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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凡間撒野的那些年

第三十二章 忘川故人

在凡間撒野的那些年 刮骨刀丶 4427 2020-07-17 23:22:55

  彼岸花開開彼岸,獨(dú)泣幽冥,花艷人不還。塵世忍離誰再念?黃泉一路凝淚眼,葉落花開花獨(dú)艷,世世輪回,花葉空悲戀。莫嘆人間魂黯淡,何知生死相憐遠(yuǎn)!

  “嗝~”阿離打了個(gè)嗝,便伸手捂住嘴,她聞言轉(zhuǎn)身看向門口,原來那傳聞中的唐清介竟是眼前這落魄書生?于是便開口道,“你就是唐清介?這等瘦弱...倒像個(gè)...姑娘...”

  “阿離,不可胡說...”伯卿微微皺眉,連忙扯了一下阿離的袖口阻止道。

  “哈哈,這位道長(zhǎng),不妨事的,外表不過是一副皮囊,況且,這位姑娘說的也沒錯(cuò),許多人這樣說,在下也早已習(xí)以為常?!碧魄褰椴⒉唤橐獍㈦x的口無遮攔,反而爽朗的笑了起來。

  “唐公子,這邊坐?!辈渖焓质疽馓魄褰檫M(jìn)門,又拉開桌旁的椅子,輕聲說道。

  鐘不二跟進(jìn)門,走到阿離床邊,見她臉色潮紅,雙眼迷離,極為詫異。“這是怎么了...”

  “沒事兒?!卑㈦x皺著眉強(qiáng)忍著想要吐的沖動(dòng),不耐煩地說道。

  “你這臉都成了猴兒屁股了,還說沒事兒!”鐘不二伸手扶上她的額頭,立馬變了臉色,“你這臉怎么這么燙?到底喝了多少?”

  “北屠的皇帝可真是個(gè)混蛋!怎么如此是非不分!”阿離伸手將鐘不二的手打下來,憤怒的看著他說道。

  “姑娘...姑娘莫要說這樣的話...會(huì)被殺頭的!“唐清介驚恐的看了一眼鐘不二,又轉(zhuǎn)過頭看向阿離,趕緊解釋道,“北屠的皇帝并非...并非...姑娘所想的那般,只是...被小人所蒙蔽!”他又皺起眉,表情也變得咬牙切齒。

  伯卿見狀,趕緊阻止道,“阿離休要胡言!”他皺起眉看向鐘不二,若有所思,為何說到這里,這唐清介要看向鐘不二?難道鐘不二跟皇宮里的人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看來此人來頭不小,日后要多加留意。

  “哼,殺了他!”阿離冷冷的看著門外,仿佛那皇帝就站在那里,“這樣的皇帝,北屠要他何用!”

  “大小姐,你快躺下吧,前朝皇帝都駕崩幾十年了,朝堂之事,你不懂。”鐘不二挑了挑眉,笑著幫她掖好被角。

  “她不懂不打緊,你看起來倒是很懂啊...”伯卿盯著鐘不二,不卑不亢的說道。

  “聽不懂你說什么,我跟清介自幼便是朋友,如今他因幾句肺腑之言便被罷了官,我作為旁觀者,自然多多少少可以體會(huì)到官場(chǎng)黑暗,朝廷腐敗?!辩姴欢鹕恚D(zhuǎn)過頭看向伯卿,面無表情的說道。

  “哥哥,娘說了,平民百姓不可妄議朝堂之事...”折戟睡眼朦朧的看著鐘不二,若不是阿離大聲說要?dú)⒒实?,他估?jì)還在夢(mèng)里跟鐵大娘聊天,剛剛睡醒,卻聽到了許多了不得的話,他揉揉眼睛,趕緊攔住鐘不二。

  “對(duì)了,幾位還沒用飯吧?清介在這卿歌坊倒是有兩個(gè)朋友,如不介意,我去安排幾道小菜,這位道長(zhǎng)跟姑娘,哦,還有這位公子,先用些餐飯,我們邊吃邊聊,如何?”唐清介笑著看了看剛剛被吵醒的折戟。

  “用飯?好,用飯好??!折戟早就餓了,嘿嘿...”折戟見唐清介用吃飯打了個(gè)岔,順勢(shì)說自己餓了,生怕他們接下來說出什么掉腦袋的話來。

  “你安排吧,先拿些醒酒湯來,要溫的?!辩姴欢肿匕㈦x床邊,看著臉頰紅紅的她,他滿臉擔(dān)憂之色。

  “嗯?!碧魄褰檎f完,向眾人點(diǎn)頭示意后,便出去了。

  “醒酒湯?做什么的?”阿離疑惑的看著伯卿問道,“解毒?”

  “哈哈,解毒,虧你想得出來,是解你剛剛喝過的那杯酒的,哎呀呀,你可真是好酒量,一口一杯,女中豪杰,哈哈哈...”鐘不二見她并沒什么大礙,問的問題又十分可笑,便不覺調(diào)侃道。

  “你方才喝了酒,酒精於在體內(nèi)難易揮發(fā),喝了醒酒湯會(huì)舒服一些...”伯卿走過來,看著阿離,細(xì)心的解釋道。

  “以后再也不喝這個(gè)東西了,肚子像有一團(tuán)火在燒,看你們的時(shí)候,有些想睡覺...”阿離撐著頭,神色渙散的說道。

  “你不是連“陰森之氣”都聞的出來嗎?怎么驚聞不出酒味?”鐘不二看著她醉眼迷離的樣子,又禁不住繼續(xù)調(diào)侃。

  “哼,這屋子里亂七八糟的香味兒混在一起,我根本沒察覺到這“酒”的味道,剛剛不過是渴得要命,一時(shí)著急才...”阿離說著說著,便停了下來,“刀前輩喝的可是這個(gè)?”

  “嗯,應(yīng)該差不多吧,師父喝的就是酒,阿離姑娘,怎么了?”折戟也湊到床邊。

  “你師父喝了酒也是我這模樣?”阿離看著折戟,額間漸漸露出一個(gè)奇異的紅印。

  “哪會(huì)有,師父的酒都很烈,從來沒有過什么其它的味道。不過,阿離姑娘你...”折戟看著她,驚訝的說道。

  “我?我...伯卿...這酒...我的頭好疼...要裂開了...”阿離額間的紅印越來越明顯,話還未說完,便覺得眼皮沉重,困意也越來越難克制。

  “漂亮姑娘,你額頭...怎么回事兒?顧伯卿你快看!”鐘不二見阿離已經(jīng)昏睡過去,嚇的趕緊抓著伯卿的胳膊喊道。

  “這...這紅色的...是彼岸花?”伯卿正拿著帕子預(yù)備再幫她擦臉醒酒,卻看見她額間的紅暈已然出現(xiàn)了一朵殷紅的彼岸花,他嚇的趕忙抱住阿離,慌忙的說道,“無妨,你們...先出去吧,我來處理。”

  “顧伯卿你什么居心?。∑凉媚锖茸砹?,你看不出來啊?你們孤男寡女,這怎么能成!我不同意!”鐘不二一聽這話,瞬間變了臉色,生氣的揪著阿離的胳膊同伯卿拉扯了起來。

  “休要胡鬧!出去!”伯卿冷著一張臉,瞪著鐘不二,狠狠的說道。

  “我就不出去!漂亮姑娘以后是要給我做媳婦兒的!你這臭道士,別以為自己會(huì)點(diǎn)兒法術(shù)就可以胡作非為!”鐘不二耍起了無賴,看樣子是要跟他死磕到底。

  “你!”伯卿氣的青筋暴起,卻不知如何趕走他們,只得壓低聲音咬牙切齒的說道,“鐘不二,你看見了她額頭的印記了么,這是彼岸花,彼岸花乃是...乃是冥界之花,你若再胡鬧,阿離出了事...我...我定不饒你!”

  “什么?冥界?她怎么會(huì)是...她”鐘不二瞪大了眼睛,驚訝的看著眼前沉睡的阿離,話還沒說完,只見阿離倏忽間睜開了雙眼,那泛著紅色微光的雙眸顯得十分詭異,那不是一雙人的瞳孔,倒像是...蛇。

  “小生柳半川,不知列位,喚我何事?”一個(gè)清幽慵懶的聲音從阿離口中響起,阿離的雙眸也從琥珀色變?yōu)橐蠹t色。只見她打著呵欠懶散的倚在伯卿懷里,嘴角含著一抹笑意,肆意的打量著伯卿與鐘不二。

  “何方妖孽!竟敢操控阿離的身體!”伯卿一聽這男人的聲音,立馬抽身站在床邊,心中極為不悅,要知道妖魔附體,本就十分傷元?dú)?,何況這男人剛剛還倚在自己懷里!

  “哎,你怎么還是老樣子...”柳半川借著阿離的身體,行為舉止卻極為不同,動(dòng)作神態(tài)之中,有一種男子的英氣,卻又多了幾分女子的嫵媚。他極其自然的靠向床頭的石枕,用左手撐著下巴,右手指著伯卿邪魅的笑著,悠悠的吐出一句話來,“呵呵,她的身體,別人碰不得,偏生我碰得,怎樣,你能奈我何?”

  “你這妖孽,如此大膽!”每每遇到跟阿離生死攸關(guān)之事,伯卿總是一反常態(tài),此時(shí)原本冷若冰霜的他,已然接近暴走,卻又怕自己的沖動(dòng)會(huì)惹怒眼前的人,只得強(qiáng)忍著怒火把嘴邊的話咽下去,努力保持冷靜,好言相勸?!坝惺裁丛挘悻F(xiàn)身說,占著一個(gè)姑娘的身體,算什么本事。你似乎認(rèn)得我,那就現(xiàn)身說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

  “柳、半、川?!绷氪ㄗ愿小把酢币辉~十分刺耳,于是神色有些不悅,他挑著眉,威脅的看著伯卿,而就在這時(shí),他的周身出現(xiàn)了一股幾乎要將人灼燒為灰燼的能量,“本尊跟你這種自甘墮落,連記憶都喪失了的廢物,沒話說。”那能量慢慢顯現(xiàn)出了形態(tài),是一團(tuán)淡紅色的光芒,而那股熾熱的光芒仿佛要將伯卿幾人融掉。

  “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小道并沒有丟失過什么記憶?!辈洳槐安豢旱亩⒅请p殷紅的眼睛說道。

  柳半川歪著頭疑惑的看著伯卿,過了一會(huì)兒,他似是平復(fù)了情緒,便收回指向伯卿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腿上,不再看他,又轉(zhuǎn)過頭看著桌上正對(duì)著自己的銅鏡,整理起衣服,又理了理頭發(fā),那雙詭異的紅色瞳孔里映出了阿離曼妙的身材,他揚(yáng)起了嘴角,“嗯...這小模樣倒是不錯(cuò),也算配得上她,我也很滿意?!?p>  “柳公子,你有什么話要說,且說罷?!辈湟娺@男人功力深厚,這股氣勢(shì)與那刀圣不相上下,自己定是敵不過,他一副慵懶的姿態(tài),顯然并沒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若繼續(xù)糾纏,身體受損的便只有阿離,倒不如聽聽他到底什么來意。

  “告訴她,姜殷離這個(gè)名字,本尊很不喜歡。什么離不離的,本尊喜歡合,以后就改名字叫...合歡吧,還有,沒事兒別老瞎喝酒,本尊心疼。還有你,你叫顧伯卿?呵呵,你倒是個(gè)難纏的,我很討厭你。還有你,鐘不二,呵呵,你還想娶她?哎,就這樣,散了?!痹捯魟偮洌橇氪ū阋馕渡铋L(zhǎng)的看了伯卿一眼。

  還未等伯卿再問,阿離便忽而昏睡了過去。

  “這...這大半夜的...不會(huì)是...鬼上身吧!”躲在一旁半天不敢說話的折戟始終拉著鐘不二的胳膊,嚇的滿頭大汗,他怯怯的問道。

  “邊兒去!膽小鬼!你就知道鬼上身!”鐘不二甩開折戟的手,關(guān)切的跟伯卿一起坐在阿離身邊。這種情況,著實(shí)不尋常,他始終站在一旁注視著剛剛發(fā)生的一切,雖一句話也沒搭上,卻也看得出這個(gè)叫柳半川的男人不僅絲毫不畏懼伯卿,反而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shì),儼然把他們當(dāng)成了彈指間便可捏死的螻蟻。他深知自己無法與他匹敵,只能眼看著那人占著阿離的身體,心中已滿是怒氣無處宣泄,偏巧這折戟這時(shí)候惹他。

  “哎呦...”阿離睜開眼睛,滿臉痛苦的看著屋子里的三個(gè)男人,“怎么全身酸疼,你們是不是趁我喝醉...揍我了?”

  “阿離,你哪里疼?”伯卿看她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關(guān)切的伸手扶起她。

  “哪兒哪兒都疼,伯卿,我這是怎么了?”阿離看著躲在桌子下面微微的顫抖的折戟正捂著臉偷偷從指縫盯著自己,而鐘不二也同伯卿一樣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自己,便疑惑的問道,“誒?你們這是怎么了?”

  “漂亮姑娘...你剛剛...”鐘不二看著她欲言又止,伸出手摸著她的頭發(fā)。

  “沒事兒,阿離,你喝醉了?!辈淇粗姴欢旁诎㈦x頭上的手,冷淡的瞥了他一眼,含糊的回答道。

  “滾開!又來...”阿離打開鐘不二的手,皺著眉大聲說道。

  “嘿嘿,好了,阿離姑娘好了!”折戟見狀,趕緊從桌子下面爬出來,樂呵呵的跳到阿離面前,“阿離姑娘,你剛剛嚇?biāo)牢伊?!?p>  “?。课铱墒亲隽耸裁??”阿離一聽,便垂著頭納悶起來,“我...我就睡了一覺啊...”

  “你喝醉了!撒酒瘋,嚇壞廢鐵了...真是,喊打喊殺的!你說你好端端的喝什么酒,一個(gè)姑娘家...”鐘不二生怕折戟把剛才的事兒說出來,嚇壞阿離,趕緊接過話來。

  “好了,既是這樣,便早些休息吧,我們出去了?!辈湟娝褵o大礙,便起身準(zhǔn)備跟他們離開,畢竟阿離剛剛已經(jīng)被傷了元?dú)猓枰菹ⅰ?p>  “你們先出去,我有話問伯卿。”阿離總覺得不太對(duì),卻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對(duì),就想著私下問問伯卿。

  “好...早點(diǎn)...休息,你今天累壞了。”鐘不二訕訕的說了這句,便垂著頭帶著折戟走出去了,他知道自己沒有降妖除魔的能力,在坐的幾個(gè)人,也只有伯卿才有可能保護(hù)阿離,于是便不再打擾。

  鐘不二剛剛關(guān)上門,阿離便拉著伯卿的胳膊,帶他走到床邊,又將他按坐在床上,拉著他的手,神情嚴(yán)肅的說道,“伯卿,阿離知道,你是不會(huì)說謊的,我覺得不對(duì)勁,他們的表情不對(duì)勁,你告訴我、怎么回事?”

  “阿離,你...你...”伯卿被阿離拉住了手,瞬間心跳如打鼓一般,臉上也出現(xiàn)了兩抹紅暈,他平復(fù)了一下,又抽出手,轉(zhuǎn)過身體,“早些休息吧?!?p>  “伯卿...你快說啊...”阿離還沒發(fā)現(xiàn)他的羞澀,只是一味的追問著。

  “你...你可認(rèn)得,柳半川?”伯卿想了想,也許他們是故人,問清楚,也好解決一些。

  “柳半川?”阿離的身體微微一怔,這個(gè)名字,好像在夢(mèng)里聽到過,有個(gè)男人曾在自己耳邊說過,‘記住,我叫柳半川...’那聲音似乎又一次響起,她全身的毛孔都緊張起來,“柳半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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