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襲擊,表面上阿煉楓帶著阿煉諾逃跑,可倆人各有心思,阿煉楓想著如何逃跑,而阿煉楓則是想著如何讓自己的姐姐死在敵方的長矛下。
她告訴阿煉楓她的傷其實還可以被救治的事實,也是想著刺激她,而且她的手里已經悄悄攥緊了匕首。
“該來的,還是來了……”阿煉楓看著昔日裝作與自己很好的阿煉諾攥緊匕首走來,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看著阿煉諾的手攥住她的手,一手就要向她喉管刺去時,突然一轉,阿煉諾笑瞇瞇道:“姐姐,我就是想知道,你覺得,是你勝了,還是你敗了?”
“你我……咳咳……都敗了?!卑挆鳉馊粲谓z,失血過多快要暈了過去。
“不,是你敗了,你該去死了!”阿煉諾反轉匕首,迅速無比地劃過她的喉頭,一點也不拖泥帶水,阿煉楓沒了聲息,眼睛瞪的巨大,竟是死不瞑目。
“你的這副面皮,就給我吧,姐姐,讓我替代你好好地活下去?!卑捴Z喃喃自語。
她手里的匕首也不閑著,朝著那張清秀脫俗的臉上下功夫,刀子劃破血肉的聲音讓人心驚膽戰(zhàn),但阿煉諾還是做的臉不紅心不跳。
只是她耳邊還是環(huán)繞著阿煉楓竭力抵擋并喊她走的聲音——“阿煉諾,小心,快走啊?!?p> 切……
不過,她最后為什么這么說,什么我敗了,呵,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不過,自己還是特別害怕特木爾發(fā)現(xiàn)自己是假裝的了,可自己為了他放棄了之前自己所擁有的一切,他會不會選擇原諒我呢?
阿煉諾正凝神想事時,特木爾突然撫摸她的臉:“阿煉楓,你的臉上……”
特木爾話未說完,阿煉諾匆忙打斷:“我的臉!我的臉怎么了?”莫非他看出來我是假裝的了?
特木爾緊皺眉頭,一臉擔憂:“我是想說,你的眉間怎么有了一塊紅色的跟胎記似的東西,莫非是磕了碰了,需不需要藥膏???”
虛驚一場啊……
阿煉諾強自鎮(zhèn)定心神,輕輕道:“不,剛剛有蚊蟲飛到我的臉上,我怕蚊蟲叮咬我的臉,藥膏什么的,不需要啦,這個是那次……就是阿煉諾失蹤那場戰(zhàn)役弄的?!?p> “哦,那……”特木爾剛想說什么,這時一個小兵過來通報。
“報!斷腸崖那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被長矛刺死的尸體,看裝束,像是……塔塔木草原的小公主阿煉諾?!?p> 特木爾當下也顧不得許多,他點點頭,牽住阿煉諾的手:“好,帶我們去看看,順便把我的阿布牽來?!?p> 于是特木爾和阿煉諾隨著小兵去了斷腸崖邊。
斷腸崖邊很冷,但是夜晚還是有猛獸過來歇息,所以阿煉楓的尸體和其他被阿煉諾殺死的敵軍尸體早已被饑餓的野獸啃食,小兵們找到的時候除了啃食以外還有腐爛,不談阿煉楓這個被剝去面孔的,其他人也是面目全非。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以遏制的尸臭味,阿煉諾過去的時候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特木爾看著死去的人,皺皺眉:“這些雜碎就清理了吧,不過……這名女子,真的是阿煉諾嗎?”
他蹲下去仔細查看,卻被阿煉諾制止:“尸體太臭了,你還是不要去看的好?!?p> 這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她也不希望特木爾發(fā)現(xiàn)阿煉楓死去的秘密,那就是喉頭匕首劃傷的痕跡。
其實她的擔心是多余的,野獸早已將阿煉楓的脖子啃食的不成樣子,這匕首劃傷的痕跡被巧妙的隱藏了。
特木爾說道:“不,我看看她到底是何人……唉,怎么毀壞成這個樣子?!?p> 不料他盯著阿煉楓的尸體看了許久,久到阿煉諾都忍不住提醒他:“特木爾,你怎么了?”
“無事,就是覺得野獸真是殘忍,將……阿煉諾吧,折騰成這樣?!碧啬緺柊櫭?,語氣都帶有不忍。
阿煉諾笑道:“畜牲而已,也就只能撿著死人尸體下功夫?!?p> 她一時語氣帶著不屑,讓特木爾突然覺得她有些陌生,似乎換了個人一般,但他沒有說出來,而是點了點頭:“是?!?p> 打理完尸體特木爾跟阿煉諾回去,可回去的路上特木爾再也沒有說話。
阿煉諾覺得他不會是因為“自己”尸體而感到難過吧,忍不住安慰他:“你不要因為阿煉諾死去而傷心了?!?p> “你覺得,我會因為她死去傷心?誰在乎!”特木爾突然生氣,抓過她的手腕,盯著她的腕部看了起來。
這一抓弄疼了她,阿煉諾疼出了眼淚:“特木爾,你弄疼我了。”
特木爾一愣,松開了她,可神情還是復雜,阿煉諾一時也明白不了特木爾心里在想什么,可她還是覺得失落包圍了她。
剛剛特木爾的話確實很傷阿煉諾的心,不過她還是強自鎮(zhèn)定心神,笑著跟特木爾說些無關緊要的笑話,特木爾也不知是在沉思,還是在仔細聽,回話只是“嗯”的一聲,再無下言。
夜晚,阿煉諾想跟特木爾親熱,以往阿煉諾想她都會主動的,可她現(xiàn)在頂著阿煉楓的皮,她認為依照阿煉楓的性格,大概主動的都是特木爾吧。
這么想著,醋意有些漸起,可阿煉諾還是自己安慰自己:沒關系,那賤人不是已經死了嗎,現(xiàn)在自己不是已經得到了嗎。
正在她凝神想著,婢女走了進來:“可汗剛剛說處理完政事就過來?!?p> 阿煉諾回過神來,回了一句:“好的,你退下吧?!?p> 婢女聞言退下,留阿煉諾一個人在這里沉思。
嗯,到底……怎樣對他才好呢?
欲拒還迎?
阿煉諾俏麗的臉上出現(xiàn)一抹嫣紅,耳朵都紅啦,她嘻嘻一笑,放開自我躺在床上打滾。
天色漸漸黑了下去,可是,特木爾怎么還不過來呢?
阿煉諾起身坐在椅子上,眼皮都快睜不開了,但她還是堅持著。
以至于特木爾一進來看到的就是阿煉諾撐著桌子,捂著嘴打哈欠的情景。
阿煉諾一見到他,立刻抖擻起精神來:“呀,你來了?!?p> 她語氣過于歡快,好像每一個等丈夫歸來的女子一般,走上前去為特木爾脫衣。
特木爾不知為什么,今夜顯得有些拘謹,他避過:“不用了,我自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