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力量自體內(nèi)炸開,十二條正經(jīng)幾乎同時被撐裂,一團氣浪自身體向外擴展,整座清凈園為之震動。
“這小子在密室中和人斗法不成?”白娘娘眼中閃過異色,終究是八卦的念頭勝過了理智,一縷神識探了過去。
只見密室內(nèi),鴉隱全身皮膚皆透著血色,經(jīng)脈處有血滴滲出。
“一身經(jīng)脈受損,純粹是胡來,莫不是走火入魔了?”她眉目圓睜,正要闖進密室去救人。
又見鴉隱以極大意志操控著失控的真氣,狠狠向督脈長強穴叩關(guān)。
一叩
二叩
鴉隱猛地吐出一口血霧,第三叩終是沖穴成功。
咬緊牙關(guān),操控著玉龍長驅(qū)直入,片刻,整條督脈打通。
六條陽經(jīng)與督脈連成一片,小腹處地純陽之氣似有所感應(yīng),真氣每行一遍,陽氣便更精一份,渾身上下皆是暖洋洋的。
暖意雖使人舒適,無奈他此刻渾身經(jīng)脈亂作一團,每行氣一次都有絞肉般的疼痛。
“不可半途而廢!”他這人極狠,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
此刻他已痛到極致,幾乎要昏厥,偏偏仍要再攻任脈,他心知這次如果不能打通那下次會變得更難。
一連二十四聲輕響,如銀瓶乍碎,任脈通。
陰陽相合,真氣在體內(nèi)形成小周天,雖不及先天大周天般圓滿,亦是自稱循環(huán),源源不斷。
任督二脈已通,鴉隱長呼一口氣,精神也稍稍放松,這時經(jīng)脈碎裂的痛苦才完整的作用到身上,真氣在體內(nèi)每一次運行都仿佛是在他傷口上再割一刀。
此刻若是能痛暈也是幸福的,偏偏他座下寶蓮能清醒神魂讓他昏睡不成。
只痛得他想把一口牙齒咬碎。
他嘴中含著朝陽玉露丹,只要輕輕仰首就能恢復(fù)本源。
腦中突然又多一個想法,“我修玉龍修的便是一個極致,偏偏要在練氣期行筑基之事,所以我要承受極致的痛苦,所以我才有越級斗法的本領(lǐng),既然是極致......何不再極致些!”
他眉頭緊皺,將雙手撐于蓮臺上,一連十四道聲響,自渾身上下噴出血霧。
“不受千般苦,安成人上人?”
“這是在散功?原來如此。”白娘娘這才看懂,竟有些敬佩,即敬佩創(chuàng)出此功的前輩,也佩服這位行功的小友。
“我還以為順手結(jié)交了一位有意思的普通修士,才得知,這是結(jié)交了一位日后的大能。緣,妙不可言?!?p> 她素手輕揚,將一旁的書本扔了進去,“這些靈氣也莫要浪費,我傳你門鬼修道術(shù),你去沾一沾你家公子的光?!?p> 再一握,那些散出的靈氣竟被隨手握成一團,打入了顏如玉體中。
“行功?!?p> 一顆朝陽玉露丹入腹,緊接著是數(shù)顆丹藥,一道道經(jīng)脈重鑄,再被重新打通。
到最后收功時,已是一周后的早晨。
睜目后,眼底閃過一絲喜色,體內(nèi)真氣多了一倍有余,更成了循環(huán),戰(zhàn)力較以往強了不止一倍。
或許是突破后過分膨脹,他甚至覺得自己有了能與花弄月一戰(zhàn)的實力。
回到柳樹巷,距離上次文斗已經(jīng)過了數(shù)日,他家門口終于沒了喧鬧的人群,再向前走,又見一個小老頭坐在門口。
“劉翁,你老這是在做什么?”
劉翁直接跳了起來,也難為他這七十歲高齡了,“哎呦,許小兄弟,終于是等到你了,這不是來給你道謝嘛,咱進去說?!?p> 據(jù)劉翁說,他來為了兩件事。
其一是感謝鴉隱幫他保住名聲。
其二是表達對鴉隱才華的欽佩,詞越說越多,越說越酸,到最后全賴顏如玉在耳邊翻譯才能聽的懂。
鴉隱打斷他,“劉翁,你要是有事就直言吧,不然我就送客了?!?p> 劉翁訕訕的笑著,“確實有事,事關(guān)我子的婚姻大事,我厚臉皮來請許小兄弟送幅字。”
“哦?不知哪天大喜啊,我一定送上?!?p> “唉,沒喜,沒喜。我那兒子之所以和王公子起爭執(zhí),就是因這女子,我老來得子,到了五十歲才他這么一個兒子,自然也縱容他。
也不怨那女子,我和王大人架著她家,她也的確沒法做出選擇,這不,提出個以字招親,誰的字好些,就嫁給誰。
這幾日,博識一直對著你的祝詞臨摹,我尋思著,既然是招親,寫幅祝壽的字總是不對的。”
當(dāng)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劉翁言語中對那女子頗有些不滿意,但耐不住自己兒子喜歡,費勁老臉也要成全。
正在這時,外面?zhèn)鱽砗袈?,“劉翁,劉翁,博識兄出事了?!?p> “啊!”劉翁趕忙跑了出去。
見到劉博識被人攙扶著,一只手臂軟塌塌的擺著。
“這這,這是王公子做的?”劉翁既是心疼又是憤怒。
“不,不是,是我自己。”劉博識掙扎著說。
早晨,劉博識與王公子碰面,正聽著王公子談及那位小姐,語句中帶著輕薄,他氣不過,一拳打了過去,卻沒料到,王公子沒被打到,反倒是自己的手臂骨折了。
“父親,大夫說我的右手沒治了,以后提不起筆桿,也沒法做活,孩兒不孝沒法盡孝了?!?p> 言語凄凄,父子二人抱頭痛哭。
“如今縣令府內(nèi)有位單道士,他心懷不軌想要奪走寶物。”鴉隱想起白娘娘說過的話。
心中冷笑,“呵,堂堂修士竟開始關(guān)心起凡人的兒女情長來了。怕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莫非是想借著王縣令的手盜寶?”
鴉隱走過人群,“兩位別慌,我也學(xué)過些接骨的本事,叫我看看。”
“呀,這不是天下無對許才子嘛,您還會接骨?!?p> 他名頭太盛,周圍人一起為他讓路。
他裝作用手摸著斷掉的手臂,實際是用神識感知,“出手還挺有分寸,只是打斷了骨頭?!?p> 手中接骨,并傳過一縷真氣,約莫半炷香時間,手臂便復(fù)原了。
“只是用力過猛,脫臼了?!兵f隱笑著說,并輕聲說:“那些大夫都不敢得罪王公子的,今晚你來我家,我教你些書法?!?p> 劉博識大喜,連連點頭。
他話音雖輕,卻叫每個人都聽見了,人群中不乏有王公子的探子,眼球一轉(zhuǎn),就回去報信了。
“單道士,你要是真想管這事,咱倆就先試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