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成為書童
小乞丐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破舊的床上,身下是一張草席,蓋的被子聞起來全是那霉斑和灰塵的味道。他掀開被子正想坐起來,可是手微微用力胸口邊似有火燒。他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赤裸著上身,胸口包扎著繃帶,左邊的那一半已經(jīng)被鮮血染成了殷紅,他忍著疼痛勉強坐了起來。
環(huán)顧四周,這是間簡陋的屋子,屋子里放在各種農(nóng)具和不知道裝著什么的麻袋。小乞丐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他只知道自己昏迷之前在一片樹林里迷了路,幾天沒吃東西的他在樹林里已經(jīng)絕望了。終于在一天清晨,不遠處的一個地方傳來了人說話的聲音,他知道這是他離開這里最后的機會,他用盡了最后的力氣跑向那聲音的來源。
正當(dāng)他沖出樹林,看到了一片湖泊,湖泊之上竟站著兩個人。也就是在那一瞬間,他胸口突然傳來了一絲絞痛,接著是一陣徹骨的冰寒貫徹全身,這就是小乞丐昏迷前最后一刻的記憶。
“有人嗎?”小乞丐有氣無力地喊著。
“有人嗎?”沒有人回應(yīng),他又喊了一次,同樣沒有人回應(yīng)他,屋里是如此地安靜,他開始有些不安起來。
“吱啊”,這時門被推了開來,進來一位衣裳華貴的白衣書生,他手拿折扇,風(fēng)度翩翩。小乞丐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衣裳,城里的達官貴人他沒少見過,卻從未見過有人能穿的起這種面料的衣服,眼前的這位必定富貴非常。
如果能在這富公子家討到些銀幣就好了,小乞丐心里不禁開始打起了小算盤。
“你醒了?”白衣書生開口了,他慢慢地朝小乞丐身邊走來。
小乞丐站了起來,胸口的疼痛把他從那白日夢中拉到現(xiàn)實,他趕忙開口說道:“你是誰?為什么把我抓到這里?你想干什么?”
“啊?小朋友不用緊張,我如果要害你又何必要幫你包扎給你療傷呢?至于我是誰嘛?我只是一個教書匠罷了?!卑滓聲闯隽诵∑蜇さ暮ε?,沒有繼續(xù)靠近。
“是你救了我?謝謝大俠救了我,可是我沒有什么東西能感謝大俠你的。”
“你這小朋友哪學(xué)的這么勢利?竟然你醒來了我也算功成身退了,收拾收拾就快點離開吧。”不知道是不是小乞丐說錯了什么話,書生有點不太高興,說完邊要轉(zhuǎn)身離去。
見書生要離開,小乞丐急忙跑到了書生面前,跪在了書生面前說道:“可是……可是我已經(jīng)沒有地方可去了。您救我一命,現(xiàn)在又讓我離開,我也只能餓死在路邊?!?p> “這我可管不了,難道要叫我養(yǎng)你一輩子不成?”書生看了看跪在面前的這個八九歲的孩子,又閉上了眼睛。
“大俠,大老爺,先生,您就留我在身邊就行,我什么都能做,什么都會做,你只要管我一口飯就行。求求您了?!毙∑蜇ぱ蹨I不停地流著,他對留在這書生身邊并不報太大的希望,但是如果真的能留下來自己就再不用餓肚子了,這一招“苦肉計”他可用得不少。
“哎,好吧。見死不救也不是我做人的原則,丑話說在前頭,我這的規(guī)矩可不是一般的嚴,你能遵守?”
小乞丐一聽都愣了,這么容易就收留了自己?還以為要把自己壓箱底的招式都用上呢?他高興地抹掉了眼淚,說:“青天大老爺,大恩人,我肯定能遵守的?!?p> “話別說那么早,我得看看你之后的表現(xiàn)再決定你能不能留在這里。以后別亂叫,我叫柳成,你以后就叫我柳先生,可記住了?!”
“是,柳先生。”
“嗯,這就對了。以后你就在我身邊當(dāng)個書童,你可會識字?”
“會,我認識‘米’、‘酒’、和那些數(shù)字。我認識的字可多了,他們寫在招牌上我就記住了?!毙∑蜇っ棵亢蛣e人談起識字,都非常驕傲,他可是乞丐窩里的天才。
“唉,也就是說你不認識幾個字?”書生沉思了一會兒,又說:“今天開始你的第一個任務(wù)就是識字,二個月后必須認識三千個字?”
“三千?”小乞丐拍了怕自己確認自己沒有聽錯,但是這分明就是刁難自己,別說完成了,根本就是不可能。
“就那么簡單,你能認識三千個字就能留下來,否則哪來的回哪去吧!”書生說的很堅決,很明顯他沒有開玩笑,但是小乞丐心中已經(jīng)打起了退堂鼓。
“柳先生,這……好吧?!毙∑蜇ば南氘吘惯€有兩個月,計算過不了也能留在這,比起那吃了上頓沒下頓可強太多了。
“很好,你現(xiàn)在傷沒好,等你傷好后到那片竹林來找我,我會交代你這兩個月要做的事情,當(dāng)然我每天都會教你識字。嗯……對了,這是2枚銀幣,傷好后去山下買套像樣的衣服,再買些其他的東西也夠了?!?p> 小乞丐趕忙搶過那兩枚銀幣,這是他見過的最多的錢了,以前有人施舍了一枚銀幣可手都沒捂熱就被大乞丐給收走了,讓他心痛了好幾個月。他看著手里的銀幣,眼里泛著光。
書生笑了笑,往外走去,在門口處停了下來,說道:“廚房有食物,夠你吃的了,藥放在廚房了,早晚各一次可別忘了?!?p> “是,柳先生。”小乞丐剛從錢眼里鉆出來,抬頭卻發(fā)現(xiàn)書生不見了。他跑出門去,只見自己身處竹林,身后是兩間土房。房子后面竟然有一片菜地,籬笆把房子圍成一個小院,在籬笆墻外有一口小井旁邊還放著一個水桶?;秀敝g小乞丐感覺自己有了一個家,這是屬于自己的家,這是他從來都沒有的東西。
“咕~”肚子不爭氣地叫了,他趕緊進了廚房,只見廚房一角放在一個大米缸,旁邊那個菜籃子放著各種蔬菜,不遠處還掛著幾塊臘肉。幸??偸且徊ń右徊?,他趕緊忙活了起來,生火做飯!
吃完飯?zhí)煲呀?jīng)黑了,小乞丐滿足地躺在床上,回想著今天的一切,這一切是那么的突然就像夢一樣,或許這就是夢。迷迷糊糊他睡著了,嘴角還泛著微笑。
月亮高懸,已到了子時。突然小乞丐驚醒過來,他感覺胸口要被撕裂開了,四肢末端像是針扎一般,體內(nèi)的鮮血如沸騰一樣灼燒著身體。肚子里有什么東西在體內(nèi)亂竄,五臟六腑都要被翻騰出來了,一口鮮血從口中吐了出來,月光下那口鮮血黑得讓人害怕,很快整間屋子都變得腥臭無比。
小乞丐無法忍受如此磨人的痛苦,牙齒死死地咬住那床被子,一個人在床上不停地翻來覆去。突然他頭疼愈裂,終于他無法忍受這鉆心的疼痛,一頭撞在了床沿,整個人翻下下了床。一陣眩暈過去,疼痛竟然有些緩解,小乞丐在地下喘著粗氣,祈禱這病痛趕緊過去。
“……藥放在廚房了,早晚各一次可別忘了……”小乞丐突然想起了下午的時候柳成說的話,他想會不會是自己沒有吃藥才會如此的?眼下已經(jīng)沒有辦法了,小乞丐艱難爬了起來,踉蹌地走向廚房。
小乞丐拿起砂鍋就喝,藥汁剛一入口一股涼意便覆蓋全身,胃里又開始有些許的暖意,冷暖交替,疼痛慢慢開始減輕。見有了療效,小乞丐把所有的藥汁都喝了下去,揭開鍋蓋,把藥渣也放入了口中,一陣冰寒在口中蔓延,牙齒感覺要被凍壞,小乞丐急忙吐掉了藥渣,跪在地下用手摳出剛剛吞下去的藥渣。一刻鐘過去了,疼痛終于消失,小乞丐躺在地下,不知為何他竟然開始哭了起來。
哭了好一會兒,他抹去了眼淚,坐了起來,沉思了一會兒,拍了拍衣服,開始收拾這亂成一團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