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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仙鴉隱

第四十一章 紙劍斬蜈蚣

妖仙鴉隱 白色的貓G 2498 2020-06-28 11:40:00

  深夜,縣令府。

  王公子將周圍人遣散,獨自走到一棟閣樓前。

  “單先生,劉博識的手被人接好了,當(dāng)日說好的會讓他徹底殘廢,可您...失手了?!蓖豕釉诔柨h身份尊貴,眼前的人卻能令他如此尊敬。

  閣樓中傳出聲音,“我確實廢了他的手,只不過又被同道治好了,那人多半是我的仇家,我也幫不得你了?!?p>  樓外的王公子來回踱步,他已經(jīng)得知了今夜那位書法大家會傳劉博識書法的事,他是親眼見過鴉隱書法的人,深知對方若是得了真?zhèn)髯约阂欢ú粫菍κ帧?p>  “單先生,還請您再出手一次,只要我能娶環(huán)兒,您那件事我代替父親應(yīng)下了?!?p>  閣樓中沒有傳出聲音。

  “只要您出手一次,不管事成不成,那件事我都應(yīng)了。”

  片刻的沉寂。

  猛烈的風(fēng)將閣樓的門窗打開,密密麻麻的蜈蚣從中爬出。

  王公子吞咽口水,注視著令人頭皮發(fā)麻的一幕。

  蜈蚣將他圍住,“那人不會傷你的,你帶這些蜈蚣過去,只要能咬上一口,就能讓他斃命,放心去吧,有我施法,沒人能查到你的。”

  “好,好。”

  話音一落,那些蜈蚣悉數(shù)鉆進了王公子衣服中。

  柳樹巷,劉博識被引入院中。

  “許...”他本想叫‘許小兄弟’又想到自己父親也對這人這般稱呼。

  “許先生,你這為何擺著么多紙人、紙公雞啊。”

  “哦,最近新學(xué)的手藝,怎么樣,折的還挺像的吧?!?p>  “何止是像,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若是上了色我都要當(dāng)作真的了。想不到許先生小小年紀(jì),有這么多本領(lǐng)?!?p>  鴉隱笑笑,他年紀(jì)可不小了,加在一起要比眼前這人還大幾歲。

  “咚咚咚”叩門聲響起。

  “許先生,在下王陶,有要事相商?!?p>  劉博識大驚,“這是,王公子?”自昨日的邪法后,他對這位王公子總有些發(fā)怵。

  “沒,你聽錯了。”鴉隱輕笑著,劉博識還欲反駁,已被鴉隱拽入屋內(nèi)。

  鴉隱屈指一點,屋外一紙人竟慢慢活動起來,起初手腳僵硬,隨著敲門聲逐漸急促,它動作也變得靈敏起來。

  紙人走出陰影,月光下居然是劉博識的面目,它將門打開。

  “咦,這不是王兄嗎?”

  王公子在門外站著,驚喜的看向紙人,“呀,劉兄?!彼话炎プ×思埲说碾p手。

  “噗”似是什么東西被咬破的聲音。

  王公子驚駭?shù)赝瑪?shù)只蜈蚣將對方的雙手咬下,手腕內(nèi)空洞洞,眼前這人竟是個紙人。

  縣令府閣樓內(nèi),一灰衣老道閉目施法。

  他只有筑基修為,自然不懂神識,能隔空施法全因他功法奇特。

  他走的是驅(qū)靈一脈的道術(shù),行的是《百足神君功》,行這門道術(shù)需以精血日夜供養(yǎng)一只命蟲,功成以后,命蟲所見即為自身所見,命蟲法力即為自身法力。

  故此,此類修士最善隔空斗法。

  此術(shù)雖損精血,卻不是邪術(shù),而是正統(tǒng)的道術(shù),乃是天下九宗的仙靈宗昔日遺失的道術(shù)。

  灰衣道士眉頭皺緊,“紙人?到底是不是那位白娘娘,據(jù)他所說,這位白娘娘月前就應(yīng)該去散功了,為什么還能一次次應(yīng)對我的試探?也罷,我便再試上一試?!?p>  他掐動手印,王公子身上某只蜈蚣發(fā)出奇異波動,數(shù)只蜈蚣一同咬開他的皮膚,鉆進身體。

  “啊啊?!蓖豕悠鄥柕慕兄?,自皮下清楚的見到一只只蟲子蠕動。

  這些蜈蚣分別游到他的四肢、關(guān)節(jié)。

  又有數(shù)只蟲子一同咬到他的血管,非但沒有吸血,反而在往里面吐著什么,不一會,這幾只蜈蚣都倒在了地上。

  “屋外什么聲音?!蔽輧?nèi)的劉博識不安的問著,頻頻想透過紙窗向外看去。

  “什么聲音也沒有,你心有不靜,如何練字?!兵f隱打開一幅卷軸,取出兩根毛筆,一根沾水,一根吸墨。

  “稍后我用墨筆先寫,待到墨干時,你便以水筆臨摹,什么時候字中有了神韻,就算是你成了。你想學(xué)哪首詩句?”

  劉博識強忍著讓自己平靜,“環(huán)兒喜歡有些俠氣的詩,我想學(xué)《俠客行》?!?p>  “嗯?!兵f隱點頭,喚出了顏如玉在身側(cè),這妮子在清凈園中得了好處,鬼軀更凝實了些。

  鴉隱虛握著筆桿,實則由顏如玉執(zhí)筆,“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p>  筆勢活潑有著少年人的活力,每一個勾折都似劍刃一般鋒利,兩句寫下仿佛自字中走出位白馬俠客。

  劉博識滿目憧憬,受字的感染已然把自己當(dāng)作了那位俠客,鴉隱輕咳一聲,他才回神臨摹。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待到殺字一出,滿屋皆肅然之氣,白骨森森,陰風(fēng)陣陣。

  劉博識脊骨一涼,耳邊竟傳來凄厲的叫聲。

  屋外,王公子已成了個毒血巨漢,他早已神智不清,身體膨脹,渾身透著黑紫色,一拳一腳皆有腥風(fēng)陣陣。

  圍著王公子正站著八具持劍紙人,身邊平躺著數(shù)具,皆被打爛。

  鴉隱右手持筆,左手在下悄悄結(jié)了個手印。

  自屋頂、檐下飛出十只紙公雞,公雞自然不會飛的,但它們在空中撲的飛快,趁著紙人和王公子糾纏時,在他身上啄走了數(shù)只蜈蚣。

  灰衣老道氣的二佛升天,“敢用公雞斗我,氣煞我也?!彼械摹栋僮闵窬Α?,一生最恨公雞。

  他手中掐印,腳踏步伐,忽地噴出一口鮮血噴在身前蠟燭上,揚起一團火光。

  王公子身型漸漸收縮,一身黑紫色聚集到喉部,只把他脖子憋的粗壯了數(shù)倍,“噗”噴出一口劇毒血箭,直射鴉隱的小屋。

  十只公雞排列到小屋前,身形變化,變作十張大傘。

  豈料那毒箭生猛,一連穿破十傘,再穿破窗紙,徑直向著鴉隱射來。

  “啊”劉博識驚呼一聲。

  卻見鴉隱將右手抬起,筆尖直指血箭,手腕轉(zhuǎn)動,竟從筆桿中生出一條玉色小龍,隨著轉(zhuǎn)動,血箭再無后繼之力,化作墨水浸濕了筆鋒。

  “外面下雨了?!彼p聲道,提筆再寫,“閑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三杯吐然諾,五岳倒為輕。眼花耳熱后,意氣素霓生?!?p>  劉博識再見此字,只覺更加驚駭,仿佛眼前人已經(jīng)化作了一位隨時要拔劍殺人的俠客,耳邊傳來血液飛濺的聲響。

  “真的是雨嗎?”他顫顫巍巍向窗外看去,正見一個人影持劍揮砍,一道血箭濺滿窗紙,他嚇得驚呼起來。

  “救趙揮金錘,HD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兵f隱筆鋒不停,到最后竟成了自己握筆,而顏如玉虛握。

  屋外,一道異色蜈蚣漂浮在空中,無數(shù)蜈蚣殘軀飛起,一同融入到它的身體中,變作一只丈長的大蜈蚣,身軀上密密麻麻有百只足節(jié)。

  巨型蜈蚣橫沖直撞,將僅存的三只紙人碾碎,在將屋墻撞破。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jīng)。”最后的詩詞寫下,整張字帖熠熠生輝。

  “?。⊙?,妖怪!”劉博識驚聲大叫,連滾帶爬的想將鴉隱拽走。

  “妖怪?你又在做夢了,那你看我手中的是什么?”

  鴉隱手指如蝴蝶飛舞般靈動,手中的字帖被折成長劍。

  “錚”

  一道劍光,劍氣如流星劃破長空,妖血飛濺,蜈蚣被一劍斬斷。

  “這幅字,你學(xué)到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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