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些?”寂月年問道。
“就這些?!?p> 寂月年轉(zhuǎn)過身面朝著我,盯著我左看右看,好事兒地說:“你該不會?”
“該不會什么?”
他捂嘴大吃一驚道:“該不會是上神的女兒吧?普通師徒,誰會舍命渡修為?!?p> 我掙開他的手,隨意甩了甩,回道:“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凡間的戲本子看多了?這么沒譜的事情也想得出來!”
寂月年正經(jīng)道:“我可沒有亂說,你想一想嘛,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你以為我?guī)煾赶衲隳菢拥教幷谢ㄈ遣?,他是個很清正自愛的人,這天庭里,傳過他什么風流韻事嗎?”
寂月年揮揮袖子將凳子上的灰一掃而光,而后坐下,隨意地翹起二郎腿,“天庭沒有,不代表他在凡間歷劫的時候也沒有啊?”
“滿嘴胡言?!蔽也辉冈俾犓拐f,走到書桌前兀自在那些書格上摸索。
“哎,你有沒有聽我說話,我認真的,你仔細分析分析嘛?!?p> 摸到了!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我按到一個微微粗糙的小塊,就是這兒了。
我正對著那塊地兒,往后退了幾步,寂月年湊上來,好奇地問道:“這是什么?”
我沒回他,右手掌心發(fā)力,緩緩托起一團強力的靈光,朝著墻面用力打去。
“嘩——”
墻面應聲打開一個缺口,我收手靜靜看了一會兒。
“這墻內(nèi)是個密道?”
我點點頭:“有次看見師父進去過,走吧。”說完我便一頭扎進去,寂月年緊隨在我身后。
走過一條不長的密道,盡頭是一間小小的暗室。
暗室倒沒什么特別的陳設,只有一張不大的案幾,還有一架書。
既然是在這里面的東西,應該都不是普通之物。
寂月年沒有直接走上前查看,而是細細打量暗室片刻,他低低一笑,“倒是沒想到,界蘭山還有這么個暗室。”
“有暗室很奇怪?你們滄瀾殿沒有暗室嗎?”我頭也沒回,直走上前去,翻看那幾疊書籍。
“也有?!奔旁履旮蟻?,在我身邊說道,“每個仙門都會有些秘密的?!?p> “那你還一副吃驚的樣子?”
寂月年沖我眨眨眼,慢條斯理回道:“不是吃驚,是驚喜?!?p>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有?。 ?p> 他哈哈一笑,伸手往我頭上揉了又揉,“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怎么辦呢?”
我有些生氣,狠狠拍打他的手,他吃痛,“哎喲”一聲,急忙縮回手,捂住被我打得通紅的手背,無奈地說:“你是刺猬嗎?哪兒都摸不得?!?p> 我故意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將凌亂的頭發(fā)撥整齊,“是啊,再揉我頭發(fā)我就扎死你,戳死你?!?p> 他又笑了,湊得近些,那雙桃花眼越發(fā)顯得誘惑邪魅,端的是唇紅齒白,細皮粉面。
他將我從頭到腳瞄了一遍,微微開口,聲音低淺有磁性:“用什么扎用什么戳?”
我被他看得臉發(fā)紅,忍不住一巴掌扇過去,快要呼他臉上時卻被他穩(wěn)穩(wěn)捏住手腕兒,我掙扎片刻,還是被他死死禁錮,“放手,沒看出來,你思想怎么那么齷齪?”
寂月年嘖了一聲:“我哪兒齷齪了?你全身上下能扎上我的東西,除了你手里的那把劍還有哪兒?”
“……”
“你不是想歪了吧?沒看出來,你的思想怎么那么齷齪?哈哈哈哈?!奔旁履贻p飄飄放開我的手,大笑幾聲,悠哉悠哉地去拿架上的書籍。
我吃了悶虧,看著他的背影越想越氣。
“聽說南洛山仙翁有只坐騎,名叫海犬,此犬極其聰慧,可上天入地,水火不侵?!蔽也唤?jīng)意間提起此事來。
寂月年道:“你倒是知道的不少,那海犬之所以叫海犬,最重要的就是在海里暢行無阻,身形敏捷,雖還是靈獸,可要是論實力可是半點不輸仙門中人?!?p> 我背著手,暗自踱步,在寂月年身后晃悠,頗有些遺憾道:“是啊,就是可惜了,修行了幾百年還是只狗,要說南洛山也是一座名山,曾經(jīng)真照顯光菩薩在此得道,此后仙緣不斷,怎么海犬就是無法飛升呢?真是奇怪?!?p> 寂月年轉(zhuǎn)身,抱著手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所以呢,你想說什么?”
我仰著頭對他回報一笑,偏著頭故意靠他近點,小聲說道:“沒什么,就是覺得可惜,這么有能力的狗,它怎么就是不能成仙呢?你說它到底是真狗還是假狗?”
寂月年垂著眼皮看我,眼波流轉(zhuǎn)了幾圈,而后輕輕在我耳邊念道:“你怎么那么小氣?嗯?”他語氣輕柔,一字一句,呵出的溫熱氣息噴灑在我脖子周邊,弄得我癢癢的。
我立馬錯身離他遠遠的,不自在地伸手摸了摸,看著他哼道:“明明是你有錯在先,還說我小氣?!?p> 他正起身子,伸出大拇指在嘴角輕輕刮了一下,挑著眉看我:“你果然是不會吃虧的。”
“彼此彼此啊。”
“好了,你氣也出了,干正事吧。我隨便看了下,嘖嘖,你師父果然是隱藏了不少秘密。”寂月年順手夾起幾頁紙,舉高迎著光抖了抖,“這是天帝的,他怎么會這么關注天帝?這些年天帝做的大小事情都記在這上面,除此之外,連天帝是否有隱疾都摸得清清楚楚,這種舉動很難不讓人產(chǎn)生懷疑?。俊?p> 我踮著腳一把將那幾頁紙扯過來,正經(jīng)地看了又看。
越看我眉頭擰得越緊,這些字的確是師父的,看了這么些年,我不會認錯。
他好端端的,干嘛去關注天帝?就算關注,干嘛了解得這么透徹?
是有些奇怪。
寂月年又拿起一本冊子隨意翻翻,不經(jīng)意地說:“你師父和軒轅族很熟?”
我還拿著紙想天帝的事情,信口回道:“我怎么會知道?這天宮,除了你誰敢明目張膽地提軒轅二字?!?p> 寂月年又將書舉起來說:“可是這上面很詳細地記載了軒轅族的一些日常,挺奇怪的,谷亦慈你聽說過嗎?”
谷亦慈?
我認真想了想,這是我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我搖了搖頭,“不認識,你知道?”
寂月年點點頭,“我自然知道,她是軒轅大帝的妻子,也是軒轅明賢和軒轅明珈的生母。”
我又拿走他手上的書,翻看起來,隨口道:“你對軒轅一族了解很多?。俊?p> “是比你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