓葉最中間的三個葉尖兒。”
秦?zé)熉犕?,又轉(zhuǎn)身走向她剛才所在的桌旁,從桌上拿起兩張紙,看了兩眼,又走到董世通面前,將紙遞給了他。
“大人,這是我在死者身上發(fā)現(xiàn)的刀傷,傷口周圍,正好有兩個瘀點(diǎn)?!?p> 一句話,就像是投入湖中的一顆石子兒,把本來死氣沉沉的湖水,泛起一圈圈漣漪。
眾人都低頭,冥思苦想關(guān)于這個黑色楓葉刺青的線索。
“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若不是必要的情況,沒有人會主動選擇刺青,聽起來,倒像是江湖人的所為?!鄙蜃用髂弥鴺愕?,眼神掃過眾人,率先開了口。
董世通聽了,也捻著胡須,點(diǎn)點(diǎn)頭,目光又落在了云皎皎身上,道:“若是江湖人所為,那此事就只好交由云捕快去查了。”
北辰國,向來有一條不成文的規(guī)定,江湖人不插手朝堂之事,朝堂中人,同樣也不能干涉江湖人。
除了六扇門。
六扇門的存在,更像是皇帝為了震懾江湖人而發(fā)明的一種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