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落之后,莫子寒重新把目光定格到凌容雪的身上。
“那塊玉佩,戴在你的身上,這個字,要記在你的心里?!?p> 他側過身,側過臉,看著她的眼睛,睫毛不太聽話地上下浮動著,不知道是不是有些緊張。
“聽見了嗎?”
見她沒有什么反應,他又問了一遍,聲音低沉感性,讓人無法抗拒。
凌容雪呆呆地點了點頭,“嗯嗯,聽見了?!?p> 直到聽到了她肯定的回答,莫子寒這才松開她的手,但還依然坐在她的身后,環(huán)抱著她。
“以后雪兒的每一次誕辰,都要有本相的參與。”他語氣中帶著笑意,滿是寵溺。
“以后雪兒的每一次誕辰,都要有大人的參與!”凌容雪在他懷中轉(zhuǎn)過身,面向他,眼神中滿是堅定。
他們兩個互相看著彼此,仿佛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自己。
與此同時,陽光透過窗戶照進閣內(nèi),正好灑落在書桌上,灑落在那個兩個人一起寫下的“寒”字上,為整個房間都增添了更多愛情的溫度,也讓兩個人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內(nèi)心。
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間便等來了太后的誕辰之日,皇宮里,來來往往的人群很多,熙熙攘攘。
全朝文武百官以及整個皇宮的人都要來參加壽宴,自是隆重的很。
壽宴最開始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宮廷歌舞,既能烘托出今日的喜慶氛圍,也能抓住大家的眼球,愿意認真欣賞這場絕美盛宴。
壽宴進行了一段時間,接下來便到了后宮各個妃子,以及文武百官各家小姐獻禮表現(xiàn)的時刻了。
大家還都是很看重這一環(huán)節(jié)的,畢竟這是太后的壽宴,若是能在這里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一戰(zhàn)成名什么的事情也就不遠了...
一開始,有各位妃子們帶來的舞蹈表演、歌唱表演,還有各家小姐們帶來的詩詞表演、彈奏表演等等。
輪到了宇文慕靈,她帶來的是歌舞表演,跳的是《春鶯啼》。
之后是凌容雪,不出所料,宇文慕靈剛下去,便有下人把那把“七弦”古琴抬到了宮殿中央。
許是剛剛過于熱鬧,而此刻卻突然安靜,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中央的古琴上。
不久之后,一個身穿淺粉色長衫的女子緩緩走到宮殿中央,在古琴前坐了下來。
將雙手撫于琴弦之上,頭微低,嘴角上揚,隨之而來的便是又一首行云流水的曲子。
宮殿之上,即使有如此多的人,但仿佛此刻好像就只有凌容雪獨自一人在這偌大的宮殿上進行著自己的表演,除去琴聲之外再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在她斜前方,正有一個人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
許是他的目光過于灼熱,竟讓正在彈古琴的凌容雪下意識地抬起頭來,并好巧不巧地與他進行了對視。
他嘴角微勾,一臉的驕傲與寵溺。
她以笑回應,一臉的幸福與甜蜜。
曲罷,宮殿中想起了如雷貫耳的掌聲,所有人都對凌容雪彈奏的這首《陽春白雪》表達了極大的肯定。
最后,便是戎國使臣北冥千茉單獨的獻禮。
身為戎國唯一女將軍,她的風格也自是與前兩位有所不同,她所展現(xiàn)出來的,一舉一動都是戰(zhàn)場上也可以威凜無比的巾幗豪氣。
她身著簡便功服,展開了一段舞劍表演。
颯爽的身姿,堅定的眼神,落地或是起身,出劍或是收劍,無一不在向?qū)m殿上的人證明,自古以來,巾幗也可以不讓須眉。
直到她的劍徹底收回的那一刻,凌容軒的眼神才最終隨她一起定格在她的身上。
想想自己二十多年前,都從未對一個女子動過心,而她的出現(xiàn),卻讓他有了想保護她一輩子的沖動。
忽然有一種想法浮于他的腦海中,仿佛真的是,一切之中,冥冥注定,而她,就是他命中注定的那個女子。
各家女子獻禮結束后,壽宴拉開了帷幕,文武百官有說有笑,吃吃喝喝,為太后慶生,確是一番盛況。
大約過了幾個時辰,宴會總算結束,走完必要的流程,大家都陸陸續(xù)續(xù)離開了皇宮。
宮門外,兩輛馬車幾乎是同一時刻停下,一輛是丞相府的馬車,一輛是將軍府的馬車。
今日是壽宴,莫子寒和凌容軒多少都喝了一些酒,但還算清醒,知道接下來該干什么。
兩人二話不說,分別拉起凌容雪和北冥千茉的手便上了馬車,連個形式性的告別都沒有,最后還是兩個女子做了簡單告別。
或許是酒意驅(qū)使,又或許是急于回府,幾人匆匆上了各自的馬車,踏上了回府的路。
今日此時的京城依然燈火通明,許是給太后慶生的緣故,全城上下舉國歡慶,也讓人的心情好了不少。
回到丞相府,凌容雪將莫子寒扶回了欽寒閣。
之前是他抱著喝的爛醉的她進了這間閣房,而如今便成了她扶著微醉的他再次進入這間閣房。
雖然是同樣的人,但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情。
以前的他大概是心痛,而現(xiàn)在的她只會是幸福。
將他扶到床邊,凌容雪小心翼翼地扶他躺下,為他蓋好被子,愣在原地欣賞了幾眼美色之后,轉(zhuǎn)身決定離開。
可就在她剛要離開之際,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頓了一下,正在發(fā)呆之際,自己的身體忽然有些不受控制,轉(zhuǎn)了幾圈之后,輕輕地摔在了床上正躺著的莫子寒的身上。
出于意識下,她用手抵在莫子寒的胸前,并沒有跟他距離很近。
可他等的就是這一刻,怎么會讓兩個人之間還隔著一段距離呢?
他握住凌容雪的手腕,輕輕往旁邊一拉,不出意料地,她整個人都趴在了他的身上,仿佛再近一點就能吻上的距離。
由于某種生理反應,凌容雪的臉頰發(fā)紅又發(fā)燙,倒不像人家莫子寒,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還一臉的得意。
“夫人莫不是真以為本相喝醉了?”他低聲說著,溫熱的氣息還帶著一點酒氣,更是讓凌容雪有些情亂意迷。
“嗯?大人難道都是裝的?”她極力穩(wěn)定住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么的慌張。
“如若本相不裝裝,還會有現(xiàn)在的場景么?”莫子寒嗓音低迷,一字一句都勾著凌容雪的魂魄,使她渾身發(fā)麻。
“那,大人為何要裝喝醉?”聽到他那番話,她忽然就有些來氣,語氣也硬了不少,但依然乖乖地趴在他的身上。
“因為...”
還不等他說完,整個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聽不到任何的話語聲,只能感受到兩個人吻在一起的纏綿。
閣內(nèi),幾盞明燈,床上,兩個依偎在一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