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鏢的人有個特點就是眼睛特別的尖。
作為“天下第一鏢局”戴家的鏢師這次的鏢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事主竟然讓他押的是一副棺材。
南渡先生,聽說是北方上古皇族南渡后的后裔。
這個身份已經(jīng)讓戴延這位走遍江湖,見多識廣的戴家鏢師心頭一振。
他對南渡先生拱手后,搭話到:“皇族一脈,衣冠南渡,玉花相映,得靈得氣,王化大彰,天地含德,草木含靈,江河安瀾,山川竟秀,南斗之顯,不差北斗,六七有別,陰陰反覆”
南渡先生說到:“好一個陰陽反覆,戴家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鏢局””
戴延眼睛看著南渡先生,只見南渡先生身上披著長衣,胸前掛著一串的玉珮,一動這下,丁當(dāng)作響。
全身肌肌如臘,眼窩深陷,長發(fā)垂下過于肩背。
臉上干瘦,方瞳圓睛,神光隱隱。
骨胳如鏈,動靜有聲。
寶衣掛樹,玉骨懸幢。
一視之下,頭暈?zāi)垦?,幾欲倒地?p> 再視之下,去人千里。
遠(yuǎn)近不定,遐邇變化。
隨呼隨吸,心不由已。
戴延如同被抽去了魂一樣,對南渡先生俯首帖耳,而不自知。
“‘天下第一鏢局’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南渡本人想請問,接沒有接過運送棺材的鏢”
“什么,運送棺材,什么要的棺材還怕人搶走”戴延皺眉的問到。
南渡先生笑著說到:“倒不是空的棺材,里面還有人”
戴延聽了有點為難:“那就是說讓我送個死去的人了,只有死人才會用到棺材”
“這傳出去,不太好,堂堂的‘天下第一鏢’要給人抬棺材”
南渡先生說到:“事情成了有你的好處,棺材不貴,人也沒死,但也不貴,但我要用他換回來我們皇族的寶貝”
“有什么寶貝能讓上古的皇族念念不忘”
南渡先生輕描淡寫的說到:“劫灰”
戴延一聽當(dāng)時就愣了。
“如果真正能換到劫灰,那也是值得我們戴家出手的”
南渡先生看了戴延一眼:“能讓我牽牽念念的寶貝除了劫灰,天下還有什么呢”
“那是,那是”
“對了,容我多嘴問一句話,您準(zhǔn)備有劫灰作什么用呢”
“當(dāng)然調(diào)動皇陵的氣脈,轉(zhuǎn)動星盤,摧動星運”
戴延一聽,這皇族作的事情真的是其他人家想都沒有想過的。
“這次算是要見證天地間的奇跡了”
他臉上笑瞇瞇,對南渡先生說到:“先生只管吩咐我照辦就是了”
南渡先生正了正身說到:“許孟兩家一個偷了我家的連城璧,一個偷走了我家扶留花,好在沒有人知道皇族真正的寶藏在哪里,這次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寶藏”
“我們家的祖陵中全是劫灰,到時候我也送你一?!?p> 戴延一聽,當(dāng)時就想叩頭謝恩,更加對南渡先生的話言聽計從了。
南渡先生對戴延是滿意的。
對戴延作的事是滿意的。
扶留花主看著自己的心上人,如同睡著了一樣,躺在棺材中。
他的心在滴血,廣隅孟定的癡情郞看著自己的妻了,叫了半天一動不動。
“想在只能按照南渡先生的要求,找到丟失的劫灰”
他大叫著跑下了山。
漫無目的的找呀找不放過一個有用的線索。
廣隅來的藤君抬頭望著天空。
六疑山畢竟地勢是高的,所謂站的高看的遠(yuǎn)。
不光看的遠(yuǎn),還看的廣,不光看的廣,還看的清。
一個合格的觀星者總是會找到最佳的觀測位置。
總會在星空的細(xì)微變化中等待星變。
一葉落了知秋,天上的星辰這幾天有點異常。
在山的高處,這一時,繁星點點,和下面城頭的緊張氣氛不同,山上倒顯得歲月安好。
星空靜謐。
“張兄子強,還是要麻煩你,今晚再給我?guī)б换芈钒伞?p> 叫張子強的就是那位從廣隅來的’以禮服人‘的漢子。
“藤公子,還上去,沒看這幾天戰(zhàn)事如此的吃緊,要是不小心碰到白茂春的人,你我兩個怕是不夠人家砍的”
“張兄,最后一次,送我上山,有勞了”說完送上銀兩。
張子強有點為難:“兩個人有點少,沒個照應(yīng),我這還有兩個兄弟”
“來,鼻涕泡,氣死牛,和藤君公子一起上去吧”
他的身后出現(xiàn)了兩個少年,身體壯碩,就是臉上還不時有稚氣露出去。
藤君說到:“那感情好,人多了上去,互相照應(yīng),大家都安全,不能再好了”
張子強說到:“也是沒誰了,這天上的星星你多看一眼還能填飽肚子,填飽胃嗎,真的服了你們這些公子哥了”
“掉腦袋也要上去”說完把手一揮“走吧”
四個人相攜向山上潛伏了過去。
這晚上爬的真叫人揪心,深一腳淺一腳的。
三個人叫苦不斷,倒是藤君這樣的公子哥一口氣不停,爬的快。
最好的觀星地點,藤君早就找好了。
邊上有個石頭碌碌,也不知道哪個吃飽了撐的推到山頂上來。
三個人腦袋里滿是問號。
藤君從隨身的包里面取出一個東西,二十四個管子排列在上面。
他小心的放在那個石頭的碌碌上。
“真好,放在上面又平又展,真是天助我也”
說遠(yuǎn)在地上一坐。
眼睛微閉。
三個一塊上來的人抬頭看著星空,看了半天,都睡著了。
“狗看星星,到低看什么呢”三個人是萬萬不能理解藤君的興趣。
一陣又一陣的香氣在律管中冒出。
藤君嘆了口氣:“地氣動的越來越頻繁了”
以抬頭看了看星空。
“星宿移位越來越大了”
“這變怪之地,看來還是要出大事了”
他隨手拿出一張紙,點起一點螢火蟲一樣的火線。
邊在上面劃邊說到:“這貪,破,天,三個星的布局越來越像一張弓箭了”
他邊畫邊說。
三點一點四點一填,一張?zhí)旃鸵谔焐铣霈F(xiàn)了。
說完仔細(xì)的看著手上的紙張。
低頭沉思。
再抬頭的時候,眼前的石頭碌碌上突然坐了一個人。
雙盤而座,如同石頭人一樣。
藤君嚇了一跳。
“剛才不是放著我的律管嗎怎么突然多出一個人來”
他把手聽火線興起在坐著的人臉上一照。
“竟然是個姑娘,年級和自己相似,長得很有特點,像誰呢”
“對了,像那在廣隅見過的落下家族的落下婷”
他一下子明白了。
”自己和落下家族竟然所謀而合”
“這里果然是最好的觀測星盤的地方”
他為什么會認(rèn)為對方是巴蜀的落下家族的人呢。
因為張的太像又太有特點了。
那眼睛,那鼻子怎么看怎么奇怪。
只是這一下子落在石頭上,擋著了他的視線。
好在那律管沒有被撞倒。
看了半天,心里七七八八的半天,對方愣是沒有動。
“這定力可以,身物兩忘呀”
只聽到一個聲音說話到:“天弓掛空直射六疑山”
藤君一聽,這姑娘竟然和自己的判斷不謀而和。
他心中一驚,站了起來說到:“落下姑娘,落下姑娘,你擋住我了”
他打了自己一耳光:“這話說的,不是應(yīng)該讓著人家姑娘嗎”
“倒顯得自己這么的小氣”
這還在埋怨自己。
那姑娘突然說話了:“誰,什么時候來的,怎么知道我的姓”
藤君苦笑到:“分明是我先來,是你后來,一來就把我的位置給擠走了嗎!”
那姑娘緩緩把眼睛睜開。
藤君把火線放在他眼前,好讓他看清自己。
沒有想到這姑娘把眼睛一張開,自己的臉上突然就痛的如同火燒。
他下意識的把臉一捂。
那姑娘大聲喝斥到:“想干什么,臉上是不是很痛,我可是很厲害的,你不要有非分之想”
藤君把眉頭一皺:“喂明明是我先來的,你這也太霸道了,上來就打人”
“你是不是看上我了,跟我跑到這里,還知道我的姓,你倒底是認(rèn)證呀”
藤君被他這連珠炮一樣的話和臉上的痛,搞的腦袋嗡嗡的。
“這還有王法嗎?”
他低聲氣的說到。
“王法就是不要打攪本姑娘觀星”
“你懂嗎?”
“是你打攪我觀星了”藤君沒好氣的說到。
那姑娘把手一抬,又想打人。
“你倒是能看個啥,你家有步天圖嗎?”
“果然是蜀中的落下家族的人,我和你們家還是有點交情的”
“我認(rèn)識落下婷”藤君也是好性子了。
姑娘一下子跳了下來。
說到:“你認(rèn)識我姐姐,落下婷,她才去了一趟廣隅,跟我哥哥一起去的”
藤君說到,姑娘說說話一句一句說不要如同打槍一樣。
“落下姑娘,你怎么會來這里”
“這么說吧,天有異像本姑娘能不出來看看嗎”
“怎么個異像法子”
在落下家族的面前,藤君還是很謙下的。
“畢竟你們家有步天圖”
“小生在此請教落下大小姐了”
落下姑娘說到:“天弓已成,地必有變”
“具體是怎么個變法”
藤君請教到。
“把地要穿個洞了”
藤君一聽,怪不得我這律管如同爆豆一樣的跳,感覺地下在沸騰了水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