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這張嘴啊,房冬想哭。
無奈之下,只好老實交代,給大伙解釋清楚,這些年大伙在外面的小吃肯定也吃了不少,相對于濫用食材、食品添加劑和劣質(zhì)油來說,一次性簽子洗個十幾次,根本就不算問題。
大伙都是這么干的,房冬得讓他們知道,這些年他們就是這么一路吃過來的。
“有一點我向你們保證,咱們的簽子真的洗得很干凈,用洗滌靈洗完后還要用清水淘一遍,更重要的是咱家的食材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問題!”
“按你的說法,全安平市賣串串的沒有一家不是這么做的?”吳放放鐵青著臉問。
“那倒不是,”房冬連忙說:“這些年在相關(guān)制度和部門的監(jiān)管下,小吃行業(yè)還是進(jìn)步了不少,已經(jīng)有幾家開始把一次性簽子當(dāng)成一次性的用了,重復(fù)利用一兩次的可能也有,不認(rèn)真看是看不出來的,這我就不好說了?!?p> “又是相關(guān)又是進(jìn)步的,像個領(lǐng)導(dǎo)說話似的?!笔⑾恼f著又給自己來了一拳。
房冬理解,他們的氣一時半會兒消不了,自己也確實覺得對不住他們,打罵都接著。
“不過我說那幾個也是有固定營業(yè)場所和執(zhí)照的門店,街上這些流動攤和臨時攤我敢說,一個也沒有?!?p> “那怎么辨別?”盛夏問。
吳放放拍了她一下:“干什么?以后咱家全一次性,你還準(zhǔn)備去別人家啊?”
這話說得房冬好舒坦,認(rèn)識吳放放這么長時間了,第一次聽她說有點人味的話。
“這也不能強求盛夏光來咱們家吃吧,上個街餓了隨便吃點不是很正常嘛,順便還能幫咱們打探一下行業(yè)的發(fā)展?fàn)顩r?!?p> “誰和你咱們?”吳放放瞪了房冬一眼。
“你和我啊,陳東那個小老頭說了,今后我不管干啥都要占我三成,什么意思?咱倆以后就是一家人啦,今生今世不離分的那種!”
嘴賤,說完就知道又犯錯了,李方明看自己的眼神……不會是想殺人吧?
“開玩笑,開玩笑,我這人就是嘴不好,以后你們習(xí)慣了就明白了,說啥都沒真的?!狈慷B忙圓場。
看著李方明的臉色緩和了些,房冬心里罵,有本事你找人家干爹陳東去瞪幾眼,自己只不過開了個玩笑就把你氣成這樣?
“你剛才說什么,小老頭?”吳放放也是相當(dāng)不高興了。
“口誤,口誤,這樣叫不是親切嘛,你不喜歡我就改,改?!?p> 哪想到這時胖子又說話了:“小老頭算啥,他給你干爹還起了個外號叫四方鱉呢!”
房冬真想哭了,立刻抱住胖子:“大爺,你是我親大爺好不好,你這張嘴,害了我多少次了還記得嗎?”
吳放放眼里快冒火了。
還是盛夏過來解了圍,這孩子真好。
“行啦,說吧,你犯下如此深重、如此多的罪行,怎么辦???”
“罪不致死吧?要不,我請大家今晚來頓燒烤如何,就是你們之前常去的河?xùn)|路那家?”
“不去!”吳放放直接拒絕了。
不去更好,自己兜里真沒幾個錢了,到了那兒如果被他們一通亂吃,自己連帳也付不起,還得和胡子哥賒賬。
“去吧,不要生氣啦。”盛夏搖著吳放放的胳膊說。
房冬對盛夏的看法馬上轉(zhuǎn)變了,真不懂事,不知道哥沒錢嗎?
不幸的是,盛夏說話真管用,還有那個李方明也勸吳放放,這事居然成了。
明天開業(yè),下午還要一些事要準(zhǔn)備,房冬把一臉舊社會的吳放放送走,給馬小龍打電話讓他去找美工部把牌子掛起來,自己和胖子去了市場,賒了幾百塊的食材帶回院子交給胡大媽。
“明天就開業(yè)了?”胡大媽問。
“明天開業(yè),從中午一直可以賣到晚上十二點?!迸肿语@得異常興奮。
“大媽,晚上您還會去胡子哥那兒吧?”房冬問。
“會啊,什么事?”
“您大約幾點去?”
“八點半吧?!?p> “好,您一去了就先給我們送幾份涼粉,一人一份?!狈慷f。
“怎么又去那兒吃飯啊,你們這些孩子,錢還沒掙著呢,就知道亂花錢!”胡大媽又教訓(xùn)上了。
出了胡大媽的門,房冬給盛夏發(fā)了條信息,晚上八點十分,勝利路燒烤城門口,不見不散。
“噢……”胖子指著房冬:“我明白了,你讓胡大媽先給大伙一人吃一份涼粉,是為了讓大伙少吃點燒烤!你,太奸了吧?”
“豬大爺,你有本事就晚上再把這件事說給他們聽,好吧?我一天不被你害死你就不放心,你就使勁作吧?!?p> “嘿嘿,我也是不小心嘛,這次我不說了?!迸肿右灿悬c難為情了,確實,他幾次信口開河給房冬找了不少的麻煩,到現(xiàn)在秀秀還不理房冬。
……
吳放放一行準(zhǔn)時到了勝利路燒烤城,還是坐陳東的大奔來的,沒想到陳東不用邀請就下了車,來蹭飯了。
自己這邊馬小龍和于光南都有事不能來,只有自己和胖子兩人。
時間掐得剛剛好,房冬和胡大媽來了個神配合,六個人剛坐下,胡大媽就挎著涼粉籃子來了。
“呀,冬子啊,這是帶朋友來吃飯的?”
“胡大媽,真巧,您今天這么早?。俊?p> “喲,這不是秀秀的東家嘛,來,一人一份涼粉,嘗嘗!”胡大媽說著就招呼服務(wù)員小雪拿過來碗,把她的涼粉一份份地放進(jìn)去。
房冬拿出一百塊錢,胡大媽立刻就變臉了:“干什么?吃大媽一份涼粉還給錢?”
“這是……秀秀的母親?”陳東小聲問吳放放。
“上次在院子里吃火鍋的時候你不是見過嗎?什么臭記性?”
“噢,噢。”陳東撓了撓頭。
胡大媽這時正忙著往桌上擺涼粉,好像沒聽清他們說什么。
涼粉擺到每個人面前后,胡大媽笑吟吟地走了。
胖子差點又給房冬露了餡,他想笑。
被房冬狠狠地在他的屁股上掐了一把。
哪里是胡大媽這么大方,房冬在院里時就把錢給了胡大媽,多退少補,根本就是在演戲。
“大冬天的吃涼粉?!眳欠欧趴粗矍暗臎龇壑狈赋?。
“人家這么熱情地送了,那就吃吧,別浪費了?!标悥|說著就端起涼粉大口吃了起來。
房冬看著他吃都覺得自己想打冷戰(zhàn)。
陳東一口氣扒拉了半碗,抬頭看了看房冬:“行,沒看錯你,有點意思,呵呵?!?p> 房冬這次是真涼了,自己的把戲讓他給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