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動作倒是快?!背壅f道。
“二位殿下相爭多年,行動少有一致的時候,若不是益王突然冒了上來,恐也不會如此行動一致?!币菇w說道。
“朕老了,這身體一日不如一日,這江山終究是要交到他們的手上?!背壅f道。
“殿下們都很出色,會為陛下分憂的?!币菇w說道。
“出色?你這老東西,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若是真的出色,朕又怎會遲遲不立太子。一天天的只知道盯著太子之位,斗來斗去,全把心思放在了這個上面,卻把做實事放在一邊,如此表現(xiàn),讓朕怎能放心地將這江山社稷交到他們的手上。”楚帝說道。
“陛下多教導他們就是?!币菇w說道。
“朕教導了這么多年了,可他們可曾聽得進去!時間不等人啊,這太子該要立了,如今魯王賀王參政做事,益王也參與進來,你覺得他們三人哪個更好些?”楚帝說道。
“殿下們都各自有其優(yōu)點,這一切還當陛下勞心決斷?!币菇w說道。
“你這老東西,倒是誰也不得罪?!背坌α?,夜江飛也跟著笑了。
“魯王和賀王老練些,參政做事多年,經驗多些。益王嘛,雖參政做事不久,但進步卻很快。各自有各自的優(yōu)點,可這儲君只能是一人,有些優(yōu)點適合這儲君,有些卻并不適合?!背壅f道。
“陛下想是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夜江飛說道。
“對了,益王身邊可有得力之人?益王性子直,如今魯王和賀王二人對益王突然冒上來,滿是不悅,那日的事恐只是個開端,日后怕是少不了出手,二人在朝局之中混跡多年,益王恐不是對手。”楚帝說道。
“這些年在外面,益王也成長了不少,當日在千山,衛(wèi)國皇子唐古百離派費加前往千山暗中謀劃活動,便是益王他們查出的真相,及時破壞了唐古百離的陰謀。雖我們早已得到了消息,已布置妥當,即便沒有益王他們的出現(xiàn),我們也會挫敗唐古百離他們,但此事終究是益王他們在沒有別人幫助的情況下,獨自完成的??梢钥闯鲆嫱跄菚r便早已成長了很多,加上他身邊的那幾個朋友,幾人相互幫襯,一路走來,也是經歷了不少事,想來應該可以應付?!币菇w說道。
“夜江飛,益王到底得沒得到忘招書,你可查清楚了?”楚帝問道。
“還沒有弄清楚,當日陛下讓臣傳出忘招書在千山的消息,就是想讓益王能夠在千山從一空長老那里得到忘招書,后來益王他們入了一空長老的門下,千山派新收入的少年門派中,單他們無名閣前往了景州參加未湖論武,天下人皆認為忘招書就是在他們身上??稍谖春撐渲喜⑽窗l(fā)現(xiàn)他們身上有使出什么異常高深莫測的武功,后來他們也未回去千山,直接回到了冬州,所以還看不出他們是否真的得到了忘招書。只是一空長老好像不知何時離開了千山,不知去向,再也沒有回千山?!痹瓉碚嫒缣乒虐匐x所說,這忘招書的消息是從楚國皇宮傳出去的。
“怎會不知去向?”楚帝好奇。
“一空長老是忘招書的傳承人,武學修為當是遠在超一流之上,他若是真的想不讓世人知曉其行蹤,恐這世上難有人跟得住?!币菇w說道。
“忘招書終究是要傳承給下一代傳承人的,多年來一空在千山待著,等待找到合適的傳承人,如今突然不見行蹤,怕是已經找到了,歸隱了吧?!背壅f道。
“陛下何不將益王叫來,問一問不就知道了?!币菇w說道。
“算了,朕這么多年一直想得到忘招書,卻求而不得,如今黃土都快到脖子了,也該放下了,說到底只是一本武學秘籍而已,朕在放出消息,有意讓子炎去試一試能不能得到忘招書時,便已經開始放下了。寧妃早年行走江湖,武學造詣頗高,子炎在其教導之下,也展現(xiàn)出了練武的天賦,我既然得不到忘招書,子炎是我的孩子,他若是能得到,我也算滿足了。在冬州軍益王成長迅速,若是再能有忘招書這般高深的武學修為,可保我大楚太平。”楚帝說道。
元廣伯之孫和丞相司徒無涯的孫女成親的日子不遠了,元廣伯府早早地將請?zhí)偷搅艘嫱醺稀R嫱鯖]等成親那日,早早地便去看望元廣伯,夏侯子陽他們也跟著一起去了。
“元廣伯您這些年身體可還好,多年未見,您看著老了許多?!币嫱跽f道。
“哪能不老啊,年紀擺在這了,不過身體倒也還好,每日我還練會兒武,雖然這么多年一直也不會啥武功,但照貓畫虎,動動總是好的。子炎你在外面這些年可還好?”元廣伯說道。
“我一切都好,您放心?!币嫱跽f道。
“好,好,回來就好。聽說陛下讓你參政做事了?”元廣伯說道,益王點頭。
“你也長大了,這么多年了,我這一肚子的知識,該教你的都教你了,如今,沒什么再教你了,我只一句話再送你,希望你能保持住你這顆赤子之心,不要被無上的權利所動搖?!痹獜V伯看著益王說道。
“子炎記下您的教誨了。”益王點頭。
和元廣伯聊了一會兒,不想多打擾其休息,益王他們便告辭要離開了。
經過大門時,賀王親信曲裘剛好從門外帶著賀禮進入,益王和他擦肩而過,益王覺得覺得此人似乎有點眼熟,停下來往曲裘那邊望了望。
“怎么了?”夏侯子陽問道。
“那人好像在哪里見過,一時又想不起來?!币嫱跽f道,想了一會依舊沒有想起來,便和大家先離開了。
益王和夏侯子陽他們出了元廣伯府,往回走著,卻發(fā)現(xiàn)這元廣伯府外路過的很多人似乎有些不對勁,不像是只是路過的樣子。
“你們發(fā)現(xiàn)沒有,這元廣伯府外來來往往的路人似乎都有行伍底子?!币嫱踉谲娭写^,感到有些熟悉。
“這你都能看出來?”夏柯驚訝。
“錯不了,應該就是,可這會是巧合嗎?”益王有些好奇。
夏侯子陽認真觀察了一會兒,說道:“這些人看著好像只是路過的,可似乎在來回反復地經過,都是那些人沒怎么變?!?p> “這能有什么事啊,或許只是巧合吧,我都餓了,快別在這站著了,回去吃飯吧?!毕目抡f道。
回到府中,益王依舊對方才在元廣伯府大門口遇到的那人在想著是誰,總覺得在哪里見過,好像不只是遇到的路人,益王想著,突然說道:“我知道那人是誰了,他是曲裘。”大家并不知道之前益王初入冬州軍和曲裘的過往,益王說與大家聽。
“如此說來,這曲裘的手段確實狠毒,只是比武,又何已至于暗器傷人?!毕暮钭雨栒f道。
“沒想到今日在洛陽遇到他了,他怎么會在洛陽?”益王好奇。
“看他是拿著賀禮進去的,可以到元廣伯府上問一問,送賀禮的是何人?”夏侯子陽說道。
益王便差人前去問,待回來稟報,“殿下,元廣伯府上的管家說,那是賀王殿下差人前去送的賀禮?!?p> 大家聽了都有些驚訝,“曲裘竟是賀王的人,那他當初怎么會出現(xiàn)在冬州?”益王說道。
“想想奪嫡,你覺得呢?”夏侯子陽說道。
“當年我離開洛陽時,并無半點根基,只因為去的是冬州,便如此在意我的情況嗎?還要派人對我行暗器,這心中除了奪嫡還有什么,哪還有半點兄弟情!”益王想想這些關聯(lián),有些憤怒。
“奪嫡這條路讓太多人迷失,迷失了赤子之心?!毕暮钭雨栒f道。
“愿這場奪嫡可以早起結束,還天下一片風清氣正?!币嫱醺袊@。
魯王府中,“殿下,丞相司徒無涯和元廣伯兩家的親事就快到了,咱們這邊是不是也該準備些賀禮往兩家送去。”刑部尚書巴海說道。
“賀王的賀禮可有送去?”魯王問。
“已經早早地送過去了?!卑秃;卮?。
“那我們也準備準備,送去吧,這事你就去辦吧,準備好了就派人送去吧?!濒斖跽f道,巴海領命去辦了。
巴海走后,岳靈宮出來了,“這丞相司徒無涯,陛下向來倚重,群臣之首,可惜不能為我們所用?!?p> “那又有什么辦法,不過好在他也沒有倒向賀王,司徒無涯與我和賀王不是一路人?!濒斖跽f道。
“可如今又出來個益王,司徒無涯和殿下與賀王不是一路人,那益王呢?”岳靈宮說道。
“你說的沒錯,司徒無涯這種人,看不上我和賀王,但對于益王,確是很有可能看上的。”魯王說道。
“我們能看的出來,想必賀王也能看的出來?!痹漓`宮說道。
“那是自然,不然奪嫡之爭這么多年,也不會是他和本王最終站在太子之位的面前對決。”魯王說道。
“司徒無涯若是倒向益王,不管對于殿下還是賀王來說,都是非常不利的事,賀王不會無動于衷,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痹漓`宮說道。
“所以不等我們動手,賀王就會按捺不住的?!濒斖跣Φ馈?p> 想著那日在元廣伯府外發(fā)現(xiàn)的那些有些奇怪的路人,益王有些不放心,元廣伯教授自己多年,不想讓其府上的喜事出了什么差錯,便和夏侯子陽他們又去元廣伯府附近暗中觀察。他們發(fā)現(xiàn)那日的發(fā)現(xiàn)果然沒錯,來來往往的這些人基本都是同一批人,皆有行伍底子。
“如今來看,這事,恐不是巧合了,想想元廣伯府過些日子就要辦喜事,這二者之間應該有所聯(lián)系?!币嫱跽f道。
“洛陽城中自有巡邏人員巡查,這些人出現(xiàn)在這里,會是為何呢?”夏侯子陽也想不通。
“我們多加留意就是,這光天化日,洛陽城中,他們即便要籌劃什么,也不可能不露馬腳。”夏柯說道。
益王一行之后幾天都來此附近留意觀察。
一日晚上,益王他們吃完了晚飯,準備回去歇息了,卻突然發(fā)覺好像有人進了府中。
“夏冰,可聽清楚了,此人此刻應該在房頂山?!币嫱蹙X。
“武功不俗,可以達到一流?!毕谋屑毬?,如此認為。
“這是誰???大晚上的,難倒要來暗殺?”夏柯躲在益王的后面有些害怕。
“夏冰,我們分頭,我去這邊,你去那邊,將其圍住?!币嫱鯗蕚浜拖谋闷溥€未動手,先發(fā)制人。
益王和夏冰輕聲走出門外,一人一邊,彼此示意,準備好了便同時飛上房頂,向那人打去,那人武功果然不俗,可打了一會兒,益王覺得這武功似乎有些熟悉,一時走神,那人發(fā)覺,趁益王不備,快速來到益王后面,擒住益王,不準夏冰過來。
“你是誰?為何來此?”夏冰問道,那人沒有做聲,卻又好像故意將扣住益王脖子的手又用力了幾分。
益王還在想著這熟悉的武功,不但武功熟悉,而且這人的身影也好眼熟,益王仔細想著,突然喊道:“依依!你是依依!”
那人見益王這樣說,好像被說中了,擒住益王脖子的手一時有些松動,可立馬又反應過來,正準備保持鎮(zhèn)靜,卻被益王給反拿住了,兩人位置互換,益王趁勢迅速摘下那人蒙在臉上的面紗。
果然是依依,剎那間,益王有些高興的傻眼了,眼睛有些濕潤,呆呆地站在那里看著依依,太久沒有見到,益王這些日子大概就是書上說的一日未見,如隔三秋吧,依依亦是如此。
還是依依先打破了平靜,“傻了你!”
益王反應過來,一把抱住依依,久久不肯松開。
“喂,你還要抱多久,這一路長路漫漫的,我今日還未吃晚飯,快給我做飯去!”依依故意說道。
“做飯的事就暫且交給別人吧,此刻我只想和你待在一起?!币嫱跛砷_依依,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是我的,怕你們發(fā)現(xiàn),我都沒說話好嗎?”依依心中欣慰,又問道。
“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我再熟悉不過了,你以為方才你真能擒住我啊,我那是故意讓你的。”益王故意這般笑著說道,依依聽了,使勁地擰了益王胳膊一下。
“說你是三腳貓的功夫還不服,就這點勁啊,一點也不疼。”其實益王有些疼,故意忍著,依依見益王這般說,更加用力地擰了下益王,太過用力,益王疼地叫出聲來。
夏冰早已看不下去了,早就從房頂上飛身下來。夏侯子陽、靈兒、夏柯和夏冰就在下面看著這二人如此嬉鬧。
“喂,我說你們倆差不多行了,考慮過我們的感受嗎?”夏柯故意說道。
益王和依依這才反應過來,飛身下來。
“靈兒,我的小可愛,又變漂亮了?!币酪篮挽`兒湊近說道。
“依依,你瘦了,不過更漂亮了?!膘`兒笑著說道。
“所以你們要不要先進屋啊,這大晚上的,不冷嗎?”夏柯打斷。
“你們在吃晚飯啊,正好我餓了?!币酪勒f著便拿起筷子吃了起來,益王坐在旁邊看著依依吃飯。
“看什么看,沒見過啊?!币酪勒f道,益王笑了。
“依依,你怎么突然來洛陽了,水門主是同意我們的親事了嗎?”益王說道。
“想的美!”依依說道。
“所以你又是偷偷跑出來的?”益王問道。
“沒錯,不過爹爹應該也知道,上次和你離開冬州他就知道。否則,別說去景州了,出冬州都難?!币酪肋叧赃呎f道。
“不管他知不知道,等我傳消息去冬州,告訴水門主你在我這里,一切都好,也好讓他安心?!币嫱跽f道。
見依依吃得香,益王說道:“夠吃嗎?我再去弄點菜吧。”
“夠了夠了,不用了,差不多吃飽了,可得好好歇歇了,這一路過來,可累壞我了。”依依說道。
“好,明日我再讓府上多給你準備些好吃的,今日就早些歇息吧。不知道你要來,客房沒有打掃,今晚,你就先住我房里吧?!币嫱跽f道。
“想什么呢你!誰要住你房里。”依依聽了有些紅了臉。
“你這小腦袋想什么呢,你住我房里,我去和夏柯他們擠一擠?!币嫱醴磻^來笑了,依依踢了益王兩腳。
“不用了,我去靈兒那里就可以了?!币酪勒f道。
“給你怎么安排你聽著就是了,就這么決定了。”依依一路勞累,益王想著讓依依好好休息休息,依依依從了。
益王將依依帶到自己房中安頓好,離開前說道:“你好好歇息,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隨時來找我?!?p> “好,你也早點睡吧?!币酪勒f道。
益王到了夏柯他們的屋中,夏柯打趣道:“我們什么時候能有依依這待遇啊,給你怎么安排你聽著就是了,就這么決定了。”夏柯學起益王方才的話,夏侯子陽和夏冰都跟著笑了。
“你這小子,皮又緊了。”益王說著便上去和夏柯打鬧了起來,夏侯子陽和夏冰見了也加入其中,夏柯被整的直求饒。