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禮謙看著眼前的全息地圖一時間入了神。
“少主,嶺國方可是被帕沙軍重兵把守著啊?!币慌缘恼氯A小聲說道。
“那又如何?”張禮謙盯著梁城正東方的紅點輕輕回答道。
“城中兵強馬壯、城墻固若金湯,更有人稱將中之虎的歷雷坐鎮(zhèn),依我看,如若強行進攻,必是兇多吉少,請少主三思?!闭氯A雙手抱拳,對張禮謙說道。
“和曼尼軍的母銅裝甲兵比呢?”張禮謙反問道。
“這….”章華一時啞口無言。
整頓軍紀,制定軍規(guī),此刻的梁城在張禮謙的之下,逐漸規(guī)整了起來,曾今的繁華都市,逐漸發(fā)展成了軍事要塞。曼尼士兵對張禮謙的獎罰分明,鐵面無私,也是三分懼怕七分佩服。而大將乎耶的威信在軍中一落千丈,已淪為陪襯。
在張禮謙的授意下,白朔在城中挑選了8名天賦甚高的脂人少年,加以訓練培養(yǎng),又讓章海為這8名少年,依據各人的特點,打造專屬的武器,在白朔的傾力相授下,這群少年功藝突飛猛進,短短半年的時間便可獨當一面,隨便挑出一個人,都能打的十數名全副武裝的曼尼士兵找不到北。
張禮謙為其名曰“丹八郎”取丹鳳朝陽,凰舞九天之意。
名字也是從這名句中各取一字。
這“丹八郎”便是日后鳳遺王朝最大最臭名昭著的特務機構“丹黨”的前身。
入夜,張禮謙站在城樓上借著皎潔的月光望向西南方向。
“那里現(xiàn)在已是不毛之地了?!贝藭r白朔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為他披上了件風衣。
“離開村子已6年了吧”張禮謙低下了頭,目光有些暗淡。
“是?!卑姿凡恢撛趺椿卮?。
伴隨著張禮謙的陣陣抽泣,淚珠順著他的臉龐悄悄的滑落。
這是她第一次看張禮謙流淚,在印象里這個比自己還冷酷還堅強的男人,是絕對不會流眼淚的。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故鄉(xiāng),想到了自己的親人,想到了父親臨死前那滿是慈愛與愧疚的眼神,內心跟著一陣抽搐,他意識到,無論張禮謙處事再怎么冷靜,再怎么理智,外表看上去再怎么波瀾不驚,可他畢竟還只是個19歲的孩子罷了。
一想到此,白朔情不自已的上前緊緊摟住早已泣不成聲的張禮謙,任憑淚水打濕了自己潔白的衣衫,任憑如水的月光灑滿自己的披風,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她不愿放手,也不會放手,二人就這樣在城樓上默默相擁,美成了一幅畫。
翌日凌晨時分,裝備全新母銅合金裝甲的2000重甲兵與500弩手以及一襲白衣的“丹八郎”在張禮謙和白朔、笑笑等人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向東方出發(fā),乎耶與北戎遺族留在城內接應。
“事成之后,城是我的,功勞是你的?!蓖行┎环暮跻?,張禮謙淡淡的說道。
經過昨晚的城樓之夜,張禮謙看白朔的眼神變得有些不自然,而白朔對張禮謙更是目光閃爍,露出了難得的羞澀。
經過一日的長途跋涉,夜半三更時分,眾人才趕到嶺國附近,在張禮謙的授意下,眾皆關去一切照明設備,埋伏在距離城池5里的郊野待命。
白朔帶領丹八郎乘坐天元乾坤所變化成的懸浮車,閃電般的來到城下,此時城內百姓早已休息,而城樓之上的收兵也是瞌睡連天。
白朔向丹八郎做了幾個手勢,八人在手套上按了幾下,一襲白衣瞬間化作黑色的夜行衣,其中六人借著夜色迅速向城樓爬去,而剩下的三人則把胸前的鎧甲取下,組合成一具金屬骨骼,其中身體最為健碩的那名少年,穿上骨骼,調整站姿,其它兩位少年,迅速跳上骨骼兩側的肩膀,手持遠程震動彈,瞄準了城樓,從幾塊胸甲組成人形炮臺,僅僅用了半盞茶的功夫??梢?,北戎國在兵機擴兵器鑄造方面非凡的才華。
幾位少年爬上城樓后,悄無聲息地擰斷了幾名打瞌睡的士兵后面不改色,可見白朔不僅練其筋骨,心智方面也著重強化了一番。
隨后5人順著索道滑入城內,戴上夜視儀,打開地圖,確認方位以后,火速趕往歷雷的府邸,在其周圍布滿了磷爆雷。
準備就緒后,一枚信號彈劃破天際,在半空中綻放出堪比日月的耀眼光芒。
伴隨著巨大的爆炸產生的晃動,熟睡的歷雷從夢中醒來,起初以為是地震,褲子都來不及穿,慌忙出門避難,府邸周圍又是一陣白光沖天,周圍一切事物瞬間火光沖天,置身火海的歷雷,只覺呼吸困難,皮膚刺痛,于是心一橫,怪叫一聲沖出院門。
狂奔幾百丈后,歷雷才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此時的樣子狼狽不堪,眉毛、胡須、頭發(fā)皆化作飛灰,渾身上下起滿水泡,豆大的汗珠從歷雷光禿禿的臉上滑落。
正在慶幸自己死里逃生之時,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被一把冰冷的利刃抵住了喉嚨。
“是誰,如此大膽,敢偷襲本將軍!”歷雷果然不辱他的名號,落到如此境地,依舊咆哮如雷。
“開城門?!睂Ψ讲⑽蠢頃v雷的問話,冷冷的說道。
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一聽是個少年的聲音,歷雷心里踏實了許多。
“哼,小子,現(xiàn)在放下匕首,我也許還能放你一條生路?!睔v雷冷笑了一聲。
突然,歷雷只覺右耳一涼,下一秒,自己的右耳已經掉在地上,鉆心的疼痛,讓歷雷哇哇大叫,同時還不忘破口大罵。
將軍府的火光和爆炸聲徹底驚醒了城內的帕沙士兵,他們行動迅速,不消片刻便包圍了歷雷與其身后的那名少年。
“哈哈哈哈,還不下跪求饒?!睔v雷捂著耳朵大笑。
“哼哼,張朝,丁舞!”那少年沒有絲毫的慌張,大喊了一聲。
破空聲響,歷雷面前的兩名士兵,瞬間被利物割去了半邊腦袋,由于太過突然,那二人還未來的及作反應,依舊直挺挺的頂著半個腦袋站在那,歷雷清楚的看見那切面猶如鏡面一樣光滑,一點不拖泥帶水,定是寶物所為。片刻之后,切面出猶如噴泉一般鮮血混著腦漿糊了歷雷一臉。
“小英雄,有話好說?!泵鎸擅查g被殺的手下,歷雷連唾沫不敢咽,生怕脖子上的利刃割了自己的喉嚨,他開始慌了。
“開?還是不開?”少年依舊冷若冰霜。
留給歷雷思考的時間微乎其微,他暗中給身旁的副將使了個眼色,隨后說道:“傳令,開城門?!?p> 副將微微點頭,便帶領幾名手下向城門處飛奔而去。
“小英雄。現(xiàn)在可以放下匕首了吧,有什么話到我府上…”歷雷一看自己的府邸早已化為灰燼,便立刻改口到,到醉仙樓,把你另外兩位兄弟一起喊上,我們把酒言歡!呵呵?!闭f完這番連自己都不信的鬼話,歷雷尷尬的笑了笑。
“將中之虎?也不過如此?!鄙倌瓿爸S的說道。
“對,對!那都是些低賤的下人瞎說的,我是人中之蟲,蟲中之蛆?!睔v雷慌忙辯解道。
此時城門緩緩打開,印凰、趙陽、莫九三人組成的機甲,虎視眈眈的對著門內的副將,確認沒有問題之后,白朔與三人進入城內。
四人進城之后,那副將發(fā)出詭異一笑,隨即消失,丹八郎兄弟三人尚未察覺,而白朔頓感不妙。背后一陣陰風略過,隨即閃身,腳下出現(xiàn)了一枚霧鳥蛋大小的事物,白朔心里一驚。
而此時,被脂人少年劫持的“歷雷”好似融化了一般,緩緩從匕首間滑落,變成了地上的一灘爛泥。那脂人少年一臉的茫然,正欲做反應,對面萬箭齊發(fā),
“大哥,小心!”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黑影閃過,救下即將成為刺猬的少年,同時那人發(fā)出一陣悶哼。
顯然是中了箭。
遠處,一棟不起眼的房子里,一個長相魁梧的中年男子,對著將軍府冷笑了兩聲。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小賊,讓你們見識見識,什么才是真正的將中只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