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潯陽晏氏
“晏鄺?他有什么特別的嗎?”
盛喻差高昀將許落微送回了許府,此時雅間內(nèi)只他們兩人。
“就是因?yàn)闆]什么特別,才讓你去查。晏家百年世家,宗族中除晏琮這一支,不乏高門大戶。然晏鄺既無身份背景,能力亦不算個中翹楚,憑什么能得晏琮青眼?”
宋初年經(jīng)他一點(diǎn),便道:“好,我會留意晏鄺,但此人遠(yuǎn)在潯陽,我不便離京。”
盛喻揮開折扇,瞇眼笑道:“這好辦,我讓父皇批個條子,把你調(diào)去潯陽不就得了?!?p> 宋初年:“……”
“逗你呢。廿四日西秦使臣回朝光,正值宮中賞月宴,晏鄺有個女兒寄居在晏府,我看了名單,也在受邀之列,你套套她的話?!?p> 宋初年:“常年在外的女兒,恐怕套不出什么?!?p> “哦,還是你想去潯陽?”
“……”宋初年盯了他一會兒,反問:“說好的合作,怎的說了半天全是我一個人的活?不知殿下有何打算?”
“我嘛,自然是多去套套我舅父的話了?!笔⒂魑⑽⑾蚝罂吭谲浺蝺?nèi),他對上宋初年的目光,“你好奇,我也好奇。落微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只是不知她是不愿說,還是不能說?!?p> 宋初年微訝,盛喻雖然表現(xiàn)得冷心冷情,但對親近之人向來看重,此番卻是直接懷疑上了許家。盛喻看她一眼,猜出了她心中所想,輕笑:“是,我想保住許家,但我是大粱皇子,家族私利怎可和江山社稷相提并論?!?p> “是嗎?”宋初年當(dāng)頭一盆冷水潑過去,“那你不如接了太子之位?!?p> “話不能這么說,我不當(dāng)太子,不只是因?yàn)槟稿?。你不覺得幾百年過去,居然還要守著那些陳腐舊例很可笑嗎?父皇怕控制不了外戚,不代表我不行。雖不可相提并論,兩者兼得我亦要求上一求。”
對面的男子說話時斂了平日故作的漫不經(jīng)心,雙眸間滿是睥睨之態(tài)。
風(fēng)花雪月懶眼看,輕狂意氣恃少年。
宋初年微怔,居然生不起繼續(xù)懟他的心思,最終撇過頭,“隨你。”
盛喻從椅子里懶洋洋舒展了下身體,跳了起來,“就這么定了,有事讓趙璇聯(lián)系我?!?p> 宋初年隨后走出,回到自家府邸,便讓趙璇找了晏鄺的消息擺在桌上。
晏鄺家是做布匹生意的,在潯陽雖算不上大戶,但也是有名的富貴人家。薄薄幾張紙信息不多,但據(jù)說晏氏布莊的口碑極好,每年稅務(wù)都有按時繳納,賬目清楚。
做生意講究細(xì)水長流,這布莊做了十幾年,客源也未見衰落。
宋初年暫時看不出什么,將紙放到了一邊。
趙璇找準(zhǔn)機(jī)會,立刻端上來一碗黑乎乎的藥。宋初年被刺鼻的氣味沖得幾乎想奪門而出。她向后仰著,抗拒地推了推藥碗。
“大人,您快喝了吧,涼了更難聞?!壁w璇也捂住了鼻子,悶聲勸道。
宋初年臉上難得露出一絲悲壯,她認(rèn)命般端了碗一口悶下,緩了半晌,才慢吞吞摸了個杯子倒水。
說實(shí)話,她不怕喝苦藥??嘁簿土T了,她能忍。但這藥已經(jīng)不能用苦來形容,非要說的話,就好像隔夜飯?jiān)購奈咐锿鲁鰜砟欠N味道。
趙璇推開窗戶透氣,不放心地叮囑:“您最近還是不要動用內(nèi)力了,再像上次那樣……”他頓了頓,腦海里浮現(xiàn)出宋初年蜷縮在地上,痛苦不已,冷汗浸濕衣衫的情形。
他當(dāng)時被嚇了一跳,幾乎以為宋初年要挺不過去。
平常那么能忍的一個人,若不是痛到了極致,怎會展現(xiàn)出這般弱勢的一面。
宋初年沉默一會兒,“我有分寸,放心?!?p>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20-06-30/5efabef9e3e43.jpeg)
一心隨意
阿年的分寸是,不死就行。 這一卷會比較長,涉及的事件也廣,埋線真是埋得我頭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