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浮沉的眼鏡從剛才進(jìn)來就一直沒有戴著。
他那雙淺灰色的眼睛看久了,習(xí)慣了,便也不覺得滲人了,而且淺淺的虹膜還給他增加了幾分神秘和特色。
這既可以是一雙令人膽怯心驚的眼睛,但也可以是一雙迷人又深邃的眼睛。
這完全取決于對面的人是以一個怎樣的心態(tài)去觀賞它。
兩人對視著,誰也沒有移開眼。
“不怕么?”盧浮沉問。
他記得不久前,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坐在他的面前,嘴里說著要和他結(jié)婚。
可是一旦與這雙眼睛對視上,便如同被鷹盯上的兔子,逃得飛快。
那樣的躲避,恐懼,排斥,甚至是厭惡,是他早就習(xí)慣了的。
但是現(xiàn)在,她似乎忘記了害怕。
如果,出言提醒她,她是不是又會想起,又想逃離?
“不要轉(zhuǎn)移話題!”出乎意料的是,無憂氣惱的錘了下被子。
“今天必須把話給我說清楚,不然別想去睡覺!”
盧浮沉久久與她對視,想要從這雙眼睛看到她的心底里。
無憂似乎以為他在挑釁她,立刻氣沖沖的瞪了回去。
可被她瞪了一眼,盧浮沉反而笑了。
一開始只是嘴角向上勾起,而后低低的笑出聲音。
慢慢的,那笑聲越來越隨性,越發(fā)的放肆,幾乎充斥了整個房間。
無憂氣壞了,拿起手邊的枕頭就往他身上砸。
“讓你笑我!讓你笑我??!你這個大壞蛋,大魔頭,大混蛋!”
軟綿綿的羽毛枕頭砸在身上不痛不癢的。
盧浮沉笑聲未歇,只是伸手一樓,就將她連人來著枕頭整人摟入懷里。
無憂被迫趴在他的胸口上。
低沉的笑聲透過胸膛的震動傳到耳朵里,耳朵骨被震得發(fā)麻酥癢。
她手腳并用的掙扎了一陣,怎么也掙不開,只得惱惱地隨他去。
又過了一會,瞧他還在笑個不停。
無憂心頭的氣惱逐漸消失,又憂心忡忡的皺起眉頭。
“不會笑傻了吧?”
“沒傻?!北R浮沉忽然底下頭,湊到她的耳邊說。
“干嘛湊這么近!”
無憂就跟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似的,立刻捂著發(fā)麻的耳朵。
盧浮沉含笑的看著她。
“哼!對我笑沒用,我不上你的當(dāng)!”
無憂撇開頭,拿后腦勺對著他。
盧浮沉看著面前的耳朵,白皙小巧的耳廓上,細(xì)細(xì)的絨毛清晰可見,耳朵骨充了血,粉紅色的耳垂微微顫抖。
他著迷似的盯著,悄無聲息的靠近,將那可愛極了的耳垂含進(jìn)嘴里。
“呀?。。 ?p> 無憂幾乎立刻就要跳起來,可腰上不知什么時候被兩只大手掌牢牢卡住。
所以她只如同脫水的魚一般徒勞的掙扎了幾下,便不得不重新落入他的懷里。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小小的耳垂進(jìn)了別人的嘴中。
最唇齒禁錮纏磨,一陣又一陣酥麻從耳尖襲向全身。
“你,快放開!”
無憂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氣勢洶洶的,可怎么看怎色厲內(nèi)荏。
盧浮沉充耳不聞,幾乎將那顆耳垂含破了皮,才終于放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