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景謙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半個月后了,這日正逢大雨滂沱,孟遙拿著長劍在雨中肆意揮舞著,她剛從蔡忻口中得知,原來那日她被革職,一半的功勞都是她這位“父親”所為,
而圣上原本就想要拿走她的兵權(quán)和頭銜,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怎么又會放過。
怪不得從那天起邵興懷就她就沒有一個好臉色,還以為是因為她頂撞白淑慧的事,原來不過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如今的她既沒有娘家人撐腰,又沒有夫君護著,真真是個任人欺凌的好對象。
“咳咳咳…”邵景謙悠悠轉(zhuǎn)醒,看著看著眼前熟悉的地方,才恍惚意識到自己還活著。
“杏兒…”
他并不知道昏睡的時候都發(fā)生了什么,便下意識的叫了杏兒的名字,前來的則是他沒見過的丫鬟。
“回小侯爺,奴婢誠心,是小夫人新命的管事丫鬟?!泵线b將她取名為誠心寓意是讓她能夠誠心誠意,衷心不改。
“小夫人呢?”邵景謙想要做起來,誠心也是很機靈的連忙將他扶了起來。
許是躺太久了,邵景謙連坐起來都有些費力。
“回小侯爺,小夫人在練劍呢?!闭\心又忙將早早就溫好的粥端到邵景謙面前:“小夫人說不知道小侯爺什么時候會醒來,便讓奴婢每隔一個時辰便溫一次粥,讓小侯爺醒來好有點暖和的東西下肚?!?p> “她有心了。”邵景謙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聲音,有些疑惑:“外邊可是在下雨?”
“嗯,下好幾天了,小夫人說如今正值雨水多的時候,小侯爺把這披上吧,莫要著涼了?!闭f著就拿來了一件襖子披到邵景謙身上。
邵景謙摸了摸襖子,還在疑惑當(dāng)中,又聽見誠心喜悅的說著:“這是小夫人用最好的皮毛親自縫的,說小侯爺體寒,不能著涼了?!?p> “下雨如何練劍,莫不是…”邵景謙在想,孟遙該不會淋著雨在那耍劍吧?
“沒有沒有,小夫人向來愛惜自己的身體,小侯爺先把粥喝了,奴婢這就是叫小夫人過來?!?p> 說完,邵景謙也是很配合的吃完了誠心喂過來的粥。
孟遙還在庭院里,夾雜著雨聲聽見誠心過來說小侯爺醒了,她也顧不得這么多,衣服都沒換就跑到了門口,然后想了想,自己一身雨水怕把寒意傳給了邵景謙,這才去洗漱了一番。
當(dāng)然,在孟遙已經(jīng)很快的洗漱好換好衣服回來的時候,邵景謙非常不出意外的睡著了。
“小夫人,小侯爺剛睡下了?!闭\心道。
“無礙,退下吧?!彪m然這么說,孟遙嘆了口氣坐到了邵景謙床邊。
“真是,豬都沒你能睡?!泵线b捋了捋他的被子,情緒之中隱隱帶有一些失落。
這時手中卻傳來一絲溫度,低頭一看,是邵景謙握住了自己冰冷的手。
孟遙連忙把手收了回來,并不是排斥他的觸碰,而是怕自己的手太冷了,又讓他大病一場,略微有些責(zé)備道:“你瘋了,自己的身體怎么樣你不知道啊,萬一又生病了呢?”
“將軍可是在關(guān)心我,咳咳咳,當(dāng)初不知道是誰,咳咳咳,巴不得我早點死來著,”邵景謙樂呵呵的說著,略帶些費勁。
“如今也不是什么將軍了,只不過是一個病重丈夫的妻子罷了,你說要是連丈夫都死了,那是不是有點可悲?”
“……”邵景謙眉間嚴(yán)肅了起來:“將軍之位怎會隨意撤除,因何原因?”
“這是你不必操心,邊疆離不了我,早晚會復(fù)職的,你且安心養(yǎng)病,我還等著帶你去看我的戰(zhàn)場呢?!泵线b回避了邵景謙的問題,安慰的笑了笑。
邵景謙見她有意不說,也不追究,緩了緩道:“你方才那句話,我挺感動的。”
“嗯??”孟遙疑惑:“哪句話?”
“沒什么,咳咳咳,下次記得別在淋雨了,一身寒氣凍死我了?!鄙劬爸t將被子提了提,擋住了那看向孟遙有些心疼的眼神。
“這有什么,行軍打仗無處多雨的時候難不成我還撤軍啊?我打小身體好,不妨事的?!泵线b也是退后了幾步,怕真的把寒氣過給了邵景謙。
“那也不行,如今我是你夫君,你得聽我的?!鄙劬爸t說著說著越來越小聲,若非孟遙成年習(xí)武耳力好,都聽不清他在說些什么。
“好,聽夫君的?!泵线b笑著,忽然覺得先前的陰霾都一掃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