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啟立起來,拍了拍褲角,將凳子扶起來坐下,接過紙看了一眼,“又是這個人?!?p> 原來從暮云墟出來后,他已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了,上回同阿肆出門,他們遇到了伏擊,對方分明武功在他們二人之上,卻沒有下殺招,只是打傷了阿肆,傷也只在皮肉,出手點到為止,非??酥啤?p> “是否有留下線索?”魏玨問道。
“亦是這六個字。”阿肆說。
靜啟點點頭。
“看來是敵友難分,此處不可久留,我們早些回府再做商議。”
魏玨將箭和紙小心收好,
竟沒有人可憐可憐那盤還熱乎乎的綠豆糕,靜啟不知從哪里拿來一張油紙,將糕一一壘好,折好紙包,又拍了拍身前,“我給你買了一包涼糕,回去慢慢吃?!?p> 說完,拉起我的衣角往外走,他這是怎么了,同我說話的語氣好像我是個小孩子似的,我是這么貪吃的人么,真是奇怪。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就快入冬,日落后涼意漸濃,風(fēng)拂過臉,已經(jīng)有些許受不住了,阿肆原本穿的單薄,立在屋外的檐廊下,經(jīng)不住打了個寒顫。
桌上的燭燈晃了晃,是一陣風(fēng)刮過來,魏玨天黑之前就去正院等旬王,此時尚且沒有回來,靜啟有些著急,阿肆就去門口迎他。
“進來吧,外頭涼?!蔽液八?。
他瑟縮著腦袋,在屋外對我搖搖頭。
魏玨常說,阿肆內(nèi)心住著一只有趣的靈魂,只是他在年輕時候經(jīng)歷了太多,背負了太多,他原本是格爾沃赫貴族的子弟,說起來同我也有幾分血親,可他在我面前非常拘謹,他始終認為自己沒有保護好我娘,任憑我如何表達自己從沒這樣的想法,他卻只是低著頭,恨不能剖心以鑒,以為我只是在寬慰他。
委實想得有些多。
我又喊了他一次,“進來吧?!?p> 他仍是站在那里不動,遙遙望著院門外。
“風(fēng)有些大,我要關(guān)門了,你進來吧。”
他終于進來了,也只是立在門邊,從里面將門關(guān)好。
“過來喝杯熱茶?!膘o啟喊他,他馬上就過來了。
這是何等奇怪的雙重標準。
自古多情空余恨,最是等人來的困,我讀完一整本經(jīng)卷,望見靜啟同阿肆都伏在桌面上睡著了。忽聽得門外一陣敲門聲,魏玨拍著門,“開門開門,快開門。”
一下子驚醒了熟睡的二人,我放下經(jīng)卷,起身走過去開門,魏玨神情緊張,匆匆忙忙闖進來又合上了門。
“出事了,今日緹騎巡街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個行跡可疑的人,跟蹤之下端了一個企圖謀逆的賊窩,旬王被請入宮中商議對策,方才回到府中。”
阿肆忙問,“難不成是我們的人?”
“尚且不知,但是既然王爺全身而退,估摸著同我們沒有關(guān)系?!?p> 阿肆點點頭。
”那你有沒有同叔父提起今日的事?”
魏玨點點頭,“只是眼下王城陷入了混亂,執(zhí)金吾正挨家挨戶搜查,天啻帝生性多疑,出了這樣的事,大約王爺?shù)牟渴鹦枰獜拈L計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