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之中,藥香彌漫。
趙拂衣身體上附著一層淡紫魔光,光芒閃動間,發(fā)出一股居高臨下的威壓。
他嘴巴一張,猛吸一下,浴室猛地刮起一陣狂風,將簾子吹得簌簌作響。
香氣如蛇,扭動著鉆入他的口中,霎時間又化作精純藥力在體內游走。
這一切過后,趙拂衣睜開眼。
“魔體小成,進境還算可以,如果再碰到鄭巖那樣的人,單純以肉身,我就可以碾壓。就是啊……貴了些……”
在藥店買的所有藥材共花費了三萬,現在已經消耗一空,趙拂衣雖不看重金錢,但此時也有點心疼。
這還僅僅是初期修煉,以后怕是會耗費更多,照此下去,總有一天,會累積成天文數字。
“老爺子給的卡里有二十萬,夠花一陣子,但也不能總占便宜,有機會應該賺點錢。”
趙拂衣身軀一震,將體表的藥渣震散,打開花灑,沖洗了一番。
半個小時后,他換上了一身干凈衣服走下了樓。
“老大!”
看到趙拂衣,鄭陽浩幾人趕緊迎了過去。
“鄭家父子死了?!?p> “哦。”
看著趙拂衣云淡風輕的模樣,幾人目光一縮,心中驚詫,看來猜測得不錯,此事真與他有關!
難道趙拂衣答應了加入張飛龍,所以對方才愿意用左膀右臂的性命交換?
可張飛龍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逼得怒火金剛自殺?
一瞬間,幾個人想到了很多。
趙拂衣淡淡地說道:“不用亂猜了,以后你們自然會知道?!?p> 幾個人點點頭,目光中已生出了幾分敬意,眼前的這個秦家女婿竟然如此深不可測,看來秦老還真是眼光獨到。
“對了?!碧诊w一拍腦袋,將后腰別著的平板電腦抽了出來遞給趙拂衣。
趙拂衣點亮屏幕,相冊中是一張張戶籍身份資料的圖片。
“老大,根據你的肖像畫,在戶籍系統(tǒng),掃描出來的相似人物都在這了?!碧诊w解釋道,“如果是照片還能更精確些,您畫的……”
“沒事?!壁w拂衣笑了笑,他在墜崖前身受重傷,等回過頭看那人的臉時,視線已經模糊,唯有那雙眼睛的樣子記憶清晰。
如此主觀性的記憶,趙拂衣沒指望陶飛真能查出什么,他只是試一試而已,沒想到陶飛還真給了他一個驚喜。
趙拂衣仔細地翻看著,半個小時后,他已經不知將整個相冊翻了幾遍。
到最后,他將目光停留在了其中一張照片上。
這是他第三次劃到這張照片,一股熟悉的感覺漸漸涌現出來。
他死死地盯住,最后,照片中的面孔與記憶中的那張臉緩緩重疊。
雖然有些細節(jié)并不吻合,但半晌之后他還是點點頭,帶著幾分確定說道:“這個人很像?!?p> 陶飛對這個人似乎很有印象,立即說道:“他的檔案呈保密狀態(tài),根據戶籍系統(tǒng)里顯示的資料,只能查到他的姓名和照片?!?p> 趙拂衣問道:“戶籍地址呢?”
“不清楚?!碧诊w搖搖頭,接著說道,“不過,我調查時,一個老警察認出了此人的身份,相關回憶,都記在了便簽里。”
“齊東升……”趙拂衣皺著眉,點開了便簽。
都是案件卷宗,記錄著三十年前發(fā)生在蘇市的幾起盜竊案??上枋霾欢啵惶岬椒赴刚哂袑I(yè)訓練痕跡,經過走訪目擊者,鎖定了嫌疑犯身份。
嫌疑犯齊東升,在最后一次作案時,被路過的退役軍人發(fā)現并成功抓捕。之后,此人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趙拂衣問道:“你說他的資料呈保密狀態(tài)?”
“是。”陶飛無奈地聳聳肩膀,“除非具有相應級別權限,否則無法查看,目前來說并沒有什么好辦法。”
“這么說……這個齊東升應該是軍警系統(tǒng)的人?!?p> “只是其中一種可能。”陶飛解釋道,“有些嫌疑犯因為危險級別過高,普通人不宜偵查舉報,所以才會設立權限?!?p> “如果我想得到更多的資料呢?”
陶飛為難地說道:“老大,這我?guī)筒簧先魏蚊α?。?p> “好,我知道了?!壁w拂衣點點頭,對今天的收獲很滿意。
他才來蘇市這么幾天,就得到了殺手的名字,已是取得了極大的進展。相信在不久的將來,隨著深入調查,這個叫作齊東升的人的一切,都會被他挖出來。
咚咚咚!
急躁而沉重的敲門聲突然傳來,陳夢佳跑到院子里去開門。
不久后,眾人看見她一臉怯生生地回到了練功房。
陶飛問道:“怎么了?”
陳夢佳沒有說話,小跑到了陶飛身旁。
一道靚麗身影突然闖了進來,明明是步子急躁而沉重,當看到練功房里的幾個人后,她臉上的怒意才消解了一些,不過仍蹙著眉毛。
“秦姐姐?!编嶊柡茊玖艘宦?。
秦羽霜只是微微點頭,然后冷著臉對趙拂衣說道:“爺爺聯系不上你,讓我來看看。”
“哦?!壁w拂衣的手機一直在靜音,不過鄭陽浩和李明昊這兩天一直在家里玩,李華送飯來的時候應該知道才是。
估計,這是秦大川為他和秦羽霜見面編造的借口。
想必這樁婚事完全是兩家老人的意愿,鄭陽浩他們從秦羽霜的表情里,讀出了厭惡。
空氣仿佛凝滯,現場極為尷尬。
秦羽霜語氣嚴肅地說道:“小浩,我勸你們少跟他這種人來往。”
鄭陽浩等人深知趙拂衣的優(yōu)秀,但這句話偏偏是出自秦羽霜之口,他們百口莫辯。
“走了?!鼻赜鹚f罷轉身離開了練功房。
“我送你?!?p> 趙拂衣將秦羽霜送到了門口,后者突然轉身,冷笑道:“才到蘇市幾天,就交了這么多的朋友?該不會是用我們秦家的名頭在外招搖撞騙吧?”
趙拂衣笑著反問:“你又知道了?”
秦羽霜目光鄙夷,她不知道,也沒看見,但她了解這幫富家子弟的挑剔。像趙拂衣這種全身衣服加起來都不到一千塊的窮小子,怎么可能與富家子弟玩到一起?
別人吃一頓飯、喝幾杯酒的錢,就遠不是趙拂衣能夠消費得起的。兩撥人都不在一個世界,又怎么交流?
“哦,對了。”趙拂衣挑挑眉梢,好奇地問道,“方才,你怒氣沖沖地走進來,是因為看到其他女孩,吃醋了?”
“你……”秦羽霜怔了一下,隨即瞪大眼睛,怒道,“滾!”喊完就轉身離去。
趙拂衣哈哈一笑,重重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