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浮沉大約是從沒和人道過歉,自責的話從他嘴里說出來硬邦邦的。
聽的人一點也不解氣。
被子里的人馬上哼了一聲。
“你沒錯,你怎么會有錯呢,明天我就去找別的男人!”
她埋在被子里,沒有發(fā)現(xiàn)她這句話說出口時。
盧浮沉猛然變得深幽的眼神,淺淺的瞳孔里劇烈翻轉(zhuǎn)著幽暗的神色。
他無聲的深吸了一口氣,才說到。
“這種話我不會再說了,以后你也不要說。”
無憂一下甩開被子坐了起來。
“我無緣無故的對我說這種話,憑什么我不能說了?我偏要說!我偏要說!每天我就是找>...唔....”
盧浮沉捂住了她的嘴。
兩人此時都坐在床上,他的動作幾乎讓無憂整個人都靠在他的懷里。
她張嘴就咬,尖尖的兩顆小虎牙釘在他的虎口上。
盧浮沉一動不動,連手臂都不曾顫抖,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似乎她的傷害不能讓他有分毫的動容。
無憂咬著咬著,鼻頭發(fā)酸,眼眶突然紅了起來。
“你欺負人,你憑什么這么欺負人!”
“是我的錯?!北R浮沉又說。
無憂紅著眼睛指控他。
“這些話都是剛才你自己說的,你不想跟我玩游戲了!是你自己把這一切當初游戲,又是你自己讓我去找別人的,現(xiàn)在你憑什么來怪我?。?!”
盧浮沉摟著她,另一只手如同哄孩子一般在她的背上輕輕的拍著。
他的語氣很平靜,說出的話卻不知為何,有幾分不寒而栗。
“都是我的錯?!?p> “可是你看,一開始是你先來招惹我,既然招惹了,總歸是要負責到底的,怎么能半途和別人跑掉?”
“你跑了,剩下的那個怎么辦?”
他幾乎是喃喃自語:“剩下的人當了真,會變成瘋子的。”
無憂一時被他話里的意思弄得怔愣住了。
忘了吵鬧,也忘了掙扎,呆呆的坐在他的懷里。
盧浮沉摟著她,單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
兩人從未如此親近,但他的動作卻十分的自然。
好像理所應當就該是這樣。
“頭疼么?”盧浮沉低聲問她。
他的語氣聽起來似乎和平常沒事兩樣,可卻又確確實實的有什么不一樣了。
仿佛平靜無波瀾的海面,底下卻壓抑著,克制著翻滾的洶涌。
又像是一頭被關在籠子中的野獸,在沒有鎖緊的門邊來回徘徊試探著。
如果是真的許無憂在這里,恐怕早就被他看似溫和的表像給嚇住了。
無憂卻扭開頭,任然和他置氣。
但已經(jīng)不像剛才那樣的激動了。
盧浮沉不以為然,只是一下又一下的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fā)。
窗外風聲呼嘯,房間卻安靜的有些詭異。
但遠遠看去,相擁無言的兩人又有著幾分異樣的和諧。
過來許久,屋外的暴雨漸漸停了,猛烈的風雨聲變得平靜。
夏天的雨就是這樣,來的快去的也快。
無憂的情緒也逐漸的平復了下來。
她推開盧浮沉,從他的懷抱里出來。
他們面對面的坐著,是一副要與他談清楚的駕駛。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