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君主府。
墨繁柔冷漠的看著眼前的飯菜,也不打算動筷子,只是見門外的身影漸漸逼近,直至敲門聲傳來,她才微微愜了愜身子,拿起了筷子。
門外的人影見半天沒有反應(yīng),便開口說道,“長公主……我進(jìn)來了?”
墨繁柔沒有言語,靜靜地等待著門外的人推門而入。
“長公主……”藥衣淺淺的笑了笑,“看誰來了?”
“長公主!”萱妍開心的從藥衣身后走了出來,看著墨繁柔變得更為纖瘦的身子,帶了些抽泣,“公主,對不起……我應(yīng)該和你一起走的?!?p> 墨繁柔笑了笑,拉起萱妍的手,“傻萱妍,跟著我走做什么?好了……別哭了……我們這么久沒見了,坐下來吃飯吧!”
說著,墨繁柔就拉著萱妍坐了下來,余光瞥見藥衣的時候,還帶了些感恩。
藥衣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發(fā)覺墨繁柔還真的是變了不少,好像變得更為成熟懂事。也會照顧人了。
“愣著干什么?”墨繁柔抬頭,看了眼站在原地的藥衣,緩緩的開口,“一起吃飯吧!”
藥衣再三確認(rèn),確定墨繁柔是對他所說,這才坐了下來,嘴角,帶著一抹不可察覺的微笑。
“藥衣,我想回東立。”墨繁柔平靜的開口,看見藥衣剛剛拿起筷子的手遲疑在半空中。
“去見羽皇?”
“去見我皇兄……”墨繁柔淺淺的笑了笑,看了眼藥衣,“我只有一個皇兄,他叫墨天賜……”
空氣中的氛圍開始變得凝固,藥衣沉了沉臉色,“繁柔,其實(shí)墨繁羽他……”
“曲藥衣!”墨繁柔摔下筷子,筷子發(fā)出一陣清脆的碰擊聲,墨繁柔看著遲疑的藥衣,又開口道“你若再為他多說一個字,我們之間……便再無瓜葛?!?p> “好……”藥衣沒有猶豫的答應(yīng)道,在墨繁柔離去的背影中,黯然失神。
“公主……公主……”萱妍一邊喊著,一邊起了身,慌亂的跟著墨繁柔的步子離去,離去時,只是沖著藥衣微微點(diǎn)頭示意了一眼。
藥衣微微低頭,看著滿桌子的菜,拿起了筷子,墨繁柔身上這股倔勁,看來還是沒有變。
藥衣無奈的搖了搖頭。
“公主……公主好啦!”萱妍走快了步子,看著停留下來的墨繁柔,連忙開口道,“公主,曲公子并不是有意惹怒公主的,你也知道,這段時日以來,他這般照顧你,肯定是將你放在心上的,還有我,我能到公主身邊,都是靠他的!他對你的心意,公主你怎么可能不明白啊……”
“萱妍……!”
“公主!你說,我今日剛來,都能看出你們兩人都將彼此放在心上,這段時日,你們在一起肯定也是快樂的,既然如此,何不在一起呢?公主,你究竟在逃避什么???”
“萱妍!好了……”墨繁柔的眼眸黯淡下去,陷入了沉思,若她不是在梧桐山寨被尋到,若她還是以往那個尊貴高傲的長公主,她一定會像以往一樣,對著藥衣窮追不舍,可是如今,一切已經(jīng)變了。
“你不明白的,我已經(jīng)……不是那個墨繁柔了,以前我能確信他愛我,可是如今,我不確定了?!?p> “公主,我能看出來,曲公子還是在意你的。你失蹤時,他一直在尋找你?!?p> “什么?”墨繁柔轉(zhuǎn)頭,一瞬間,帶了些希望。
“公主,自從你失蹤,曲公子就一直在找你,甚至離開了東立去尋你,若不是顧君主托人帶信給曲公子,曲公子連夜便往來趕,也不會摔傷了腿的?!?p> “你是說……藥衣是為了我?才摔傷了腿!”
“公主……你……你不知道……?”發(fā)覺到墨繁柔的毫不知情,萱妍這才閉了嘴,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肯定是他瞞了我,讓她們都不告訴我的,我還在想,什么樣的人,才會傷了如此武功卓越的他,果然……”
“果然!”
“藥衣!你怎么那么傻!”墨繁柔站在原地憤恨的甩了甩衣服,看了眼萱妍,便沖出了房間。
“藥衣……藥衣……”墨繁柔順著原路跑了回去,半路上,便看見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藥衣……”墨繁柔帶著心疼的顫音微微輕喚,看見不遠(yuǎn)處的藥衣,跑了過去。
“繁……”藥衣的話還未說完,墨繁柔便已經(jīng)到了他身后,攔腰抱住了他。
墨繁柔輕輕倚靠在藥衣的背上,將手拉的極緊,藥衣不知所措的輕喚道,“繁柔……你,你怎么了?”
“曲藥衣!你若還不承認(rèn)你喜歡我,我便不放手了。”墨繁柔帶著哭音,眼淚已經(jīng)掛在了臉龐。
“繁柔……你先放開,我們慢慢說?!?p> “我不……”墨繁柔搖了搖頭,又說道,“不對,這次就算你不承認(rèn),我也不管了,反正我墨繁柔,就是喜歡你。”
帶著一瞬間的恍惚與喜悅,藥衣反應(yīng)過來,終于明白了墨繁柔的意思。
“繁柔!”藥衣笑了笑,拉起墨繁柔的手,轉(zhuǎn)過了身。將她攬入了懷里。
“好了,沒事!”
“哪能沒事?。俊蹦比崂鹚幰碌囊滦?,擦了擦臉龐的眼淚,“那幾日,你還瘸著走路來著。”
“好了……”藥衣輕笑出聲,被墨繁柔的言語逗笑了一瞬,又開口說道,“別哭了……”
“墨繁柔!我承認(rèn)了,我喜歡你……別哭了……”藥衣低著頭,看著眼下的女子兔子一樣的眼睛還有那幾分散不盡的委屈,心疼的擦了擦臉龐的眼淚,蜻蜓點(diǎn)水一般的一吻落在眉間。
“繁柔,我答應(yīng)你,我?guī)慊貣|立……”
“嗯嗯,好!”墨繁柔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臉的笑意。
“繁柔,如果可以,我會請羽皇為我們賜婚。”藥衣微微開口,帶了些猶豫,卻又在下一秒說道,“當(dāng)然,繁柔,若是你不愿意,我便不去了,我只是想……你能有一個堂堂正正的名分。”
“去吧!”墨繁柔放開了手,帶著些釋然,“這一賜婚,我便是你的妻,再也不是東立的長公主。”
“你要……”
“對,我要除名!從此,東立再無長公主?!蹦比岬难劾飵е﹫?jiān)決,她早該做此決定,早該去面對這些事情。
藥衣怔怔的看了半餉,許久,卻又笑了笑,“好,我陪你!”
無論如何,他……陪她。
從這一刻起,他曲藥衣發(fā)誓,生生世世,與墨繁柔并肩攜手,看山川人間,歷事態(tài)萬千,不論困苦平淡。
他……
陪著她。
陪她這一輩子,不離不棄。
藥衣笑了笑,看著笑顏如初的墨繁柔,將她攬入了懷里,一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