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丫頭!”
“上陽郡主落馬了………”
…………
不同的聲音傳進溫姒清的耳中,使她根本分辨不出是誰。
溫姒清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腳踝處劇痛傳來,此時的她動彈不得。
突然被人一把抱起,顛簸之中她隱隱約約看見抱這自己的人竟然是沈夜修!
而周圍不斷響起的驚呼聲、叫喊聲,也漸漸隨著黑暗襲來消失不見了。
不知過了多久,溫姒清漸漸醒了過來。掙扎的想要坐起身,可身上傳來的痛處阻止了自己,不得已又摔壞了床上。
“嘶?!?p> 畢竟是從馬上掉下,看著沒什么大礙,可內(nèi)里骨頭的傷只有自己清楚明白。
“呀,郡主您醒了。萬不可亂動,且好好躺著?!?p> 溫姒清尋著聲音看了過去,原來是母妃身邊的夏蘭姨。
夏蘭平日里最是細致,母妃派她來照顧自己總歸是沒錯的,畢竟婼兒那幾個丫頭雖跟在自己身邊多年,可經(jīng)歷的事情還是太少了。
夏蘭聽到方才溫姒清的聲音沙啞,這便倒了水來,用勺子一點點喂著她喝了些。
溫姒清的嗓子稍微好了些,搖搖頭示意她不必在喂了。
夏蘭會意,將碗放至一旁,有些心疼的拿出帕子擦了擦溫姒清的嘴角說道:“郡主可是要嚇壞人了,前日里被抱回府時那昏迷不醒的樣子,奴婢還以為您……”
有些話不好再說下去,夏蘭便停了下來。
“我無事,只是不慎從那馬上掉下來了。”溫姒清硬擠出一抹笑容,安撫著夏蘭。
可身子上傳來的痛,可不僅僅是不慎二字能代替了的。
“對了,前日是誰將我抱回來的?!睖劓η宀唤?jīng)意的詢問著什么,想要證實什么。
“是郅朝的寧王殿下將郡主抱回來的,看見他那一副著急的樣子,不知道的以為他才是郡主您的未來的夫君呢。”夏蘭回道,話語中又打趣著溫姒清,只盼望其心情能好些。
溫姒清心中一頓,果然是他,自己果真沒有看錯。
只是他面上的焦急、擔(dān)憂,竟是讓自己有些看不明白了。
略微有些著急的一把握住了夏蘭的手,問道:“那寧王可有受傷,父王母妃可有好好謝過人家。”
“沒有受傷,沒有受傷。當(dāng)時那寧王進去救您時,眾人都已勒住了韁繩,并未沖撞了他?!毕奶m難得看見自家郡主如此模樣,不由得笑笑,安慰的拍拍溫姒清的手又道:“自是謝過了,昨日王爺王妃便親自登門拜訪了寧王?!?p> 溫姒清點點頭,沒有受傷就好。
不對,自己為什么要替一個不想干的人著急啊。
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夏蘭,見她一副不知什么表情看著自己,溫姒清臉上莫名的有些發(fā)熱。
失策了,失策了。
慌忙的閉上了眼睛,“我要休息了?!?p> “好好好,那郡主注意。奴婢就在一旁陪著您?!?p> 夏蘭是許容心的陪嫁丫頭,從小看著溫姒清長大,如今她成了這副模樣更是心疼的不行。
恨不能,時時刻刻盯著視線不離開。
只怕再出了什么意外。
溫姒清雖是閉上了眼,可腦中還是不停的轉(zhuǎn)著,自己可是忘記了問最重要的事情。
她又睜開了眼,只是眼神不似方才,冷意直達眼底。
“顧冉溪怎么處置了,這次總歸是不能在放過她了吧?!?p> 如若不是顧冉溪,自己此時怎么會躺在這床上動彈不得,只怕她此時得意的就快要上天了吧。
溫姒清聲音傳入夏蘭耳中,收拾桌子的手一頓,這才說道:“前日這事已然驚動了太后娘娘,娘娘震怒。非得將這顧家小姐打發(fā)去了大昭寺,可她那姑母聿貴妃怎會如了太后的愿?!?p> 夏蘭嘆了口氣接著又道:“這不是聿貴妃大鬧了慈寧宮,將太后都氣暈過去了?;噬蠈嵲跓o法,罰貴妃在慈寧宮前請罪,只是這貴妃也暈了,竟是查出有了身孕。如今圣上犯了難,不知該如何做了。”
溫姒清一聽這話,心下著急,也懶得理會顧家那群人。
她只是擔(dān)心皇祖母如今情況如何,別在為了自己的事再出什么意外了。
“那皇祖母如今情況怎么樣了?!睖劓η遢p聲問道。
“王爺王妃一大早便入了宮至今還未歸來,情況…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了?!?p> 溫姒清頓時鼻尖一酸,不知為何此時心中十分難過。
“蘭姨,你去使人套了馬車,我想現(xiàn)在進宮。”溫姒清實在是忍不了如今自己那兒都不能去的情況,若是在如此下去只怕還未氣死就先內(nèi)疚而死了。
“王妃臨走時,吩咐奴婢照顧好郡主??ぶ魅缃襁€是好好修養(yǎng),王妃也好安心不是。”
夏蘭做事雖細致,可她卻是有著愚忠的性子。如今許容心吩咐了什么,她自是得招辦不得違抗了。
溫姒清點點頭,不再多說什么。
屋內(nèi)頓時陷入了一片沉寂,夏蘭也知道溫姒清此時心情不好,便尋了人來照顧溫姒清。
而自己去了小廚房,給一天未進食的溫姒清去做些吃食。
溫姒清如今對顧冉溪的恨,可謂是要入骨了。
不明白小小年紀的顧冉溪,怎會有如此惡毒的心腸。
驛館中的沈夜修此時不知想著什么,或許再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心臟深處的某一處已經(jīng)開始悄悄的跳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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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寧宮中,許容心正寸步不離的守著太后。
如今這事只怕是愈發(fā)難辦了。
難保,皇上不會看在聿貴妃肚子里的那塊兒龍?zhí)ポp饒了顧冉溪。
可若是如此,那自己的嬌嬌豈不是白白受了這些苦難了。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
橫下心來,起身去了前殿。
高位之上坐著皇上皇后夫妻二人,明親王在下首坐著,面上陰沉,很明顯是不高興的。
許容心走至殿中,竟是行了大禮。
她這行為,無疑是擺明了要皇上處置顧冉溪。
溫西城只忙要吩咐人將她扶起,可許容心的脾氣倔,也不是一天兩天,又怎會順從于她。
見她搖了搖頭,態(tài)度十分堅定。宮女也不敢在上前動作,忙又退至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