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剩下的臭豆腐被哥幾個很快就打掃光了,胖子是第一功臣,按白玉堂說,他一個人就吃了四份的量。
“吃這么多,腸子也臭啦!你特么是想在路上熏死我們啊?”馬小龍聽了后罵道。
胖子上了三輪車:“愛坐不坐,有本事你們打車回去?!?p> 今天盤里剩得不多,但也有幾十塊的。
賣不了的就處理掉,一直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房冬記得父親賣串串時,第一天剩下的串會撈出來放到冰箱里,第二天拿出來再煮一下。
像魚丸、火腿腸等耐煮不爛的食材這樣做是可以的,但像鴨血一類的易碎易掉的串就必須扔掉了。
這就需要經(jīng)驗了,在每天快收攤時看人多人少再決定是否往盤里續(xù)串,續(xù)多少。
不過今天剩下的還是全給胡大媽留下了,明天有事要求她。
……
第二天起床后,房冬先上街把奶粉買了回來,還買了二十斤雞蛋。
胡大媽一見就樂了:“這孩子,奶粉還有呢,買這么多雞蛋吃不了會壞的?!?p> “我買了二十斤,給您十斤,我自己用十斤?!?p> “你們年輕人現(xiàn)在都不好好說話,吃就吃,還說用?”
房冬給胡大媽解釋,自己想做荷包蛋,請胡大媽指點(diǎn)一下。
“那還不好說,咱們現(xiàn)在就燒水!”
荷包蛋的技術(shù)不那么難,房冬很快就掌握了要領(lǐng),可能是因為熟練程度還不夠,回到自己屋內(nèi)包了十多個,完整率仍不理想。
胖子剛睡起來,把最不成樣子的三顆給他吃了。
“你至少也得再荷包二十個,要不然不夠?!?p> “你對咱們今晚的銷量這么有信心?”房冬回過頭問。
“晚上能賣多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按你現(xiàn)在這個失敗率,你再包二十顆我肯定能吃飽,哈哈!”
“要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
“你怎么知道我要上廁所呢?”梁喜成笑著跑出了屋,不一會兒房冬又看見他出院了,八成是吃早點(diǎn)去了,這個家伙的飯量真有點(diǎn)恐怖。
不一會兒,胡大媽抱著男男來了,一看房冬這架式就笑了起來:“你還沒和大媽說干什么,你們幾個都這么愛吃荷包蛋啊,我和你說,荷包蛋要剛包出來的才最好吃,你現(xiàn)在包這么多干啥?”
當(dāng)聽到房冬要賣面,往面里放荷包蛋時,立刻不讓房冬做了:“你真是看著聰明心里傻,你這荷包蛋又不單賣,配在面里送的,哪用這么大的雞蛋?”
房冬當(dāng)時買雞蛋時還真沒想這個事,讓自己像那些大媽們一樣一顆一顆地挑可沒那個耐性,直接讓服務(wù)員裝了兩袋,一袋十斤。
“你等著,這個事兒大媽給你辦啦?!闭f著把房冬剩下的七八斤雞蛋也拎走了。
胡大媽在搞什么?
搶雞蛋?不像啊?
看見自己成功率不高,她拿著回家替自己做了?
她也沒問自己先荷包多少個?。?p> 房冬隔著窗子看見胡大媽提著雞蛋放回自己屋里后又出來了,手里沒了雞蛋,顯然是放家里了。
胡大媽抱著男男下了臺階直接往院外走去。
走到院門口的時候,剛好碰見梁喜成回來,這貨果然是去吃早點(diǎn)了,別看十點(diǎn)多才開始吃早點(diǎn),中午飯照樣吃得下。
房冬一眼就看出他一邊走一邊嚼的就是他隔三差五去街口那家買的熏肉大餅。
剛?cè)ネ陰陀檬帜弥箫灣?,嘖嘖嘖……
房冬在心里祈禱起來,喜子哥,但愿您老人家自私一回,這份早點(diǎn)沒替我買吧!
胖子和胡大媽在門口聊了幾句就回來了,直接給房冬扔過來一份:“給你卷的可是雙份肉,怎么樣,還是我疼你吧?”
“你自己只要了一份肉?行啊,學(xué)會省啦!”
“我也是雙份?!?p> 房冬無語,正想夸他孝敬呢。
一想起他去完廁所就拿大餅,當(dāng)然沒食欲:“留著你當(dāng)中午飯吃吧,我中午煮個方便面就行啦?!?p> “那正好,這些雞蛋夠我一個人吃了?!绷合渤烧f著便把裝了七八顆荷包蛋的的大碗拿了過來。
“你干什么?”房冬想奪回來,被胖子閃過了。
“你說我能干什么?我買瓶美極鮮蘸著吃啊,放心我自己花錢買?!?p> “蘸你娘的省略號???那是晚上賣面要用的!”
“賣你娘的省略號吧,你丈母娘剛才和我說了,讓我把雞蛋全吃了,說你這個不能賣?!?p> “怎么不能賣?”
“太大啊,你丈母娘給你親自出去選雞蛋了。”
房冬的腦海里立刻浮現(xiàn)出胡大媽把超市雞蛋翻個底朝天一顆一顆比著拿的情形,心想服務(wù)員又該郁悶了。
“以后不許亂稱丈母娘!”房冬嚴(yán)肅地說。
房冬早上出去不光買了雞蛋和奶粉,還買了幾塊錢的切面,他要做一下對比,一碗切面的量要做到和一份方便面大致相同。
“吃完這份大餅趕快去趟批發(fā)市場,就去咱們批餐巾紙那家,把他家的一次性紙質(zhì)碗一樣拿幾個回來。”房冬對胖子說。
“一樣拿幾個?要是有一百個品種呢?”
房冬立刻懟了他一牶:“豬讓狗吃了?適合賣面用的,老板會給你拿的!”
“啥,啥叫豬讓狗吃了?”
“意思就是問你,你是豬腦子呢還是腦子讓狗吃啦!”
“我那個省略號,上過大學(xué)就是不一樣,好好的一句人話讓你給精簡成這樣!”
“快去吧,中午還得用呢?!?p> “那我也教你一句話唄?”胖子把他那份餅的最后一口塞進(jìn)嘴里后說。
“什么?”
“人不可海水?!?p> “什么意思?”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簡稱人不可海水,哈哈哈哈!”
“行,比我那個有水平,快去吧。”房冬笑著催他。
胖子走后不久,侯勇志來了,兩人一起開始穿串串。
“咱們中午煮面吃,不是為了填肚子,要挑毛病?!狈慷瑢钣轮菊f。
“混了什么群,就做什么人??!”侯勇志嘆了一口氣,帶些嘰諷的意思。
“少放拐彎屁,直說!”
“自從你開始做小吃,人都變了,摳摳搜搜的不說,心眼兒也小多了,還得了紅眼病,人家昨天賣了十幾碗面,你今天就要賣面,那人家明天要是賣蓋飯,你是不是也跟著賣???”
“不是不可能,只要有錢賺,為啥不能?”房冬說的是心里話,和父母吹完牛已經(jīng)半個多月了,至少每月兩千塊得掙出來。
只要能掙錢,啥也干。
說話間,胡大媽端著一個盆進(jìn)來了,半盆水,里面泡著幾顆荷包蛋。
倆人顧著穿串了,沒看見胡大媽啥時候回來的,沒想到直接把蛋包好拿過來了。
“大媽,您……這個……確定是雞蛋?”房冬指著盆里的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