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面見過太后娘娘之后,秦嬤嬤果然送來了出宮令牌。
還吩咐了若是出宮,便會為她安排了馬車護衛(wèi)。
事經(jīng)如此,她若是這還看不清形式,她這么些年也就白活了。
那太后娘娘向來是將展夜看作眼珠子般,定然是聽聞她的命格,便想著給孫兒尋個能相伴一生的人。
只是這般刻意為之,于她,于他,都不知是福是禍。
想來想去也未有果反而徒增煩惱,不若不想。
于是韓玥清便提了出宮令牌,果然此番一路暢通,甚至還派置專門的車馬護衛(wèi)。
車馬行至宮門,守衛(wèi)查驗令牌后放行,她才真正將一直繃緊的弦松了開來。
“可是阿玥車輦?”
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她急急撩開車窗的簾子,入目是一身玄色勁練衣袍的東方邕,未帶隨從只一人牽著黑鬃赤蹄馬。
“表兄!”幾日未見到親近的人讓她惶惶不安,如今看到他,頓時眼睛亮了幾分。
東方邕見的確是她,便縱身輕松上馬,并行于車輦旁。
“我得到你出宮消息,第一時間告知了舅舅,恐他擔(dān)憂便來接你了?!?p> 他面上輕松,眼睛落在小姑娘的臉上,似要瞧個真切。
那日得知她出了事,他幾欲要悄悄夜闖后宮,直到那燁王送了信來,他才稍稍冷靜下來。
直到現(xiàn)下瞧到人,沒有任何不妥之處才明明白白的放下了心。
“爹爹怎么樣了,我不在他定然心焦?!碧岬礁赣H,她不由又揪起秀眉來,忙問。
“無礙,宮中也送來信,說明了太后娘娘喜歡你便留幾天,舅舅只是擔(dān)心你的身體?!闭f到這里,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閉口不言,面上透出幾分凌厲,遠遠的叫人瞧了兇極了。
韓玥清觀他突然變臉,一時疑惑卻也識趣,便沒在搭話,縮回了車內(nèi)。
這樣一路無言,她被護送到韓府正門,等她謝了禮讓那車馬護衛(wèi)回宮復(fù)命后,東方邕已經(jīng)消失在了街巷口。
來去匆匆。
不料幾日后,皇帝竟然真的頒了圣旨,馬不停蹄傳達太傅府邸。
封韓家嫡女韓玥清為“飛月公主”,賜綾羅綢緞、良田店鋪、公主府及府衛(wèi)家仆。
真叫全京都達官貴女都驚掉了下巴,誰也沒想到只不過是一個宮宴。
竟叫那聲名狼藉的臭丫頭被太后娘娘瞧上了,不過幾日相處后竟得此殊榮,生生將她的身份狠狠地抬高了。
外姓公主只在前朝有過歷史,可見韓玥清這受寵程度令人發(fā)指,日后這群貴女再相見如何也不敢再胡亂議論。
本以為那再聚時日無期,怎奈何不過兩個月后恰逢一年一度的群英會。
靖陽親王世子風(fēng)流瀟灑最是愛才,年年都是他組織游船活動廣交才子,且邀請京都貴女賞燈捧場。
美其名曰“有才子如何能沒有佳人”,年年倒是熱鬧非凡,也極受帝都青年才俊追捧。
再說公主府建造速度簡直堪稱可怖,那施工的師傅常來府中請教,唯恐新府不合公主新意,兩個月便已經(jīng)建的有模有樣。
韓玥清這兩個月一直以來,日日去演練場學(xué)些腿腳功夫,加之那老師傅總來請教,每日可謂精疲力盡,收到世子親寫的拜貼的時候也頗為興趣缺缺。
奈何如今身份不同了,總不能才新封公主便拒絕好意,傳出去便又說是趾高氣昂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