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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殿下互坑的那些年

28、世族

我和殿下互坑的那些年 一心隨意 2033 2020-07-27 12:35:49

  為避開他人耳目,盛喻揪著晏遠江去了玉人何處,吩咐南雙騰出一間雅間。

  晏遠江被對面三人盯得瑟瑟發(fā)抖,顫顫巍巍坐上軟椅。宋初年向他遞去一盞茶,雙眸含笑,“晏郎君,請吧?!?p>  盛喻和許落微畢竟與他交情不錯,因此宋初年自覺地當起了這個惡人。她的語氣并不嚴厲,相反的,甚為溫和柔緩,循循善誘,“不必著急,我們只問幾句話。第一,晏郎君何以確認明月郡主會遇不測?”

  晏遠江垂下了頭,默然不語。

  宋初年竟沒有逼問,她接著道:“第二,在御林苑,你是早知有人會對郡主下手,才找借口支開她的?”

  這次,晏遠江沒有否認,“是?!?p>  宋初年:“你從郡主口中得知我和盛喻也去了,卻無動于衷,放任我們被下毒,晏郎君,這怎么解釋呢?”

  聞言,晏遠江驚訝地抬起頭,他矢口否認,“我沒有丟下你們不管!他們看見抓錯了人,怎么可能還會……”晏遠江的聲音在宋初年意味深長的眼神里慢慢消失。

  宋初年輕聲一笑,“他們?看來晏郎君應是知道那些人是誰了?能讓晏家大公子如此維護的,想必只有晏相了吧?!?p>  “你信口開河!”晏遠江這時才發(fā)覺宋初年遠比自己預想中還要可怕。在她面前,他就像一個謊話拙劣的小孩。

  多說多錯,晏遠江決定之后不管宋初年再如何詐他,都不會說一個字了。

  宋初年并不理會晏遠江無謂的掙扎,“不說話也沒關(guān)系。我說,你聽,如何?”

  她一雙眼靜靜凝視著對面的少年,手指輕叩桌面,“你以為他們沒見著明月郡主,便會放棄。然而,你想不到的是,我和五殿下依然遇襲了。這說明,來的人并不是完全受掌控的,或者說,那些人和晏相只是合作關(guān)系。

  “有一件事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晏相要害郡主,為什么不直接殺了了事呢?后來啊,我派人去御林苑查探一番,發(fā)現(xiàn)有一處守衛(wèi)私收賄賂,竟讓外頭的村民進了獵場?!?p>  他們圍獵一般都會事先將大批獵物趕往獵場,短短一日不可能捕盡。難免有人會動歪心思,在外圍放一些獵戶進來,當然,好處沒少拿。

  如果,這些獵戶看見落單的郡主,心生歹意呢?那么接下去的發(fā)展便合情合理。說不定還能捏造一個謠言,明月郡主不堪受辱自裁而死。又有誰會想到幾個不存在的獵戶會和晏琮扯上關(guān)系。

  而這些守衛(wèi),就是被推出去擋刀的。

  不得不說,很高明。

  也很無恥。

  宋初年邊說邊不著痕跡觀察著晏遠江的表情,發(fā)現(xiàn)他神色迷茫不似作偽,便又輕飄飄揭過這一段。

  “另一個疑點,晏相與許相不對付,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晏琮為人老謀深算,甚是謹慎,并非為一時痛快輕易下死手之人。所以,定然是郡主身上有什么秘密,讓晏琮終于按捺不住,出手了?!?p>  許落微聽完她的分析,心里一陣后怕。如果被擄走的是她,她未必能和盛、宋兩人一般全須全尾地回來。

  晏遠江不敢再看許落微,喃喃道:“我真的不知道,許是誤會……”

  “誤會?”盛喻終于開口了,“晏遠江,你平時天真一點我還能說你單純,如今你還要繼續(xù)這么騙自己嗎?依你對你爹的了解,他會這么容易放棄?”

  晏遠江很清楚答案。

  不會。

  所以他才用這種近乎恐嚇的方法提醒許落微盡量少出許府,至少也得讓她心生警覺。

  面對好友的詰問,晏遠江沒了初見之時的神氣,像一根霜打了的茄子,懨懨靠在桌沿。

  宋初年也加重了語氣,“再有下次,你能保證救得了郡主嗎?若是郡主真出了什么事,你能安心過完這輩子嗎?”

  “我……”他抓亂了頭發(fā),“可那是我爹啊……”

  縱然晏家與許家再怎么斗,私下相處時,他和盛喻、許落微總是心照不宣地將家族與自身隔了開來。如今牽扯到的事情實在太過重大,他一時亂了分寸,不知該以何種面目去對待他們。

  晏遠江神情嚴肅,“五殿下,你能保證不利用我對付我爹,不落井下石嗎?”

  “我不保證?!笔⒂魈裘?,“他先動手害的落微,我為何不能反擊?”

  許落微張張嘴,似乎想說什么,最終也只是別開了臉。

  幾人不歡而散。

  晏遠江不說,他們又沒切實證據(jù),沒法真逼他做什么。

  宋初年理解晏遠江的選擇,身為晏府的大公子,自然不能將個人感情凌駕于家族利益之上。

  二者兼得者少之又少。

  如果晏遠江僅僅因為他們幾句話就選擇背叛晏琮,宋初年反而要懷疑他是不是別有用心。

  許落微神情低落,盛喻在一旁安慰她:“放寬心,當初我們玩到一起就該有這個心理準備了。該難過的是晏遠江,少了一個近距離瞻仰我風姿的機會,他肯定后悔得想跳護城河?!?p>  宋初年:“……”他還不如閉上嘴。

  “宋初年?!?p>  她抬眼看向盛喻,猜出了他的想法,道:“我確實挺想置身事外的,但是晏琮估計不會輕易放過我這個知情者?!?p>  如今三人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盛喻眉眼微彎,“我最喜歡和聰明人說話了,省事?!?p>  宋初年回以一笑。

  聰明人用得好確實省事,用不好也可能是從背后扎入心臟的一把刀。

  防不勝防。

  盛喻這話不僅是向她拋出合作意圖,也是在試探她的態(tài)度。

  “五殿下,先說好,我只是為了自保,不會參與世家爭斗?!?p>  足夠了。

  盛喻笑道:“宋大人,和我一起去西秦的事考慮得怎么樣了?”

  宋初年嘲諷道:“我有選擇嗎?”

  盛喻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懶得再計較她的語氣。他將話題轉(zhuǎn)回晏琮身上,“你們璇璣衛(wèi)能得到的情報應該比我多,不如阿年去查查?”

  “查晏琮?”宋初年反問:“你以為晏家是吃素的?”

  “不,是查他的一個同宗兄弟,潯陽晏氏,晏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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