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姐可能不知,這黑拳賽的規(guī)矩,一旦上了這格斗臺,就沒有中途休息這一說。只有打敗了最后一位對手,站著離開格斗臺?!背伤臓斅f道:“或者,半身不遂或死被抬下來。”
“我跟你主子說話,輪得到你這只狗汪汪叫嗎?”舒欣亦是冷笑著開口,眼神輕蔑。
“不知死活的臭丫頭。”成四爺被激怒了,他猛地起身,準備給舒欣一個教訓。
“住手?!鼻镩拥宦?,輕笑般開口:“成羅,我希望你能弄清楚,云城這地下黑市究竟是誰在作主。在這里,我就是規(guī)矩?!?p> 成四爺一愣,沒想到秋楠子會幫舒欣,而且如此不給自己面子。
他心里極不服氣,可又不得不忍。
成四爺咬牙切齒道:“看在秋小姐的面子上,今天就破一次例。”
秋楠子淡淡道:“舒欣,你帶江灼婉下來休息休息吧?!?p> 這次舒欣沒有再嗆秋楠子了,反而真誠地說了句:“多謝?!?p> 說著,便走上格斗臺將江灼婉攙扶著下來了。
江灼婉也沒推辭,就由著舒欣攙扶,哪怕并不需要。
在走到舒洋面前時,舒洋突然就睜開了眼,目光灼灼地看著江灼婉。
那目光,讓江灼婉心中一痛。她別過頭,不再看他一眼。
“阿婉,你喝杯水?!?p> 江灼婉接過,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舒欣就蹲下來,替江灼婉捶錘腿,然后又站起來,替她捏捏肩膀。
反反復復,不亦樂乎。
看著秋楠子十分無語,直翻白眼。
“疼不疼啊,阿婉?!笔嫘烂嗣仆竦南骂€,已經(jīng)青腫了起來。
江灼婉淡淡道:“還好?!?p> “怎么會還好呢?!笔嫘啦毁澩匕櫰鹆嗣碱^:“一個大男人一點兒也不懂得憐香惜玉,你一個柔弱的小姑娘,就對著你那么兇狠?!?p> 剛被抬走的拳擊手聽到這話,險些要吐血,就她,還是柔弱的小姑娘?差點沒把他踢成個半身不舉。
最后一場,很快就來了。
江灼婉的最后一個對手。
身高大約在一米八左右,一眼望去,沒有什么特色。
可那眼神,極為陰狠,如同等待獵物的餓狼,時而閃過陰森的芒光。
舒欣偏頭,看到秋楠子也罕見地皺起了眉頭。
她便知道,阿婉最后一個對手,絕不容小覷。
成四爺吐了一口煙,嘴角浮現(xiàn)出得意的笑意:“這位可是我們黑拳賽的招牌,百分百的勝率。你們吶,趕緊通知她老子來給她收尸吧?!?p> “閉嘴?!?p> 這兩個字不是從舒欣嘴巴里說出來的。
舒欣有些錯愕地看著秋楠子,只見她眉宇之間有了幾分不耐與燥意。
難不成這次,江灼婉真的兇多吉少了。連巴不得江灼婉死的秋楠子也失了分寸。
且看格斗臺上
男人看著眼前的女生,如此柔弱,卻又如此強勢。
他突然道:“小姑娘,我不會手下留情。這次如果你贏了,我以后就認了你當妹妹。如果你輸了,不死即殘。你要做好準備。”
江灼婉輕輕一聲回應:“好?!?p> 用命在拼的比賽很快開始。
男人在黑拳賽上百分百勝率的名聲不是虛的。
不過幾個回合,江灼婉就落了下乘。男人也正如跟江灼婉所說,不會手下留情。
江灼婉腹部被狠狠挨了一拳。男人不做停歇,繼續(xù)發(fā)起猛烈地攻擊。
而江灼婉口吐鮮血,依舊頑強地抵御著男人的攻擊。
舒欣早已失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通紅的雙眼,卻固執(zhí)地盯著格斗場內(nèi)。
秋楠子的臉色再不復方才的輕松,臉色陰沉著難看至極。
她看向成四爺,冷聲道:“成羅,我讓你不要太過火。你是這樣辦事的?”
江灼婉最后一個對手竟是黑拳賽的無冕之王。
這是能要江灼婉的命。
成四爺對上秋楠子的目光,輕笑般開口:“這可是秋爺吩咐在下的。秋爺還讓在下告訴秋小姐一句話,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秋小姐,您這是犯了大忌?!?p> 秋楠子偏頭,不再看成四爺。
至于舒洋,他依舊閉著眼,安靜地低著頭,與周圍的嘈雜喧鬧格格不入。
江灼婉滿臉是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男人看著江灼婉的臉,看著她閉著的雙眼,覺得有些奇怪。
可來不及多想,場上沸騰的呼叫聲讓他全身的血液都叫囂沸騰起來了。
他緩緩走近江灼婉,準備給她致命一擊。
“不要!阿婉!”舒欣尖叫出聲。
就在這一瞬間,江灼婉與舒洋突然就睜了眼。
“就在此時。”舒洋輕聲道,而他的心,快要蹦出來了。
江灼婉驟然一記掃腿,男人被掀翻在地。
她瞅準時機,提力而上,一拳砸在了男人的腦袋上。
緊接著,又是一拳。
向來溫柔且清澈的桃花眼里,染了猩紅,多了分嗜血的殺意。
整個格斗臺轟隆作響。
直到男人口吐白沫,再也爬不起來。
舒欣愣住了,眼睛里還是浸滿了眼淚。
阿婉這是贏了?
而秋楠子臉色也放松了下來,看來,她還是小瞧江灼婉了。
一直在等對手放松警惕之時,然后給他致命一擊。
凡事,攻城為下,攻心為上。
江灼婉深諳此道。
江灼婉搖搖墜墜地站起了身,臉上全是血,可絲毫不影響她的風骨,她的氣度,她的風華。
那些壓她贏的人,歡呼起來。
而江灼婉看著秋楠子的方向,輕輕一笑。
“我贏了?!?p> 向來謙和有禮的她,也有如此張狂狷狂的一面。
不僅不令人討厭,反而有著耀眼的光芒。
秋楠子也笑了。
要是她的話,她會硬撐死拼,她不會輸,但也不會贏。
可江灼婉不光贏了,而且贏得漂亮。
舒洋在江灼婉站起來時,亦是站起來了。
他的目光與江灼婉相遇,哪怕身上傷痕累累,他也知道,她是痛快的,是興奮的,是喜悅的。
這是他的女孩,溫柔善良可又堅韌聰慧。
“阿婉!”
在江灼婉下臺的那瞬間,舒欣就沖過去抱住了她:“嗚嗚嗚,你還活著,太好了,嗚嗚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