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引子
北國十五年,北陽帝重病,權(quán)利被執(zhí)掌吏部的丞相孫文不斷削弱,孫文只手遮天,富可敵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北國國庫虧空,刑罰殘酷,民不聊生。
刑部尚書韓毅率五大監(jiān)察官同時上書,要求罷免孫文,當朝太子北陽帝之長子北言辰坐臥在北陽帝塌前臨危受命,接掌北國。仰仗孫文為官二十載,建國有功,免其死刑,判孫文流放至兩千公里外的沿海,永世不得進王城。
北國十六年,北陽帝薨。年僅18歲的北言辰,披麻戴孝撐起北國。
而后百廢待興,百法不全,人心渙散。
第一章比武節(jié)
北國三十年春。
漫地繁花,垂柳輕撫。一場春雨過后,北國迎來了春天,這是北國難得一見的好年頭。正值春分,王城的大街上熱鬧非凡,說書人正拿著手里的紙扇,手旁一杯茶,講著十五年前的故事。
私塾中,一個嬰兒臉的小女孩正在歪著頭打瞌睡,口水流到了書本上,被教書的先生逮個正著,教書先生正要拿起手中的詩詞拍打桌子。卻被一旁的小男孩攔住,只見小男孩趴在女孩的耳邊,大喊道,父親來了!女孩猛的驚醒,拿起手中的詩詞就念了起來“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女孩擦了擦口水,又看了看笑做一團的同學們還有一旁黑臉的先生,才意識到自己丟了人,惡狠狠的瞪了瞪旁邊的男孩,悻悻的坐了下去。
“各位既是來到了這里,我便會把我的畢生所學傳授給大家,你們都是各府的金枝玉葉,未來的國之棟梁,不要為府邸的大人丟了臉面才好。”先生說道,而后瞪了瞪小女孩便繼續(xù)讀書了。
下了私塾,女孩氣鼓鼓的追著男孩五條大街,揚言要扒了男孩的皮,身后十個侍從彎著腰,氣喘吁吁的喊著“少爺!小姐!不要再跑了!小的要追不上了!少爺!小姐,你不要打少爺了!”
街上剛買完菜的婦人們都駐足觀看這場鬧劇“你看!這不是韓府的小少爺和小小姐嗎?怎么打起來了?”
“在玩鬧吧,自從韓尚書帶領五大監(jiān)察官滅了孫文后,我們的日子好過多了呢!”
“不過你說,這當朝皇帝怎么真的信任他???就這么板倒了孫文?”
“噓!這可議論不得,被聽見是要被砍頭的!”
“走了走了,回家做飯?!?p> ?
韓府
“韓念你站住,我今天不打死你,我…我…”
“哈哈哈哈你?你如何?你話都說不明白”
“夠了!念兒!錦兒!”
“父親!”“父親…”
“你們都多大了?已經(jīng)到了上私塾的年紀,還這么聒噪!將來何以成大事?像什么樣子!”
韓似錦低著頭看到了兩雙腳,便拼命抬眼打量父親背后的男子,他戴著斗笠蒙著白紗,一身白衣,透過面紗依稀可以看清他白皙俊俏的臉。
“又是這個哥哥,每次都偷偷的見父親,和父親在書房半天不出屋”韓似錦心想。
“好了!帶少爺小姐下去吧!罰他倆抄家規(guī)十遍!”
“???父親!我們錯了!父親!”
“好的,老爺!”
“哎!又要抄家規(guī),我這周都抄了小百遍了,都怪你!非要追著我打,還打到了父親面前?!?p> “還不是因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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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兩刻…
“這事你得替我好好查查,過兩天等我閑下來請你吃酒”
“韓某定當竭盡所能?!?p> 韓似錦身著淺藍色衣裙蹲在書房外的角落,伸著小腦瓜,把耳朵使勁貼在門上,隱隱約約聽到韓毅和那位白衣哥哥的對話。
“哎呦,你快點起來吧,我視你如兄如師亦如友,你就不要拘泥于這些禮數(shù)了。我既已出了那王宮,你又喊我一聲公子,就免了這些形式做腔吧?!?p> “那公子打算如何處理那個男孩?”
“這我還沒想好”
“若公子信得過我,不如我把他帶到韓府撫養(yǎng)?!?p> “也好,那你就把他接來吧,正好和念兒錦兒做個伴”
“是,公子”
“我不便多留,記得我交代你的?!?p> “那我送公子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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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看父親就要走出書房,韓似錦快速躲了起來,跑回了房間。
“不知道父親這迎接的是哪家公子,竟有如此這般待遇?!表n似錦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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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
韓毅把韓念和韓似錦都叫到了院子里
“這是蕭然,以后就住在府中,和你們一同吃住,讀書,然然今年14,比念兒小一歲,念兒要照顧弟弟,比錦兒大一歲,錦兒要聽二哥哥的話。從此我們便是一家人了?!?p> “碧兒,帶二少爺去南屋住吧?!?p> “好的,老爺”
韓念和韓似錦看著這個突如其來的親人,一臉疑惑,這個男孩從進門到出去全程低著頭,黝黑的臉龐沒有一絲生氣,也未曾說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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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的日子里,韓念和韓似錦與蕭然相處的還算融洽。
日子就這么過了去。
王城向來是建在風水極佳的寶地,這里四季分明,春季花開艷麗,夏季枝繁葉茂,秋季金黃滿地,冬季白雪皚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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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后…
北國三十六年冬。
韓府
“小姐!小姐!您快起來吧,已經(jīng)快午時了?!辈璨杌呕艔垙埖年J進了韓似錦的臥房。
“茶茶!你再讓我睡會”韓似錦閉著眼睛翻了個身,含糊的說道。
“小姐!您不能再睡了,一年一度的比武節(jié)還有三刻就到了!您若不抓緊起來梳妝就來不及了?!?p> “什么?比武節(jié),比…武節(jié),比武節(jié)!”韓似錦立馬起了身。
茶茶馬上扶起韓似錦為她梳妝打扮。
今日的韓似錦穿了一身紅衣,梳起了高高的馬尾辮顯得頗有些神氣。
茶茶為韓似錦略施粉黛,再加上韓似錦本就姣好的面容,白皙的皮膚,端正的五官在銅鏡中顯得格外耀眼。
“小姐,您長得真是好看”
“我這張臉你看了也有好幾年了,怎么才感慨起來”
“茶茶更喜歡小姐紅衣的裝扮”
“好了,我們要抓緊了。若是贏了比武,奪下榜首,父親就會答應我去刑部就職辦案了。”
午時一刻
王成中心的比武擂臺邊已經(jīng)逐漸聚集了許多百姓,其中一些神采奕奕的便是比武者了。
“時辰到!開啟擂臺!”
“等一下!”韓似錦一身紅衣,騎著馬到達了擂臺前。
“韓似錦,前來報道?!?p> “韓似錦?”評比員翻了翻名錄,皺了眉頭。
“你既是第一個比武者,本就該早些來,上臺吧”
“這就是韓府的千金吧,果真有他父親的颯爽??!”
“可不是嗎!聽說她去年協(xié)助她父親破了一宗大案,今年剛成年就來比武了?!?p> “他父親也是狠心,這姑娘家家不讓她好好的待在府中,來這擂臺受什么苦。”
韓似錦對周圍的議論聲置若罔聞,匆匆的上了擂臺。
比武節(jié)采取車輪戰(zhàn)的形式,先是抽簽兩兩互比,再由優(yōu)勝者與下輪優(yōu)勝者比,以此類推。男擂臺與女擂臺分開,男擂臺前五名即為勝利,皆可進入文試而女擂臺僅榜首可參加文試。每屆比武節(jié)勝利者可越過普通武試僅通過文試便可入朝為官,文試也與普通文試不同,稍許簡單。所以每年比武節(jié)的人才眾多。
與韓似錦對陣的是一個身材嬌小的皮膚黝黑的女子。
“承讓!”
“承讓!”
該女子舉起手中的劍對準韓似錦的肩膀就刺了過來,韓似錦反應極快,側(cè)身躲了過去,拿起長鞭對準女子下盤揮鞭,女子反應過來后退三步,誰料韓似錦加快步伐對準她的肩旁又是一鞭,步步緊逼,女子來不及反應中了一鞭,韓似錦趁機抬腿踢下了女子的劍。劍落地。女子抱拳。
“在下認輸”
“承讓!”
鑼聲敲起“韓似錦勝!”
隨之而來的是男擂臺那邊的鑼聲
“蕭然勝!”
韓似錦聽到后微微一笑。
就在這時!距離擂臺三十米的街上,一個婦人,驚慌大叫,即刻昏了過去,而后是更多人的尖叫。
“死人了!死人了!”
“死人了!”
韓似錦聽聞立馬下了擂臺從人群中擠過去。
只見人們害怕的把尸體圍了起來,尸體破敗不堪,四肢分別被切了下來,一個人的血竟快流成了河。四肢切割處整整齊齊,刀口利落干凈。刀口處還在不斷流血。即使如此,他的意識似乎還清醒,嘴里喃喃的說著什么。
韓似錦趕忙跑了過去,附耳在死者嘴邊,想聽清他在說著什么
“他還沒死!他還沒死”
“誰?誰還沒死?”
沒等到他說完,就咽了氣,死不瞑目,眼里盡是紅血絲。韓似錦見狀,抬手讓他閉上了眼。
而后韓似錦吩咐茶茶叫了捕快來,并組織大家不要破壞了現(xiàn)場。但即使如此街上已經(jīng)有幾個血腳印了。
一個時辰后
王城的捕頭武宗時來了,見到韓似錦大步上前
“小姐怎么在這里?”
“武伯伯,我來比武的,沒想到碰到了命案,只好勞煩您了”
“小姐可有傷到?”
“不曾”
“那便好”
而后武宗時疏散了人們,封鎖了現(xiàn)場,暫停了比武比賽。
蕭然和韓念聽說發(fā)生了命案,也趕了過來。
“韓似錦!你怎么了?”韓念吵吵嚷嚷的從擂臺跑了過來,見韓似錦滿手血,嚇得瞳孔都放大了。
“我沒事,你看看那”
“啊!”
蕭然一下攬住了倒下來的韓念。
看韓似錦的眼神從關心變成了疑問。
“茶茶,給少爺送回去,哎!不夠丟人的”
茶茶從韓似錦手里接過韓念,韓念壓的茶茶都駝下了背,踉踉蹌蹌的送到了馬車上。
“怎么回事?”蕭然問道
“不知道啊,我剛比完武就這樣了。”
“這是磔刑”
“嗯,我知道,和六年前你師傅的案子應該是一個人做的。果然,每兩年的冬至,他就會來?!?p> 韓似錦和蕭然都默不作聲的各自深思。
“捕頭,此人生前服過藥。我在他口中聞到蒙汗藥的味道,且衣服上的殘渣也能嘗出是蒙汗藥。”
“不對啊,他死之前還和我說話了?!表n似錦問道。
“可能是死法過于痛苦,讓他從蒙汗藥的藥效中疼了出來?!蔽渥跁r答。
“那還真是痛苦,武伯伯打算如何處理他?”
“我大概看過現(xiàn)場,被破壞的極亂,估計也沒有什么線索了,我過一會就把他帶回刑部。調(diào)查了身份再說?!?p> “那武伯伯我就先回府了,有什么情況您和我說說唄,我說不定還能幫到您。”
“好的,小姐慢走,對了小姐!此人死前同你說了什么?”
“他和我說,他還沒有死”
“他?還沒有死?”
“對的。”
“好,替我向韓大人問好”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