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興寺偶遇后,榮安與他相談甚歡,下來后,簡單的道別,榮安便好些時候沒有再去理他。后來,他給她遞了一封請?zhí)?,約她去鄭家的花會聚聚。
“姑娘,去不去啊?”阿顏拿著請柬看了又看,覺得上面的字兒寫的真好看。
榮安咬著糕餅,道,“當(dāng)然不去了,不然我就得在他面前裝羔羊,太丟人了!”
“哦,你也會有一天不喜歡裝羔羊啊!”阿顏嘟嘟囔囔的小聲回了一句,見榮安眸光殺了過來,趕緊賠笑,拉著詩文作掩護,一道出了門。
“真是少見我們姑娘這個樣子啊,就像已經(jīng)是情根深種,不能自拔一樣!”她皺著眉搖了搖頭,末的,又覺得自己說了什么了不得的話,捂著自己的嘴巴道,“咦,我剛剛的話是不是說的挺有文化的?”
詩文心事重重好些時候,此時已經(jīng)沒心思與她說些有的沒的,道,“你真的希望姑娘和這個人在一塊嗎?”
“我有什么希不希望的,只要那個人對我姑娘好,我管他是誰呢!”
“可是,太師對姑娘不好嗎?”他連命都能給她。
她不信發(fā)生刺殺這么大的事,林欲白不會去查??墒沁@么久了,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們甚至就這樣讓這件是悄悄的過去了,就當(dāng)沒有發(fā)生過。他這么做,就說明他是知道是誰的,但又不想把事情鬧大,他不希望榮安知道他已經(jīng)知道了,因為捅破這層紙,那兩個人就徹底的水火不容,只能為敵了。
阿顏哎了一聲,拉著詩文的手?jǐn)[了擺,“我知道你想讓姑娘嫁給太師,可是姑娘不喜歡他,她都快煩死他了,沒看到一提起他的名字她就翻臉不認人嘛。哎呀,詩文,你就別給姑娘添堵了,少提一點太師吧!”
詩文無奈的點了點頭,“我只是,只是覺的,姑娘她。。。好像。。?!?p> “什么???”
詩文搖了搖頭,她覺得,榮安還在瞞著什么事一樣,她隱隱覺得,她像是在拼盡最后的一絲力氣,去做一件事。
相比起阿顏的沒心沒肺,詩文的憂心一日比一日重。
榮安看在眼里,但又當(dāng)做不知道,今年的冬天,她一反常態(tài),沒有再躲病不出門,反而四五日就會出府一趟。大多數(shù)的時候與陳景懷碰一次面,兩個人悄悄的在郊外的茶鋪里喝茶,或者去烤野味。而她也說到做到,一直在暗中幫著陳景玉,與林欲白斗的死去活來。
這樣的榮安像是榮安,又不像是榮安。像她,是因為處處充滿了算計,而不像她,又顯得有些急功近利。詩文也說不大準(zhǔn),只覺得事情超出了她對榮安的了解。這樣的未知,讓她一日比一日恐慌。她想去提醒林欲白她所察覺到的不對勁,可又怕林欲白得知后發(fā)瘋。只能一日一日的隱忍,等待事情被徹底揭開的那一日。
十二月的時候,榮安就很少出門了,她的身體撐不住,已經(jīng)病倒了。她在床上昏睡了兩日,然后讓詩文去找了金先生過來,將所有的人包括阿顏和詩文全部屏退后,與金先生密談了許久。詩文猜不到她們要說什么,但又覺得這一定是榮安策劃的最重要的一部分。
許久,金先生心事重重的將門打開,看到她們兩個搖了搖頭,讓她們不要問那么多。
“姑娘身體不好,你們多多照顧,唉!”
他又搖了搖頭,滿腹心事的走了。
詩文和阿顏沖進去,榮安已經(jīng)睡著了。呼吸很淺,像是下一刻就要停了一樣,榮真得知她病的這么重,將她一屋子的下人都狠狠的罵了一頓,責(zé)怪她們天氣這么冷,還任由她出門著了風(fēng)。他仔仔細細的盤問她到底去了哪里,詩文和阿顏都咬緊牙關(guān),一口咬定說是和李松松去玩了。榮真這次沒那么好糊弄,在李松松過來探病的時候問了她。
李松松被他的態(tài)度嚇的半死,然后在系統(tǒng)的強烈支持下硬著頭皮背下了這個鍋。
榮真對此心有不滿,但李松松往日對榮安多番照顧,他也不能太過苛責(zé),只好告假兩日,一直守在她的病床前,等著她醒過來。
林欲白得知她病了,在自己的書房枯坐了一宿,安慰自己這是她的老把戲,他不會再上當(dāng)了,然后照常上朝,就像是沒事人一樣,把朝堂上的人嚇的死去活來。
直到,榮真告假,說是妹妹病危,他才暗中拍了齊太醫(yī)去她的府上探一探究竟。得知她是真的病了,而且很兇險,他就再也待不住。
許擲死死的拉住他,讓他不要再沖動了誤了大事、
“主上,那邊的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你不能再為了她什么都不管不顧。她一直在利用你,此番,難保她不是得知了你的計劃,故意為之的。你別忘了,她這段時間為了陳景玉,已經(jīng)與我們多番沖突,主上,您冷靜一點!”
林欲白已經(jīng)聽不進去了他說的任何話,滿腦子都是她蒼白的臉和淺薄的呼吸,他壓著嗓子,心里疼的已經(jīng)麻木了。
“可是齊太醫(yī)說她沒有用藥,她是真的病了。我要去看一眼,就去看一眼!”這段時間,他再怎么安慰自己都沒有用,他放不下她,不管他怎么告訴自己那個女人多么的厭惡他都沒有用。他認輸了,這次就算她是真的騙他的,他也認了。
“主上,您清醒一點,你想想老夫人,她還在南啟等你!”許擲已經(jīng)拉不住他了,逼不得已,許擲只能用這個威脅他。
林欲白聞言,往后踉蹌了兩步,站也站不穩(wěn),許擲伸手扶著他。
“她在騙我,她不愛我。對,她愛的是那個人,阿顏也這么說,她厭惡我!”他搖了搖頭,像是在說服自己,又像是再肯定一個事實。
“主上,你放手吧。等你拿到了天下,什么樣的女人都會有的!”
他就不信,將來穩(wěn)坐江山,林欲白還會看上這樣的女人。他不過是一時被迷了心智,忍一忍,說不定就能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