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胖子回來告訴房冬,秀秀搬回來住了。
“這下好了吧?要不然咱們的串串靠胡大媽一個人串,怕干不下來??!”
“你這么有自信?”房冬看著胖子的一臉肥肉花問。
“狗哥,這次咱們要是再不行,說明這條路沒走對,咱們就改行吧?!?p> “怎么又狗哥啦,你這張嘴現(xiàn)在怎么這么賤?”
“近朱者紅,近墨者綠!還不是你傳染的?”
“近墨者……你確定是綠?”
……
利用這三天的時間,房冬特意把店上方的牌子換了,非常簡單:省略號——串。
牌子的顏色嘛,當然是白綠相間。
這次要打自己的品牌了,等到了年檢的時候,再把營業(yè)執(zhí)照上的店名也換成省略號。
由于店內(nèi)面積不怎么寬敞,為了盡可能多地坐人,房冬決定只在店內(nèi)放一個周轉(zhuǎn)用的冰柜,還是像以前一樣,每天從家里用三輪車和保溫箱往店里拉串串。
原來店老板轉(zhuǎn)讓給自己這就些東西實在沒用,看著也來氣,房冬直接打電話給那個舊酒店用品的老板,全部賣給他。
人家來了以后把這些東西看了看后,一個冰箱一個冰柜加那些零碎一共才給二百元。
好說歹說,房冬又加了二百元和他換了個成色還算新的小冰柜。
其實也很舊,不過是老板給翻新的,房冬明白,人家掙的就是這種錢。
房冬也不為別的,讓顧客看著稍微舒服一點,以前店老板那個冰柜不知道的人以為是個用過的電視機破箱子呢。
胖子建議弄一個吧臺也被房冬否決了:“咱們現(xiàn)在只是個合法的地攤兒,別把自己當?shù)昀习澹似矫滓宰藶橹?,多賣一個是一個,別忘了,咱賣兩個月就得交房租啦!”
不銹鋼加工店的老板真給力,臨開業(yè)的前一天上午就做好了,房冬立刻把馬小龍和于光南招來,一起去拉,拉了好幾趟才算拉完,放在店內(nèi)擺好。
“吳副總經(jīng)理嗎?咱們的店已經(jīng)準備妥當了,您要不要來驗收一下?”房冬給吳放放打電話。
“好,我馬上過去,以后別叫我副總啊,我丟不起這個人?!?p> 又裝逼,丟不起人還和自己合伙?
吳放放是和盛夏一起來的,后面還跟著李方明。
這時的房冬看見李方明可不能有半點討厭情緒了,搞不好這家伙是自己這家店的大金主,自從知道自己在藝校小吃街上撂臺階后,他差不多一周去招呼自己一次,現(xiàn)在搬到了他們學校外面,他怎么也得……每周兩次吧?
而且像他這種從不吃麻辣面,全靠串串吃飽的主,人均消費是相當高的。
“方明哥也來了?快來看看,給提提寶貴意見!”房冬立刻迎了上來。
“恩,好吧,那我?guī)湍憧纯?。”李方明胸一挺,背著手就進了店里。
“不錯嘛,小兄弟挺能整啊,把個破店搞得真不像以前那么破啦!”
“謝謝夸獎?!狈慷呀?jīng)習慣了李方明前三嘴的臭味兒了。
“我這是夸你?你的臉比胖子還大!”
聽到這里,胖子竟然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托盤就這么幾個嗎?”吳放放問。
“買了一箱新的,你看?!狈慷训厣系囊徽湫⊥斜P打開讓吳放放看。
“把舊的都扔了!”吳放放對房冬說。
“什,什么?扔了?”
“對,扔了!”李方明替吳放放回答了。
“我說吳副總,咱這拖盤可是好質(zhì)量的,你拿著晃晃,一點都不變形,一個可要十多塊呢!”
“別叫我吳副總,不長記性?。俊?p> “那叫什么?我才是正總,你不當副總當什么?”房冬故意道。
“歇菜吧你,多大企業(yè)還搞個正副總,你頂多是個店長,或者是個小老板,搞搞清楚好不好?”李方明又說話了。
“好吧,那我以后叫吳放放同學吳副店長或吳副老板?!?p> “房冬!”吳放放怒了。
“開個玩笑,這有什么可生氣的,以后你是一把手,叫你吳總,這總行了吧,咱們說正事,這盤真不能扔,太可惜了?!?p> “可惜?那你留著洗菜或做別的用,反正不能上臺子?!?p> “那……好吧?!眳欠欧耪f得倒也沒錯,房冬不舍得扔,還不是因為錢緊嘛。
那也不能扔,穿串的時候也可以放串串用。
吳放放上上下下地在店里來回看著,還彎腰打開裝竹簽的箱子看了看。
真能裝啊,房冬搞不懂她平時挺得倍兒直的腰今天怎么舍得彎下來的。
“這簽子不行。”吳放放說。
“就是,根本不行?!崩罘矫髁⒖谈f。
房冬這時已經(jīng)確信,吳放放失戀后,這李方明是想趁虛補進來。
“方明哥,你是復讀機嗎?”胖子問。
“胖子你閉嘴啊,要不是我怕打不過你,早就揍你啦!”
“吳總,不,放放,咱們這可是新簽子??!”
“不行,太黑啦,換白的?!?p> 吳放放的話雖然房冬不愛聽,但她又說對了,這種暗棕色的簽子便宜,整箱買一根一分錢出頭而已,更重要的是,這種簽子用個十次八次的基本還是這個顏色。
白簽子就不一樣了,將近二分錢一根,用兩次小變色,用五次就成棕色了,過不了幾天,鍋上的簽子白的白、黑的黑,讓人一眼就看出這簽子是反復使用的。
房冬早先曾打算過簽子只用一次,一來成本增加了一分錢,二來別的攤上都是這種做法,串了洗,洗了再串,子子孫孫用下去。
當著夏夏和李方明的面,當然不能說不用白簽子是因為變色快,不適合反復利用,做為自己的老顧客,聽到好心來捧場時吃的簽子是洗過再用的,像她們這么矯情的人還不得吐了?
這種簽子本來就應該是一次性的,小鬧小販們?yōu)榱死孀畲蠡拍盟鼈髯诮哟亍?p> 房冬一直為這件事覺著不合適,可掙不到錢的現(xiàn)實讓他隨了大流。
今天既然吳放放說出來了,那自己就用白的,用一次就扔,不說對得起顧客吧,至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不就一串二分錢嗎?相比撂臺階時的費用,這不算什么。
“行,聽你的,一會兒就去批發(fā)市場換成白的。”房冬說。
“白的不行啊,煮三次就變色啦!”胖子不同意。
“什么?你是說你們以前的簽子都不是一次性的?”李方明問胖子。
“對啊,除非簽子斷了或劈了叉才能扔啊,咱家的簽子洗得干凈,每天光是洗滌靈還用少半瓶呢?!?p> “房冬!你黑不黑心?”盛夏聽完就撲了上來,給房冬來了一通猛捶。
李方明也上來踢了一腳。
再看吳放放,臉都快變成灰太狼的顏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