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看著林炆自信的笑容,年鎬奎不免干的一陣心慌,眼光也忍不住瞥了幾眼仍舊伏在兄弟身上痛哭的年保復(fù),生怕年保復(fù)情急之下,把有的沒的都抖出來。
“沒什么意思!倒是三公子,您想我有什么意思呢?”
林炆此時已經(jīng)心里有了些數(shù),臉上的笑容變得越發(fā)燦爛了。所謂有樣學(xué)樣也不過是試探年鎬奎的敲門磚,若年鎬奎嚴(yán)詞拒絕,那么林炆便會使用極端手段搶奪紫陀蛇果;當(dāng)然林炆更希望年鎬奎的回答是其他,因為這樣林炆便可確定高利貸的放款人就是年鎬奎,如此才能做到兵不血刃。
年鎬奎咬了咬牙,如今的情況已容不得自己講條件了,只有穩(wěn)住林炆才是眼下的第一要務(wù)。只見年鎬奎極不情愿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聲音也得極低,哀怨的說道:“好,我可以答應(yīng)你!但是你必須給他們兩個人解毒!”
年保復(fù)聽到年鎬奎如此說道,就如同大赦一般,恨不得直接跪爬到林炆腳下,眼淚止不住的流淌。
“對!你的條件,我家公子都可以答應(yīng)你!只要你能救我弟弟!只要你能救我弟弟!”
“且慢!”面對年鎬奎的妥協(xié)與年保復(fù)的悲苦,林炆的腦子依舊是清醒的。雖然自己掌握了年鎬奎的死穴,但是這并不是最為穩(wěn)妥的砝碼,所以林炆仍需要有人命在手才算穩(wěn)妥。
年鎬奎立刻厲聲喝道:“林炆,我已同意你的條件!難不成你要出爾反爾!”
此刻的年鎬奎已如驚弓之鳥,稍不留神就會觸碰到他敏感的神經(jīng),林炆對此只能微微一笑。
“我自然不會!我是商人,生意的誠信等同于性命!談好的價碼我自不會出爾反爾!”
“那你為什么不解毒!”
年保復(fù)見林炆與年鎬奎有來有回的問答,頓時急不可耐,直接跪倒在林炆的腳下,抱住林炆的大腿痛哭流涕?!傲譃?,不,林二爺!我求你了,救救我的弟弟們吧!”
林炆連忙將年保復(fù)從地上扶了起來,說:“毒我會解但不是現(xiàn)在!我會用毒的特性暫時讓兩個人陷入假死!等到紫陀蛇果成熟交到我手時,我就會立刻解毒!決不食言!”
“果真?”
“果真!童叟無欺!若有違背,必遭天雷業(yè)火擊身,身死道消!”林炆說著還振振有詞的發(fā)起誓來。
對于林炆這些修士來說,凡人注重的承諾,恩情都不能束縛他們,但是束縛不了凡人的誓言卻是修士的沉重枷鎖。修士修行依靠的是天道,凡人生活依靠的是人情世故。指天發(fā)誓的修士就如同在掌柜手下討生活的伙計,糊弄老板的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只不過修士違背之后結(jié)果是有指向性的。
年鎬奎見到林炆如此,頓時放心了許多,便說:“好!我姑且信你!若是到時你食言了,用不得天雷業(yè)火,我必殺你!”
在林炆的指揮下,年保復(fù)將兩個弟弟安置在了平坦的地方,再由林炆施展真氣封住了年保錄,年保狩身上幾處要穴,使其陷入了一分鐘心臟僅跳一下的假死狀態(tài)。年保復(fù)頓時千恩萬謝,守在兩個兄弟身邊寸步不離,僅僅盯著,生怕再出什么意外。
林炆與年鎬奎也自覺劃分了界限,盡量做到互不干涉。
林炆將坑道里曹萌再次抱了回來,發(fā)現(xiàn)曹萌有點(diǎn)發(fā)燒,似乎是由傷勢引起的!鑒于男女授受不親,林炆僅僅是給曹萌喂了些療傷的丹藥,喂了一些水,便用極好的皮子將曹萌裹緊放在另一張皮子上躺好。
看著林炆隨手便拿出兩張極好皮子當(dāng)被褥,年鎬奎的內(nèi)心是羨慕的。作為城主府的三公子,從小便是錦衣玉食,連硬板床都沒睡過。此次考試也是想當(dāng)然的沒帶一件可以鋪墊的東西。這兩天別說硬板床了,連個平滑的土面都沒睡過,更也說是睡在柔軟的皮子上了。
雖然林中可以剝下皮子的妖獸很多,但是糟心的一點(diǎn),就是年鎬奎用的是锏,年保復(fù)三人用的是銅錘,狼牙棒和獨(dú)角娃娃槊,好家伙四個人隨身帶的東西沒一個是帶刃的。別說剝皮了,連開個口都難。
年鎬奎看著曹萌身上那皮子,那叫一個羨慕,眼睛看的都直了。心里就開始幻想那皮子柔軟的觸感,一邊想還一邊傻笑起來。
林炆猛然一回頭,恰好看到一臉癡漢相死死看著自己的年鎬奎,不禁下體一緊。心想,“我靠,堂堂城主府三公子竟有這種愛好!見識了!”
林炆想到這里就一不悅的瞪了年鎬奎一眼,“喂,你看什么呢?”
年鎬奎剛要幻想出自己窩在柔軟的皮子里時,林炆的聲音立刻把他的思緒拉回了現(xiàn)實(shí),驚慌的回道:“沒,沒看什么!沒看什么!”
過了一會兒,年鎬奎就感覺自己的屁股已經(jīng)麻木了,地上的寒氣也已劍將屁股凍得冰涼。年鎬奎不禁偷眼看了看不遠(yuǎn)處正在調(diào)息打坐的林炆,一下子便被林炆身下不知何時拿出的一張皮子吸引了。
年鎬奎就想自己若是有一張該有多好??!經(jīng)過反復(fù)的心理掙扎,年鎬奎終于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渴望。于是小聲呼喊道:“林兄!林兄!”
林炆正在打坐,聽到年鎬奎叫自己心中不免生出疑慮,尤其是年鎬奎喊出的那句“林兄”就更令林炆感到奇怪了。
“三公子,你有什么事嗎?”
“額!那個,林兄!我看你的皮子不錯,不知可有余富的,可否賣于小弟!”
“哦!這事,好說!”林炆這才知道原來年鎬奎看的其實(shí)一直都是自己的皮子,雖然自己并不想與年鎬奎有太多交集,但出于伸手不打笑臉人,不經(jīng)鬼神不流財?shù)男幸?guī),林炆還是拿出了幾張皮子。
最終在一番激烈的討價還價后,林炆以一張皮子二十五兩的高價“爽快的”賣給了年鎬奎,“為難的”收下了七十五兩的雪花白銀。
當(dāng)年鎬奎愜意的坐在柔軟的皮子上時,渾身上下那叫一個舒坦,連之前的郁悶恥辱通通拋之腦后,心里還忍不住贊揚(yáng)道:“這二十五兩的皮子還真是舒服,比那些成百上千兩的皮子好上百倍??!”
年鎬奎哪里知道他花二十五兩買回的皮子其實(shí)連也就值個三兩五兩,實(shí)實(shí)在在的讓林炆坑了一把。
所謂怒是豺狼虎豹,色是刮骨鋼刀,錢財如流水,歲月不可留。人啊,一旦是特別渴求某件事的時候,便會失去自己的理智,喪失自己所有的認(rèn)知。年鎬奎出生官宦門第,手里把玩過的東西不計其數(shù),若是換做往常,定是不會被林炆這般坑價的。
林炆美滋滋的把白花花的銀兩收入懷中,眼光忍不住撇向洞頂?shù)淖贤由吖?,心里忍不住思索起來?!半m然價錢都談好,但是只拿本金的我,是不存在的!我必須得想個辦法,收點(diǎn)兒利息!”
林炆看了看蹲在地上發(fā)呆的年保復(fù),又看了看這四周盤根錯節(jié)的藤蔓,頓時眼珠一轉(zhuǎn),是計上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