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件‘惡意’,原本應(yīng)該處于吃瓜位置的許空兒‘被迫’知道了歌名遭遇網(wǎng)絡(luò)暴力的前因后果。
任何人都知道,哪怕是吃瓜,單一對群體的活動這種事情,是很難令人信服有什么桃色新聞的。就連狗仔編排新聞,都會把群體拎出來某個當做單一個體。進行一對一的造謠誹謗——當然狗仔們管這個叫做緋聞和吃瓜。
網(wǎng)絡(luò)黑手也懂得這個道理。對此行為劉副總笑:不知道是不是這背后的和那些狗仔領(lǐng)一份工資。
許空兒當時是個義憤填膺的吃瓜網(wǎng)友和堪堪擦肩而過網(wǎng)暴的對象。
許空兒當然也知道了劉副總的這番笑談。
許空兒不信劉副總不知道。堂堂一個公司高層,會不知道?會靠猜測?你若是不知道是不是,你去問不就好了?歌名是你的公司藝人,我們這些小演員小愛豆也是。狼群尚且護崽呢。劉副總,像個面對山洞外狂風暴雨,然后一爪子把最強大的那個幼崽踢出去體驗風雨一樣。
也不怕幼崽被淋死?
而且,這場風雨是真的會殺掉生命。那一只幼崽的尸體,不就在眼前了么?那是風雨嗎?那是下刀子,不是天上下的,是有人在懸崖上沖著這一片山谷丟刀子。
許空兒很生氣。許空兒的生氣是同類于大多數(shù)的旁觀者的憤怒;可是許空兒當時無可奈何,許空兒的無助和無能的感覺也是同類于大多數(shù)旁觀者的無力。
——倘若這個時候唐元明白過來當時歌名的事件的時候那些旁觀者的感受,或許也就明白了為何許空兒如此恐懼和畏縮于走紅這件事情了。
......
因為盛名要求除卻歌名,一切藝人都保持低調(diào),如常進行工作,該登臺登臺,該拍戲拍戲。公司會多安排助理和經(jīng)紀人跟隨。不會說話的別說話,會說話的也閉嘴。
他們完全失去了和歌名交流的機會。
就連歌名和他們的交流群都被強制解散了。
許空兒同宿舍的小姑娘那個時候很小,哭著想要問問歌名的情況。她嚇壞了。一直對著經(jīng)紀人說歌名是個好人,是榜樣是動力是燈塔。若是歌名當真如何受到損失,這還有天理嗎?她一定會崩潰。
一向?qū)@些小姑娘們非常溫柔到如雞媽媽的青姨這一次反常的冷漠。
沒講幾句話就走了。
只留下許空兒安慰小姑娘。許空兒又能說什么?可是許空兒又必須說些什么。
她只能說:大人會解決一切困難的。迎面直上,不哭不鬧。
你要相信他。
只能相信他。除此之外,毫無辦法。
——有什么辦法呢,即便歌名和許空兒隸屬于同公司,彼此之間還有多次吃火鍋的情分,但是也是私下交流幾乎為零的存在。
歌名每次請公司的藝人吃飯,都是群體活動。這種群體活動雖然熱鬧,但是少了一種可以一對一交流的方式。盛名公司,完全沒有任何一個藝人和歌名有過一對一交流的特案。
不是幾乎。是完全。完全沒有。
歌名沒有私下單獨請過任何一個同公司藝人吃飯,也沒有單獨請過奶茶,蛋糕,綠豆湯。
倒也不是刻意。就是沒有罷了。
幸虧一個都沒有。
這是當時歌名看完黑粉整理的他的‘罪證’的第一反應(yīng)。
歌名松了一口氣。
但是這又如何算完呢?
如果面上的沒有,那就編排一個不就好了?
于是含沙射影。再發(fā)一張模糊的圖。模糊到什么程度?差不多那個偷拍的手機應(yīng)該差不多是恐龍時代的出土文物,然后從土里拋出來,洗洗讓雷劈一下充個電繼續(xù)用的那種。
就是這種比喻結(jié)果下的手機拍出來的照片。
無所謂。
反正有人信了。
用一句網(wǎng)絡(luò)語就可以精準概述當時歌名的所有遭遇:歌名風評被害。
........
那個時候網(wǎng)絡(luò)上聲討歌名的運動轟轟烈烈,熱搜一個接著一個的下不去。歌名似乎在那一瞬間真的達到了爆紅的程度。
盛名似乎這個時候開始了印證從一開始歌名的粉絲和吃瓜網(wǎng)友傳聞出來的那樣的‘廢物’設(shè)定。如俠客影片中被點了穴道的炮灰一樣一動不動。
歌名工作室同一時間發(fā)了三封律師函。
并非是那種尋常警告的聲明。而是正兒八經(jīng)的刑事訴訟。
不同的是,一封是為了自己。另外兩封,是為了成京和成京的家人。
——歌名的律師聯(lián)系上了成京的家人,取得了成京家人的全權(quán)授權(quán),來打這一場官司。
三封律師函,搭配的還有一段歌名的手寫的話:‘你們所有人,所有那些想要以攻擊我栽贓我來試圖轉(zhuǎn)移他人視線,以此掩蓋和抹殺自己是當時害死成京的兇手的所有人。
我等著你們。
想要讓我屈服于暴力,想要讓我屈從于這種誰鬧誰有理的劣質(zhì)行為。想讓我從此一蹶不振,想讓永遠把我污名化,背負你們的罪名。
你們想錯了。
我始終堅信,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
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除非跑到地獄,否則我都會把你們抓出來,丟到正義的面前去審判。’
......
這不容易。
從那一場暴力的開始,到歌名恢復(fù)正常的工作進程。中間花費了八個月的時間。
中間歌名唯一的一次出現(xiàn)在大眾視野上,是成京的葬禮。
成京的葬禮是歌名簫帛以及衣成木操辦的。入殮的衣服,化妝,包括靈堂的相片,都是他們選擇的。
靈堂放了簫帛的歌,以及衣成木編的舞蹈。還有一些成京當時快樂的影像資料。
喬絲也出席了。
還有一些和成京合作過的導(dǎo)演,演員,制片人等到,當然還有一些素人。很低調(diào),不允許媒體和私人擅入。
歌名他們的意思很簡單,既然都說是好朋友,那么好朋友來送好朋友一程,也沒有什么奇怪的。
基本是這個時候,還是有惡語相向的。
‘既然好朋友,那就一起走好了。肩并肩的上九天。’
——然后立刻收到了律師函。
歌名不知道去哪里尋的那個律師。好像一只蜘蛛那樣,住網(wǎng)上了。
八個月之后,好像歌名確實‘涼了’。然后,就官宣了夏與導(dǎo)演的作品。
歌名好像那八個月的事情沒有發(fā)生一樣,依然是帶著那種慣常的帶著一點疏離和顧冷又禮節(jié)性很強的商務(wù)態(tài)度接受了采訪。
采訪如期播放。
很是熱鬧。
歌名如期的發(fā)了一條宣傳微博。簫帛當即轉(zhuǎn)發(fā)。衣成木大概是有時差,過了半夜才默默轉(zhuǎn)了一條表示到時候要包場的內(nèi)容。
而同時,網(wǎng)友注意到,歌名點贊了一條陌生網(wǎng)友的微博:今天是個好日子,閻王出來抓小鬼。
吃瓜網(wǎng)友:這還沒七月半呢,明顯是內(nèi)涵啊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