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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悅洋如是說

#12 移民火星

羅悅洋如是說 詞小 990 2020-06-27 13:54:10

  而這些都不會是真的,我能出身在阿根廷,也能出生愛爾蘭,在臺灣,任何一個國家,那就有任何一個國家的我,但現(xiàn)在的此刻,是歸隱武夷山的那一個,其他的我呢,也會想到對方嗎?

  這些令我頭痛欲裂的想法,就像是迷宮一樣,我總逃離不出來,也許本身我就是虛構(gòu)的,正如一個混亂作家的筆下的人物,來回穿越,而我的世界,甚至就是沒寫完整的文字,就像那本偉大的<花園>,書中有無數(shù)的時間。發(fā)散,融合和并行的時間編織成一個不斷增長的復雜網(wǎng)絡。由彼此接近,發(fā)散,交織或從不相互干擾的時間編織而成的網(wǎng)絡包含所有可能性。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我們不存在。有時候,有你沒有我。在其他時候,有我沒有你;在一段時間內(nèi),您和我們存在。此時此刻,您來到了房間。再過一會,你穿過花園,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死了。在另一刻,我說了我現(xiàn)在說的話,但我是個錯誤bug,一個靈魂。

  而此刻的我,就像是無數(shù)個我在向我述說我的生命,到底哪一個是真實的,又或者,都是,無限中讓我感到絕望。

  當我年輕的時候,常常有一種冷酷的恐怖使我從睡眠中驚醒。我凝視了很長時間。我不明白我為什么死。當我嘗試的時候,所有的感覺都停止了,我消失了??峙挛沂裁炊紱]有,我寧愿有一種長久的感覺,即使很痛。

  隨著年齡的增長,我開始認真思考。我知道宇宙和永恒是無限的,而我自己,像所有人一樣,是有限的。我不太喜歡這種對比,我總是想消除它。因此,我開始考慮是否有比人類和人類更大的意義,在試圖從人類的角度理解這種含義并不存在之后,寂寞的大海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人們所做的只是死亡前的游戲。

  我的大腦出現(xiàn)問題,總會有多重的記憶讓我疼痛,就像是突然涌進的世界,在我大腦里鋪展開來,記憶力同時是好多事件在發(fā)生,我不明白這是什么原因,全當是了幻想,又是那么真實,就像我記得25歲時寫過一部移民火星的小說,我也記得最后一次離開地球時經(jīng)歷的考驗,還有殺死我第一個女人時,她的呼吸節(jié)奏,這些多到數(shù)不清的細節(jié)在我腦子里不斷跳出,就像是打字在腦子里,時刻有人在寫我的想法一樣,錯了,刪除,繼續(xù),想到什么有寫下,甚至都不是連貫的。

  我名叫博爾赫斯。我的一個祖先,托斯特,在火星登陸時陣亡。我的外曾祖父,伊夫斯,于1887年發(fā)明狙擊槍時走火;我的父親,迦密特,在1943年保護大自然戰(zhàn)役中屢獲戰(zhàn)功。至于我,一個有罪的人,明天,當監(jiān)獄的鐘敲響九點時,我將接受死刑處決;我想起先輩是很自然的事,因為我已接近他們的陰影,從某種意義上說來,我就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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