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杳步伐踉蹌,此刻的她如同是紙片,風輕輕一推,人就往前倒,她扶著了路燈,才免了摔個狗啃泥。
“你現(xiàn)在著別動啊,我去給你攔一輛車?!崩习迥镯樍隧標谋?,
即便是醉的不省人事,不過某人的酒品還是不錯的。夜里的冷風吹得她睜不開眼睛,冷艷的臉貼在路燈的桿上,對著老板娘比了個OK的手勢。
老板娘還是有些不放心,解下脖頸的圍巾,三下兩下把霍杳的手綁在了路燈桿。
“行了,你就呆在這里別動!我去攔個出租車?!?p> 霍杳:???
一條圍巾就想困住她?
霍杳醉眼迷離低頭瞟了一眼手上那天鮮艷的圍巾,還是等她回來解,現(xiàn)在動一下就想倒下。
店里來了一群客人,店老板脫不開身,老板娘也十分無奈,她回來拿樣?xùn)|西還要趕回醫(yī)院照顧兒子。
老板娘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麻煩你把她送回家?!崩习迥镄Φ?。
司機瞥了眼醉醺醺的霍杳,問老板娘道,“具體位置在哪?”
這……她也不知道,她對霍杳的情況不太了解,只知道是同她兒子一個學(xué)校,成績非常好的學(xué)生,還沒畢業(yè)的時候經(jīng)常來她的店里。
“師傅,麻煩你等一下?!崩习迥飦G下一句話,大步走去霍杳那里,接下了霍杳手腕處的圍巾,把人扶到馬路邊。
“小杳,你家住在哪里?”
話音剛落下,霍杳掙開了老板娘的手,十分不樂意道,“我不回去?!?p> 回哪都不對。
回霍家免不了被余璇黎女士一頓絮叨,而帝景灣……她不想回去。
這下老板娘也為難了,“不回去?要不在我家湊合一晚上,明早你再回去?!?p> 喝成這樣,肯定是怕回去別家里人擔心。
“不用,送我去盛世華庭。”冷風一吹,她的酒意已經(jīng)吹走了大半,腦袋很清醒,拉開后車門,鉆了進去。
“行行行,你自己去那里開個房睡一覺,明天醒來就什么煩心事都不算事情了?!崩习迥锾统鰩讖埣t色鈔票塞給司機,“你把她送到盛世華庭,這是車費?!?p> 司機瞟了一眼鈔票,點了點頭,隨即升上車窗,把手里的鈔票隨意扔在一邊,車一開,往盛世華庭的方向行駛。
看著離開的車子,老板娘默默記下了車牌號,然后轉(zhuǎn)身回到店里。
霍杳靜靠在靠墊上微微垂下眼簾,閉目養(yǎng)神。
今晚她除了喝了點酒,也沒有吃刺激性的東西。只是一整天除了吃了個早餐,幾乎沒再進食,幾瓶酒下肚,胃隱隱作痛,有些難受。
長眉凝了一下,倏然睜開眼睛,意識到不對勁,扭頭看了眼車窗外,車窗外的霓虹燈的光透過,將車子里映照得一片迷離。
他大爺?shù)模@條路根本不是去盛世華庭的路,雖然都是往市中心方向去,可這跟盛世華庭的方向,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方向。
“停車!停車!停車!”霍杳簡直想破口大罵了,極好的素養(yǎng)讓她硬生生忍下了這一股子的沖動!
“你冷靜,我沒有要害你,我是今天你去買花那家店的店主,我看你狀況不太好,去那些娛樂會所很危險!”容風看著車后座的人一臉黑沉的樣子,怎么看,怎么都覺得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他大爺!
她當然知道是他,他才是最危險的好不好,身份不簡單的人去開一個花店,現(xiàn)在還來當出租車司機!
深深吸了口氣,霍杳淡定自若道,“立刻放我下車!”
“這條路沒有停車的地方,下個路口再放你下車!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凌晨三點了,路邊沒有車可以打!”男人聳了聳肩,一臉無辜的說道。
還別說,那小子給的破書還真有點用!
對霍杳來說,一場宿醉后,難受得要命,這家伙故意往她槍口上撞。
霍杳怔怔望著車窗外,兩邊的路燈似乎有些暗淡了起來,無奈的苦笑了起來。
她似乎有些孩子氣過頭了,從一開始就知道那男人是個不近人情,冷漠的人,現(xiàn)在又在失望什么!
就這點事——
還跑來喝酒,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霍杳纖細的手探入包包里,拿出一包香煙。
車子里倏然“啪”的一聲輕響,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被點燃,被她夾在帶著薄繭的手指中間。
她在乎的不是那一副畫稿,而是他連敷衍都不敷衍她一下,哪怕是給她一個解釋,讓她不至于像個傻子一樣!
“唉……你別在車上抽煙,這車是我借別人的,弄臟了要洗車的!”容風一陣抓狂,他聞不了煙味,聞到煙味整個人都不好了。
霍杳不理解,出租車不能抽煙?
對于煙草輕微過敏的他,聞到一點一點的煙味,整個人渾身都不對勁了。
他可不想兩個人大晚上的在馬路上發(fā)生點什么事,嗝屁了。同年同月同日經(jīng)歷一場生死邊緣的考驗,就一個醉鬼,哪有真情可見。
霍杳淡淡看了眼駕駛座上的容風,捻滅了香煙說道,“抱歉,忘了你在。”
“再介紹一次,我叫容風,之前我們在青橙小區(qū)見過,今天我們又見了兩次!”
“青橙小區(qū)?我們沒有見過吧?”
她又不住在青橙小區(qū),雖然霍家小別墅就在青橙小區(qū),可她記得霍家小別墅附近的幾套別墅都是沒人住的,好幾年了。
她還隨口問過物業(yè),說都是同一個人的,估計是家大業(yè)大,買下后一直擱置著。
“差不多兩個月前,當時你穿著一套睡衣,穿著拖鞋在青橙小區(qū)路口。”容風額頭滑落幾條黑線,無奈之下只能再說道。
才兩個月的時間,不記得?
此時,霍杳才認真打量了男人一眼,駕駛座上的男人今天一身出租車師傅的打扮,她記起來了,那次她從霍宅跑了出去,遇見的人就是他,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不仔細瞧,她還真沒發(fā)現(xiàn)。
跟之前兩次見到的有些不一樣,雖然看起來依舊儒雅內(nèi)斂,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風趣幽默。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